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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易在三天後醒了過來,此時,南宮越三人已經(jīng)回到了烈血山谷之中駐地之中。在元易醒來的前一天,正在林中穿行的南宮越與元魅,被暗衛(wèi)尋到,然後帶回了駐地。
駐地中,所有的執(zhí)事和族人都聚在空地上,等待家主的迴歸。
半柱香時間過去,天空之中一道銀色光華掠過,其旁還有一抹白色,只不過與熾烈的銀色相比,要遜色很多。
光華在衆(zhòng)人身前落下,顯現(xiàn)出元翀與風的身形。
站在最前面的南宮越驀然皺起了眉頭。
“母親呢?”南宮越看向風,開口問道,聲音中有一絲不可察覺地緊張。
風看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一旁的元翀。元翀低嘆了一聲,然後轉(zhuǎn)身走向了元族的駐地。走之前,他重重地在風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彷彿交付什麼重任一般,南宮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雙目緊緊地盯著風,不肯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風的眼中有悲憫之色一閃而過,他緩緩走近南宮越,想要伸手去抓南宮越的肩膀,卻被南宮越後退了一步,讓了開去。
“告訴我,發(fā)生什麼事了?”南宮越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
風垂眸,此刻他竟然不敢對上南宮越的雙眸,那裡壓抑著恐懼的急切讓他心慌。
“她失蹤了,你父親南宮澤正在谷內(nèi)尋找!”風的聲音猶如九天之雷在南宮越耳邊轟轟炸響,那轟然之音透過鼓膜,在腦海中不斷迴盪。
失蹤了……
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淚水從南宮越的眼中滾下,沒有了他與元魅元易兄妹二人做拖累,以她與元翀二人的修爲,那些人根本就攔不住他們!
爲什麼會這樣?南宮越盯著低頭的風,淚光盈盈的眼中,已然通紅。
“爲什麼?”南宮越低聲問道,聲音嘶啞難聽,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在身側(cè)緊攥成拳,此刻的痛苦需要他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壓抑得住。風擡起頭,看著他的樣子,眼中掠過不忍之色。
“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落日城的那股神秘勢力又出現(xiàn)了,你母親去尋你的時候,被偷襲了!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昏迷了!對方太強大,我沒有救下他!對不起!”
風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愧疚。南宮越低下了頭,空氣中不斷有淚水落下,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說母親是因爲去尋我才失蹤的對嗎?”輕輕的聲音響起,風驀然色變。
他慌忙糾正:“不是的!越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母親她……”
“你不用說了!”南宮越打斷了他的話,擡起頭,通紅的雙眸中,一片冷靜,這種
冷靜,讓風心中感到不安。
“我想一個人待會!”說完,南宮越轉(zhuǎn)身便走向自己的帳篷,鑽了進去。
他前腳剛進帳篷,後腳那些駐地中黎族執(zhí)事立馬便圍上了風。
“家主怎麼會失蹤的?”
“發(fā)生什麼事了?”
“那股神秘勢力把家主怎麼樣了?”
……
衆(zhòng)執(zhí)事七嘴八舌地一番提問,風頓時感覺頭大無比,心中又擔憂著南宮越,當即身體一震,一股氣勢散開,將一衆(zhòng)執(zhí)事都彈了開去。
“家主之事尚未確認,不得宣揚!如發(fā)現(xiàn)有人私自將此消息泄露出去,包括黎族其餘人,族規(guī)論處!”風大聲喝道,目光掃過全場,凌厲無比。
這時,有一人喊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說話之人是個穿著青衫的女孩,正是黎青雪。
此刻,她臉上雖然浮現(xiàn)著悲痛緊張之色,眼底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的神色。
風目光微冷,縷縷淡淡的殺機透體而出,頓時在場所有人感覺身體一寒,如墜冰窖一般。黎青雪更是臉色瞬間蒼白,那些幸災樂禍的神色卻是再也不敢露出來了!
風冷笑一聲,喝道:“回族之日往後推延七天,若是七天之後家主未歸,便啓程回族!”說完,風看了一眼南宮越的帳篷,然後身上白光亮起,化作一道長虹衝入了烈血山谷之中。
直至天際再也瞧不見那抹白色,安靜的人羣中頓時嗡鳴了起來,各種竊竊私語之聲接連響起。
“你說家主會不會已經(jīng)……”說話之人是個中年執(zhí)事,說到此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那個字卻是不敢說出口。
他身邊的人聞言立即厲喝了一聲住口,旋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兩邊,確認沒人關注他們之後,立即湊到中年執(zhí)事耳邊,低聲說到:“這件事呀,你我最好多聽少說,小心禍從口出!”
中年執(zhí)事聞言點頭不迭。
另一邊,一箇中年執(zhí)事身邊圍了三個年輕的執(zhí)事,看著烈血山谷的方向,臉上掛著一絲意味莫名的笑容。
“躍一大哥,這件事這麼重要真的不通知大長老嗎?”其中一個年輕執(zhí)事低聲問著。中年執(zhí)事黎躍一聞言冷笑。
“誰說不通知了?”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三個年輕執(zhí)事紛紛色變,剛纔說話之人臉上露出怯弱之色,道:“可是剛剛那風侍衛(wèi)說……”
“他算什麼!”黎躍一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神色囂張,“他又不是我黎族之人,又有何資格對我黎族之事指手畫腳!哼,還族規(guī)?我就要看看,他一個小小的外人敢不敢處置我!”說罷,黎躍一
轉(zhuǎn)頭看向另一邊,那邊一個年輕執(zhí)事正不知在想些什麼,此刻見到黎躍一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頓時神色忐忑不已。
“你立馬去準備一塊傳訊符,待會拿來給我!”說完,也不管三人駭然的神色,轉(zhuǎn)身帶著陰險的笑容走進了自己的帳篷中。
“躍一大哥他不會是真想……”被吩咐做事的年輕執(zhí)事喃喃,邊上之人聽見了立馬推了一下,將他後半句話堵了回去。
“不要多言,躍一大哥讓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趕緊去準備吧!”一人嚴肅地交代。
“哦!”另一人應聲。三人低下頭,悄悄退出了人羣,進了各自的帳篷。
天空之上,日光燦爛,駐地之中,那場喧譁一直到夜晚才終於漸漸淡去。
剛?cè)胍?,角落裡,那個孤獨的帳篷中,忽然有一道身影閃出,躲過駐地中輪值的執(zhí)事,很快消失在烈血山谷的谷口。
半夜時分,天空中忽白光掠過,風落在了那座帳篷的門簾之外。
“越兒,我能進來嗎?”風輕聲喊道,帳篷內(nèi),昏黃的燈光亮著,卻沒有絲毫聲音傳出。風眉頭微皺,忽然面色一變,伸手刷地一下撩開門簾,帳篷內(nèi),空無一人,唯有帳頂那一盞油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風吹進,燈光閃爍了幾下,然後啪地一聲輕響熄滅了!頓時,帳篷中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周圍的夜色融爲一體。
“今天晚上誰輪值?”一聲怒吼忽然驚起,周圍衆(zhòng)多的帳篷中,燈光接二連三的響起,一個個衣衫不整的人影紛紛跑出帳篷,看向那個黑暗裡的修長黑影,不明所以。
有一人從後方衝出,飛快地穿梭過衆(zhòng)人,然後在風身前三丈開外站住。
“風……風侍衛(wèi),什麼……什麼事?”執(zhí)事一邊不停地扣著自己的長衫,一邊結巴道。風看向他,陰沉的聲音帶著濃濃殺機低低響起。
“少爺人呢?”
此人猛然色變,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那淪陷在黑暗之中的帳篷,一看之下,頓時臉色煞白。
“風侍衛(wèi),少爺……少爺他……”
此人話還未說完,一道白光刷地亮起,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向著此人頭頂力劈而下!
“啊——不要……”聲音嘎然而止,鮮紅的血液衝起,染紅了皎白的月光,染紅了這黑色的夜。
砰砰連續(xù)兩聲悶響,被從中分爲兩半的身體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著。鮮血帶著五臟六腑流出,浸紅了枯草,染黑了大地。
後方一片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不曾聽見。半響之後,一聲尖叫驀地劃破夜空,頓時,各種尖叫哭鬧之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整個駐地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