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時候,有一羣淘氣的小男孩去糖果店偷東西,我的父親知道了後非常生氣。”
“‘可我並沒有偷什麼東西’,我說。”
“‘你或許什麼都沒偷,但是……’父親說道:‘你也在場。’”
“而在那場決定了無數人命運的戰爭中,我同樣在場。”
…………
1936年4月底,銀月國防軍徹底殲滅或俘虜了被包圍的布瑞特-芙蘭聯軍總共六十萬部隊,隨後A、B集團軍羣合併組建爲“閃電”集團軍羣,南線原本的C集團軍羣和國際縱隊宣佈合併,組建“雷霆”集團軍羣,這兩個按照閃擊思路所命名的集團軍羣,在五月一日的那天,按照兩個不同的進攻方向,開始全面進攻,並迅速逼向北芙蘭政府的首都巴黎。
參與進攻的不只有銀月國防軍,還有二十來個波蘭共和國的志願師、三十個南芙蘭政府控制下的步兵師級部隊以及十五個由意大利派出的步兵師,但是進攻靠雙腿突破靠步槍的他們要負責的根本就不是對北芙蘭政府的主攻,他們的機械化水平約等於零,所以他們負責的僅僅是在銀月裝甲先鋒撕開口子後向周邊擴大優勢。
這次的戰略進攻方式就不再像是黃色方案初期那樣通過巧妙穿過阿登森林那樣來進行奇襲了,由於六十萬聯軍被俘或者被殲滅,被南芙蘭政府分走大量軍隊的北芙蘭政府已經沒有任何可以作戰的希望了,所以在進軍的方案上,銀月總參謀部在林宇的要求下一改原本的穩健方案,而是直接指定了一個全線進軍巴黎的計劃,命令部隊不顧一切向巴黎進軍,爭取在五月中旬拿下這座對於北芙蘭政府而言意義重大的城市。
北芙蘭政府匆匆忙忙的從境內召集兵力,並加速聯絡布瑞特王國希望得到更多的部隊支援,而布瑞特王國此時因爲皇家海軍一役被徹底殲滅,此時正被那些陣亡海軍士兵家屬的抗議弄得焦頭爛額,同時由於沒有能夠撤出遠征軍,國內上下民怨沸騰,那些因爲聯軍士兵被俘虜銀月方面專門放出名單後得知自己親人沒陣亡的家庭還好說,但那些知道了自己親人陣亡消息的或者還沒得到消息的紛紛私下裡或者公開的把主張開戰的丘吉爾政府罵的狗血噴頭,說他們是偉大王國的叛徒,是給孤懸海外英倫三島帶來毀滅的人。
外加在四月中旬的時候,布瑞特王國的國王喬治五世因病去世(事實上這位在歷史上是三六年一月三十日去世的,特此說明),新王愛德華八世繼位,但其卻執意迎娶一名已經有過兩次婚姻經歷的女子爲妻,此舉令布瑞特高層和海外殖民地大爲不滿,雖然民衆們並不反感自家國王這一爲情所癡的舉動,但是在布瑞特皇室和高層看來,這樣的聯姻簡直有損王國臉面,於是他只得倉促下臺,甚至連一個月都沒當夠就換了人,薪王啊不對是新王喬治六世迅速上臺,這一來一回又成功的削弱了國家的穩定度。
此外,由於皇家艦隊的覆滅,毫無後顧之憂的銀月海軍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北海及英吉利海峽航行,甚至可以跑到離布瑞特只有數公里之遙的航道上進行佈雷工作,而港區民衆也只能看著海面上的艨艟鉅艦——雖然他們平常經常會看到大戰艦,但是看到懸掛著銀月海軍旗的大戰艦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並且因爲布瑞特的高階超凡者——也是唯一有能力防空的人羣在上次皇家海軍的覆滅中幾乎被全部俘虜,所以銀月的空軍也經常飛臨倫敦上空,投下一些傳單,或是對一些軍隊駐地投下一定量的炸彈。
只不過他們倒是沒有向市區投下一顆炸彈。
由於布瑞特孤懸海外,所以他們的補給極度依賴海路,自給自足能力基本上爲零,當銀月開始封鎖其港口和航道的時候,沒有了皇家海軍的他們就再也無力抵抗銀月的挑釁之舉了,他們國內的物資開始逐漸的減少,很快就要進入匱乏狀態。很多地方已經開始實行了嚴格的戰時配給制,每個人每天能分到的口糧迅速減少。同樣珍貴的藥品也在飛速減少,由於銀月特別留了個心眼,將大批的聯軍中的傷兵以人道主義的名義送回了布瑞特本土,所以讓其藥品被大量的消耗,直到現在布瑞特已經陷入了一個人受傷卻無藥可用的程度。
生活日常消費品的大量減少,大量的病人不治身亡,給布瑞特的島內民衆帶來了十分嚴重的後果,而這個後果所帶來的怒火併沒有針對封鎖他們銀月一方,而是當時挑起戰爭把國家帶入了現如今黑暗的丘吉爾政權,丘吉爾的言論管制原本可能是爲了維護國家穩定度,但很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言論管制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而起了一定的反作用,讓整個英倫三島上的民衆更加民怨沸騰,要求丘吉爾政府下臺的呼聲此起彼伏。
但是也有很多人因爲這種言論被抓進了監獄,丘吉爾對於那些在戰爭中干涉他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所以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丘吉爾仍然堅持自己那一套抗爭到底的理論,他的聲音不斷出現在CNN的廣播中,還在大力鼓吹他那一套抗爭到底的理論。
而在他這麼做的時候,以銀月方面爲首的共產國際宣佈組建紅十字會組織,爲在戰爭中遭受到傷痛的民衆提供幫助,他們宣佈將停止對布瑞特的轟炸,並且組建了一支專門的空投部隊,負責給英倫三島內物資匱乏的民衆空投藥品與食物。
但是林宇十分有想法,他清楚現在布瑞特民衆對準丘吉爾政府的怒火就是他最大的幫手,所以他在紅十字會空投部門組建的時候就交代他們,一定要把空投物資投到唐寧街及布瑞特的重點部門附近,方便丘吉爾政府接收這批物資。
紅十字會的空投人員雖然表示十分不解,但是畢竟這是領袖的命令,自己這些人照著做就是了,所以他們開始向著幾個大城市空投物資,一開始布瑞特已經快要被物資匱乏搞瘋了的民衆一聽銀月開始空投物資了都欣喜若狂,但是隨著時間的發展,他們卻發現這些空投下來的物資全部被丘吉爾政府的人給收走了,他們利用自己的權威命令民衆接受配給制,但是就算是空投開始,民衆們每天得到的配給仍然是那麼一點。
於是他們就不樂意了,最初可能什麼也沒發生,但隨著時間的進展,英倫三島各地都出現了民衆與丘吉爾政府搶空投的現象,那印著紅十字會標誌的空投箱成了民衆和政府之間開始對立的象徵,但畢竟丘吉爾一方有槍,所以民衆怎麼都不是對手。
這種對立情緒日益嚴峻起來,而在這個時候,紅十字會的發言人在國際社會上表示希望布瑞特當局不要扣押紅十字會的空投,並將其交還給需要他們的民衆。
丘吉爾知道了之後當即在廣播中大罵這種無恥行動,他從銀月的歷史開始罵一直罵道銀月最大黨的領袖林宇和其明面上的妻子艾薇莉,雖然說看到自家的領導人在戰爭期間不屈服的辱罵敵人的領袖是一件十分爽快的事情,但是在英倫三島的這種情況下,丘吉爾對於能夠給他們空投物資的人的辱罵就只能讓民衆感覺到反感。
而在丘吉爾公開罵人的第二天,紅十字會就宣佈因爲丘吉爾辱罵共產國際最高領袖的行爲,將考慮暫停對布瑞特民衆的空投行動,隨後他們就將空投方向轉變爲了北芙蘭境內的民衆,而北芙蘭政府這次學乖了,並沒有以什麼戰爭物資的理由將這些東西扣押起來,而是將其原封不動的按照分配製度全部分配給民衆。
雖然這樣能夠提高北芙蘭民衆的凝聚力,但是在共產國際聯軍勢如破竹的攻勢下,他們的這點凝聚力基本上等於沒有。
說回芙蘭戰役,閃電集團軍羣不愧他們閃電的名號,他們兵分三路像三叉戟一般迅速的向北芙蘭政府的縱深突破,而最中間的突擊部隊是古德里安率領的裝甲集羣,他們在進攻發動三天後已經突破了上次大戰簽訂停戰條約的貢比涅附近,抵達了巴黎附近的城市桑利斯,而另外兩側的突擊部隊也分別抵達了北部靠海的諾曼底地區和南部的桑斯-內穆爾一線,而最近的中路部隊距離巴黎僅僅只有三十公里的距離。
一路上他們勢如破竹,北芙蘭政府匆匆組建起來的軍隊要麼是害怕陣亡,要麼是嚮往南芙蘭政府日益轉好的生活狀況,紛紛把槍摔在地上或者扔在坦克的履帶前舉起雙手投降。而這些投降的士兵也紛紛被迅速突進的先鋒部隊拋下,交由後面趕來的步兵們俘虜。
在五月十日的修整結束後,古德里安裝甲集羣開始向著巴黎進軍。
隆美爾在一天的時間內跨越了三十公里,緊逼到巴黎近郊,他們已經能看到埃菲爾鐵塔的尖頂,而隆美爾也在發回國內的公開電報中囂張的表示,共和國的精銳裝甲部隊將在一天內開上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閱兵,希望領袖閣下能夠前來參加閱兵儀式。
此時的兩翼部隊已經迅速的突破芙蘭軍隊最後一道防線,緊逼到塞納河畔。
北芙蘭政府總統阿爾貝·勒布倫在此絕望之際倉皇離開巴黎逃亡土倫,同日一直搖擺於主戰派和主和派之間的總理保羅·雷諾宣佈辭去首相職務,緊接著北芙蘭軍隊總司令馬克西姆·魏剛試圖組建魏剛防線,像上次大戰一樣把銀月的大軍阻擋在巴黎城外,但是他試圖組建的防線沒有一天就被隆美爾中心開花,徹底覆滅。
於是魏剛對於抵抗失去信心,爲了避免巴黎被銀月攻擊而使大量人類珍寶遭到毀壞,他聯合主和派領袖,同時也是國家副總理菲利普·貝當元帥試圖和銀月方面單方面商量有條件停戰事宜,但是卻遭到了林宇派來代表的斷然拒絕,林宇通過這名代表向兩人表示,單方面投降是不可能的,你必須向整個共產國際的參戰國投降,並且停戰條件你應該去找南芙蘭政府商量,我們不會干涉你們的內政。
於是他們就去找了南芙蘭政府的代表,得到了由南芙蘭政府單獨治理芙蘭的回答,馬克西姆·魏剛表示無法接受這一條款,但是老元帥菲利普·貝當在思索之後,壓下了魏剛的意見,宣佈設巴黎爲不設防城市,同時將與南芙蘭政府及共產國際商量停戰事宜。
而在巴黎不設防的當天,林宇嚴令銀月先鋒部隊不得進入巴黎,而是讓一支來自南芙蘭的軍隊作爲先頭部隊,率先的穿著芙蘭的軍裝進入了巴黎城區。
這算是一種籠絡民衆的手段,畢竟巴黎的民衆一看是自己人打敗了北芙蘭政府並進入了首都,排斥心肯定低,內心的不滿情緒也要比看見鐵十字進入首都要舒服很多。
而在南芙蘭軍隊進入巴黎並控制城市之後,才正式“邀請”城外的銀月軍隊及其他共產國際的軍隊進城。
林宇發佈命令,禁止一切惡意騷擾民衆的現象發生,同時他還說作爲長官必須以身作則,在巴黎的一切活動都必須要注意不得干擾巴黎民衆的正常生活,吃飯購物要付錢,不允許強買強賣,普通士兵一經發現直接按照最嚴厲的軍法處置,並且士兵所屬部隊長官將會因爲玩忽職守被送上軍事法庭。
而在他頒佈命令的同時,波蘭意大利等軍隊也相繼按照林宇的這個模板頒佈命令。
他們儘可能地保證了巴黎的秩序與穩定,同時也將芙蘭人的抵抗情緒降到了最低。
所以在巴黎穩定下來了之後,林宇帶著一票人乘坐專車,進入了已經飄揚起南芙蘭旗幟和共產國際聯合旗幟的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