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
蠱毒
來來旅館內，高天卓痛苦的臥在牀上，雙手緊緊握拳，樣子非常痛苦。舒安的父母也在房內，正緊張的照顧著他。看到毛小方來，舒寧的母親連忙上前說道：“毛師傅，您快來看看天卓，他，他”舒母急得直掉眼淚，舒父也焦急的陪在身邊，看得出，舒家很喜歡也很關心這個女婿。
“舒夫人，你別擔心，我來看看。”毛小方連忙走到高天卓身邊仔細的把脈診視。
“毛師傅，天卓他到底是什麼病？”舒安著急的問。
毛小方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奇怪極了，“高先生的脈搏時緩時急，有時好像擂鼓般，有時有好像快消失了，實在很奇怪，一時，我也不能斷定是什麼病。”
“啊”舒安一家聽到毛小方的話大驚。
“哇”這時，高天卓竟然吐出一口血。“天卓”舒安他們嚇壞了，連忙撲到高天卓身邊。
“毛師傅，”高天卓掙扎的爬起來，看著毛小方，“我是中了情蠱，求求你快救救我。”高天卓自己是苗人，苗人最擅長下蠱，也最瞭解蠱。
“中了蠱毒？”毛小方大驚，他雖然不是苗人，但對蠱多少了解一些，他知道蠱毒中，情蠱是無藥可解的。這一點高天卓自然也很清楚，但他聽舒寧說毛小方的道法精深，所以他仍然抱著一絲希望。
看著毛小方的反應，再看高天卓的表情，大家知道事情很嚴重。
“毛師傅，求求你救救我天卓，求求你。”舒安咚的一聲就跪倒在毛小方跟前。
“舒小姐，快起來。”毛小方說道，偌瑤連忙扶起了舒安。
毛小方看到舒家人的表情，知道立即告訴他們這個現實他們一定接受不了，他想了想，“我先用藥物暫時止住高先生的痛，至於怎麼治，我要好好想想。”毛小方開了一張藥方，暫時可以麻醉高天卓體內的蠱。然後封住了他體內的幾個要穴，防止蠱毒在體內四處遊走。
毛小方和偌瑤出了來來旅館，兩人並排在街上走著。此時已經快天亮了，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偶爾聽到幾聲狗吠。毛小方正想著高天卓的事。
“小方，什麼是情蠱，很嚴重嗎？”偌瑤問道。
“嗯，中了情蠱可以說是無藥可解。”毛小方說道。
“無藥可解？”偌瑤大驚。
“不錯，相傳苗族女子會在愛人的身上下蠱—這種蠱叫情蠱。情蠱好像是說取數百種蟲放在一個器皿裡，使他們相互吞噬，最後倖存下來的那隻女人把它磨成粉，放在酒裡，給一個鐘愛她的男人喝下。這樣這個男人就被下了情蠱。而一旦女人發現這個男人變心，就會用巫術使男人體內的蠱甦醒，此時這個男人就會身如萬蟲噬骨，然後毒發身亡。”毛小方解釋道。
“啊，這麼說高天卓死定了。”偌瑤的心不禁低落。
“治好的機會很小，我們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毛小方嘆道。
“對了，小方，你說這種蠱是女人下在心愛男人的身上，也就是說有女人喜歡高天卓？”偌瑤問道。
“有這個可能，或者找到這個女人可以有機會解高天卓的毒。”偌瑤的話提醒了毛小方，“但此時這個女人也應該很痛苦，情蠱發作，這個男的要是死了，這個女人也不會獨自活下去。”毛小方沉沉的說道。
“爲什麼要這樣呢，這樣兩敗俱傷的結局又有什麼好處呢？”偌瑤震住了，“愛情不是應該付出和包容，不是隻要對方快樂就好嗎，難道非得得道，用生命來保障嗎？這樣的被愛，是悲還是喜呢？”
偌瑤的話也讓毛小方震驚了，這樣單純的偌瑤，似乎絲毫沒有被世俗所污染，但是這樣的單純，如果讓她獨自生活又如何可以呢？“偌瑤”毛小方的心裡顫動了一下，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回到伏羲堂，毛小方見偌瑤的樣子很疲憊，不禁心疼，“偌瑤，你去睡會兒，一夜都沒睡了。”
“我不困，再過一會兒就天亮，阿初和舒寧就該起來給你敬茶了，我去準備一下。你也一夜沒睡了，你去睡會兒。”偌瑤體貼的對毛小方說道。
“我是男人，一夜不睡不礙事的，倒是你，看眼圈都黑了，乖。去睡會兒。”毛小方擔心的說道。
“我”偌瑤還想勸毛小方，這時阿海已經起來了。看到毛小方和偌瑤在大廳，不禁奇怪的問道：“師傅，偌瑤，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在大廳了，是剛起牀還是根本沒睡呀？”
“我們剛從舒安那回來。”毛小方說道。
“從舒安那回來？”阿海奇怪的問道，“師傅，你們去她那裡做什麼呀？”
“高天卓中了蠱毒。”毛小方便把事情從頭到尾對阿海說了一遍，“這件事暫時不要讓舒寧知道，她和阿初正新婚燕爾。”毛小方吩咐道。
“是，師傅。”阿海答道，“師傅，那你們去休息會兒吧，我想阿初他們沒這麼早起牀的，一會兒敬茶的時候我叫你。”
“那好吧”折騰了一夜，毛小方也確實累了。於是，毛小方和偌瑤也就各自回房了。
偌瑤實在是累了，一回房就睡了。毛小方心裡還想著高天卓的蠱毒，小憩了一會兒就到書房去查古籍上對蠱毒的記載了。
“師傅，師兄和舒寧起來要給你敬茶了。”阿海敲門叫道。
“好”毛小方答道，“偌瑤呢？”
“偌瑤也起來了，她在和阿秀準備茶點和早飯。”阿海答道。
大廳內，毛小方坐在上座，偌瑤、阿海、阿秀站在一邊。阿初和舒寧端著茶跪在毛小方前面一起說道：“師傅喝茶。”
“嗯”毛小方高興的點點頭，接過茶。
喝完茶後，大家一起坐下吃早飯，阿初對毛小方說道：“師傅，我和舒寧想到省城逛逛，舒寧說外國人結完婚後都會去度蜜月的。”
“好，你們到省城去玩兩天。”毛小方心想高天卓的情況不知會不會有機會好轉，舒寧和阿初正是新婚，暫時支開他們比較好。
“謝謝師傅。”阿初和舒寧高興的說道。
吃過早飯，阿初和舒寧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兩人告別毛小方他們就去了省城。
“阿海，你立即到山上去採些嘉草回來。”毛小方見阿初他們離開，不敢再耽誤了，立即吩咐道。
“是，師傅。”阿海並沒有多問嘉草的用處，照著毛小方的吩咐就去了，因爲這麼多年的師徒，阿海瞭解毛小方的做事風格，他不會做對解決問題沒用的事。
但是阿秀並沒有像阿海那樣瞭解毛小方，而且阿秀很喜歡問，“師傅，嘉草有什麼用？”
“我早上翻查古籍，它上面說嘉草能暫時抑制住情蠱的發作。”毛小方解釋道，“但解鄰還須繫鈴人，真的要解毒，恐怕要找到那個下蠱的人。”
“可是人海茫茫，我們怎麼找呢？”偌瑤說道。
“這個，我們恐怕要問高天卓自己了。”毛小方嘆道。
下午時分，毛小方和偌瑤帶著嘉草來到來來旅館。舒安於父母一看見毛小方來了，連忙迎上去著急的說道：“毛師傅，我正想去伏羲堂找你，你快來看看，天卓他”舒安邊哭邊說。
毛小方掀開高天卓的被子，此時高天卓的肚子竟然鼓脹的彷彿身懷六甲的女人。偌瑤大驚，她扶著哭得無力的舒安。“什麼時候開始的？”毛小方問道。
“午飯後，”舒安擦著眼淚說道，“天卓夜裡喝過藥後肚子就不痛了，我以爲沒事了，可是剛吃過午飯，他就說肚子疼，然後肚子就”舒安說不下去了。
看這眼前的情況，毛小方知道不能再耽擱太久了，他看著偌瑤使了一個眼色，偌瑤點點頭，明白了毛小方的意思。“舒小姐，這種藥可以治高先生的病，你們快去煎藥，毛師傅現在需要替高先生推宮過血，兩位老人家在這不大方便。”偌瑤對舒安他們說道。
舒安一聽說可以治高天卓的病，高興的也沒有心思問，她連忙接過偌瑤手裡的藥，“好，我現在就去煎藥，毛師傅，那就有勞你了。”舒安拿著藥和父母出去了。
“毛師傅，真的有藥可以解我體內的蠱？”高天卓半信半疑的問道，他雖然並不精通蠱，但他是苗人，對蠱很是瞭解。
見支開了舒安他們，毛小方便不拐彎抹角，他直接說道：“這種藥只能暫時控制你體內的蠱，要想治本，必須找到下蠱的那個人。”
高天卓聽到毛小方這麼說，他原本抱有一絲希望的心不禁掉了下來，卓瑪的事高天卓實在不想讓舒安知道。
“放心吧，我們支開舒小姐了，你可以放心的說了。”看到高天卓的表情，毛小方猜到了高天卓的顧慮。“現在只有下蠱的人才能救你，你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情蠱，那我想這點你也應該很清楚。”
高天卓心裡很矛盾，但是爲了生命，咬咬牙，“毛師傅，下蠱的人叫卓瑪。”於是，高天卓把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的告訴了毛小方和偌瑤。
伏羲堂內，偌瑤呆呆的坐在大廳中，毛小方看到偌瑤若有所思的樣子，關心的問道：“偌瑤，怎麼了？”
“我，我在想高天卓。”偌瑤擡起頭，看著毛小方，眼中有一絲的酸楚。
“高天卓？”毛小方坐到偌瑤身邊，微微一笑，“是在想卓瑪對嗎？”
“你知道？”偌瑤看著毛小方，吃驚的問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看著偌瑤悶悶不樂的樣子，毛小方心疼的捋了捋她的鬢角，“姻緣天定，這種事不可以勉強。”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高天卓他，是他負了卓瑪，即使是舒家對他有恩，但是，他已經有卓瑪了。我覺得卓瑪好可憐，現在她不但失去了自己愛的人，而且還要因爲愛而死。”偌瑤說著，鼻子不禁酸酸的。
“傻瓜，世人都有弱點，如果大家都可以不爲名、不爲利，完完全全的按照世俗的道德標準來爲人處世，那麼世間有怎麼會有這麼多紛爭。”毛小方安慰道。
“嗯”偌瑤點點頭，毛小方的話讓她心裡的氣舒緩了不少。
“師傅，金盆準備好了。”這時阿海和阿秀拿著金盆從內堂出來。
“嗯”毛小方點點頭，示意阿海把金盆放在桌上。
“要用金盆照明嗎？”偌瑤問道。
“不錯，現在唯有卓瑪纔可以救高天卓。”毛小方說道，“而且這樣也可以救她自己。”
“嗯”偌瑤很希望可以救卓瑪，她覺得這件事裡，最可憐的是卓瑪。
“玄光引路，金盆照明，開。”毛小方將一塊古玉放入金盆，這塊古玉是是當初卓瑪送給高天卓的定情信物。然後取出一張符，在盆上一揮，符立即自燃落進金盆。這時，金盆裡顯現出了一個女子，她就是卓瑪。此時盆中的她樣子憔悴，情況和高天卓一樣。
“小方，她？”偌瑤擔心的問道。
“她暫時沒事，我們用藥物控制住了高天卓的情蠱，現在高天卓沒事，卓瑪暫時也不會有事。”毛小方說道，“但我們一定要快點找到卓瑪，嘉草的藥效只有一天一夜，如果我們在明天的這個時候還無法解除高天卓體內的蠱，那就真是迴天乏力了，他們倆都會沒命。”
“那我們快去找卓瑪吧。”偌瑤急急的說道。
“金盆裡的景象好像一個山洞，甘田鎮後山那麼多山洞，我們怎麼找呢？”阿秀說道。
“一個一個找，一定要找到。”毛小方說道，“時間不多了，大家分頭去找。”
“是，師傅。”
後山，毛小方和偌瑤，阿海、阿秀分頭找尋著，偌瑤還讓阿海叫玫瑰一起幫忙找，畢竟多一個人就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
毛小方和偌瑤沿著山路一路往山上找，夜幕已經降臨了。毛小方加快步伐，偌瑤緊緊的跟著毛小方的步伐，雖然走得很累了，但是爲了快點找到卓瑪，偌瑤沒有叫毛小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啊”由於走得太快了，偌瑤腳下一滑，一下子就滑到了。
“偌瑤”毛小方大驚，連忙蹲下身，著急的問道：“怎麼樣，摔倒哪了，快讓我看看。”
“我沒事，只是滑了一下。”偌瑤怕毛小方擔心，連忙回答道。
毛小方扶起偌瑤，“對不起，我沒有顧及到你的身體，找了這麼也沒有讓你歇一會兒。”毛小方看看天色，“天黑了，我們先回去。”
“不要不要，我沒事的，我們接著找吧，後山這麼大，我們才四組人，要趕快找纔可以。”偌瑤連忙說道。
毛小方知道偌瑤心裡擔心卓瑪，急著想找到她，“我知道你想快點找到卓瑪，但是現在很晚了，我們沒有燈籠火把，要是在山上迷路了就更麻煩了。”毛小方看著疲憊的偌瑤，他不禁心疼。“我們先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找。”
“嗯，”偌瑤點點頭，她知道毛小方擔心自己，而且毛小方說的有道理，如果在山裡迷路真的就麻煩了。
“走吧。”毛小方扶著偌瑤。“啊”偌瑤的腳有一點點扭到了，一邁腳，她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脣。
“怎麼啦？”毛小方連忙問道。
“沒事沒事。”偌瑤連忙搖搖頭。
毛小方知道偌瑤的腳扭到了，他心裡想了想，不禁有點不好意思，他沒有說話，將偌瑤輕輕抱了起來。偌瑤的臉不禁紅了紅，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將頭靠在了毛小方的肩頭。一路走來，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著。偌瑤靠著毛小方的肩，感覺到毛小方的呼吸和心跳聲，此時她忍不住想著卓瑪，“同樣是女人，爲什麼命運會如此不同，愛一個人難道真要以生命爲代價嗎？”
毛小方和偌瑤回到伏羲堂時，玫瑰正在等他們。
“玫瑰姑娘。”毛小方見玫瑰站在門口轉來轉去。
“毛小方，你終於回來了。”玫瑰看見毛小方回來，高興的說道，她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了。看到毛小方抱著偌瑤，關心的問道：“偌瑤，你怎麼了？”
“我只是扭了一下腳，沒事。”毛小方連忙放下偌瑤。
“毛小方，我們找到卓瑪了。”玫瑰連忙說道，“阿海和阿秀在山洞看著，他們叫我來告訴你們。”
“真的？”偌瑤高興的問。
“是呀，我們快走吧。”玫瑰急急的說道。
“好，”毛小方忽然想到偌瑤的腳，“偌瑤，你的腳？”
“我沒事了，我們快走吧。”偌瑤顧不上自己的疲憊，而且剛剛一路回來她也算休息一會兒了。
毛小方也沒有耽誤，於是玫瑰扶著偌瑤，三人連忙往卓瑪那趕去。
毛小方他們來到山洞口時，阿海阿秀正守在外面。看到毛小方他們來了，連忙走過來叫道：“師傅。”
“卓瑪在裡面？”毛小方問道。
“嗯，我們怕驚動她，一直守在外面沒敢進去。”阿海答道。
“好，我們進去。”毛小方帶著大家進去。
洞內，卓瑪昏昏沉沉的，她發現有人進來，勉強打起精神，看著毛小方等人，她都有應像，阿初和舒寧結婚那天她都見過。
“你們？”卓瑪疑惑的盯著毛小方他們，對毛小方爲什麼會出現，她似乎知道一點。高天卓是舒寧的姐夫，他中了蠱，伏羲堂的人出手是意料之中的。
“你認識我們？”阿海奇怪的問道。
“伏羲堂的毛師傅。”卓瑪不是很友善。
“你就是卓瑪？”毛小方問道，對卓瑪知道大家，毛小方並不吃驚。
“不錯，你們來找我，如果是爲了高天卓，那就算了，我不會解蠱的。”卓瑪有氣無力的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堅決。
“我們不但是爲了救高天卓，也是爲了救你。”毛小方說道。
“救我？”卓亞掃了眼前的五人一眼，“不必了，我能和自己所愛的男人在同一時間離開這個人世，對我來說，這也很幸福。”
“不，這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偌瑤走到卓瑪身邊，“能和自己愛的人死在一起，最重要的條件是彼此相愛，彼此心甘情願。你愛高天卓，但他愛的是名利，這樣的人，你值得爲他付出生命嗎？”
“值不值得不用你們管，”偌瑤的話忽然好似一盆冷水般澆在卓瑪身上，但她並不放棄，“我們苗寨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如果愛的那個人背叛了你，如果給他下情蠱，那我們下輩子就可以生死糾纏在一起，完成今生未完成的。”說道這，卓瑪原本沒有神采的眼神中竟閃耀著一絲希望。
“因果循環，就算你們下輩子能生死糾纏在一起那也只能是孽緣。前世債，今生還，如果今生你們就這樣死去，那麼下輩子就算你們能相遇，有的也只能是一段孽緣，也絕對不會有善終的。”毛小方對卓瑪說道。
“孽緣？”卓瑪心裡一驚，毛小方的話顯然對她的原來決定很有影響。
“不只是下輩子，說不定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是。”玫瑰看出卓瑪的猶豫，她連忙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
“還有，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的到呀，只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幸福，那麼能不能在一起又有那麼重要嗎？你現在收手，既是救了他，也是在救你自己呀。”偌瑤繼續勸說著卓瑪。
毛小方他們的話，字字句句都嵌進了卓瑪的心，其實這些天她不是沒想過，但苗寨一直以來的傳統思想和習慣緊緊的把她圍繞、束縛，現在毛小方他們的一番話，似乎將她點醒了。“好，我可以解開我們的情蠱，但是他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雖然毛小方的分析讓卓瑪信服，但是，就這麼放棄高天卓，她實在甘心。
伏羲堂內，衆人坐在大廳內。
“師傅，卓瑪睡下了。”阿秀從內堂走出來。
“毛小方，卓瑪的條件你真的答應嗎？”玫瑰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問道，找了一夜，她也很累了。
“這個條件不是我說答應就能答應的。”毛小方放下手中的茶杯。
“是呀，我們要去和高天卓談談，而且恐怕這件事瞞不住舒安了。”偌瑤說道，她沒有想到卓瑪會提這樣的條件，她心裡不禁想到，這樣的條件，就算高天卓答應了，對卓瑪好嗎？
“師傅，你說高天卓會答應嗎？還有那個舒安？”阿海問道，在這件事上，阿海也很同情卓瑪。
“算了，我們別討論了。時間不多了，我現在去找高天卓。”毛小方說道，“玫瑰姑娘，謝謝你來幫忙。”
“啊，你這個毛小方，跟我還這麼客氣，以後記得在我瑰計米鋪多買些米。”玫瑰笑著說道，“哎，困了，我先回去了。”
“好，阿海，你送玫瑰姑娘出去。”毛小方點點頭。
“偌瑤、阿秀，你們也去休息吧。”毛小方看著疲倦的偌瑤和阿秀說道。
“我不累，讓我陪你一起去高天卓那好不好？”偌瑤連忙說道。
“可是你”毛小方擔心偌瑤這樣連日的奔波會吃不消。
“我沒事的，讓我去吧。”沒看到結局，偌瑤心裡實在不放心。
“好吧，那我們走吧。”毛小方瞭解偌瑤心裡的想法，“阿海阿秀，你們留在伏羲堂。”
“是，師傅。”阿海阿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