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要……”幽離微微一怔,江夢雪的計劃並不知準(zhǔn)備這樣的,爲(wèi)什麼忽然臨時改了主意。
“這個人有問題。”江夢雪並不多言,只是坐在軟榻上順手拿起了頭一天尚未看完的書籍。
原本江夢雪是準(zhǔn)備尋個治療不力的由頭把這個人直接拖出去殺了一了百了,可是當(dāng)江夢雪聽他問診的時候,卻覺察除了一絲不尋常。
幽離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按照江夢雪的吩咐,在江湖上僱傭了一些二流的殺手。
黑夜,男人穿著一身的灰色長衫正在踏著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那裡是他剛剛繼承下來的遺產(chǎn)。
因爲(wèi)眼看就要到了宵禁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開始鮮少有人走動,拐過一個巷子的時候,前後卻有兩個人擋住了去路。
“你什麼是誰!”男人雙腿發(fā)軟,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如今京城之中早已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自己是害死了義女的渣男,有人要他的命。
“你逼死自己是妻子,用惡劣的手段奪走了她的財產(chǎn),如今我要你死!”其中一人從身上拿出匕首,一步一步的畢竟男人,而另外一個則是從身後控制住了男人,不給他反抗的餘地。
“放手!不然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边@時,一個翩翩公子從天而降,幫著頭髮的髮帶隨風(fēng)飄揚(yáng)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將拿著匕首的人踢翻在地。
這倆人哪有那麼容易便放手?立刻撲了過去,在這位公子與他們糾纏的時候,男子連滾帶爬的逃了。
“二位辛苦了,去領(lǐng)賞去吧?!钡饶腥伺苓h(yuǎn),公子才和兩個刺客停了下來。
這公子不是別人,便是白天在宮裡看病的江夢雪,而那兩個所謂的刺客也是幽離找來的。
江夢雪緩緩走出巷子,沒過多久便見到男人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家丁,顯然是驚魂未定。
“在下玉亭多謝兄臺救命之恩?。 闭f著,男人立刻跪了下來,眼中全是感激的淚光。
“這位公子快快請起,在下不過是路過聽見有異動這纔出手相助,一切都是緣分而已?!苯瓑粞┮贿呎f,一邊自然是把他扶了起來,這人原來叫做玉亭,倒是一個好名字。
“公子,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眼看就要宵禁,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我家坐坐吧。”玉亭一臉感激,看了看天色就拉著江夢雪往自家走。
“這天色已晚,我看還是明天好了!”江夢雪沒料到這個玉亭居然會如此的熱情,難道就不防備她這個陌生人?
按照心理學(xué)的角度,此刻這個玉亭該江夢雪的感覺就是一個防備心很低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這麼陰暗的去逼死一個愛他的女子?
“就是因爲(wèi)天色晚了,我才請公子去我那裡好生的休息。”玉亭一邊說,一邊拉著江夢雪就已經(jīng)進(jìn)了自己家的後門,院子倒是清雅別緻,一看就是女子的手筆。
“玉亭公子,這裡就你一個人住嗎?”江夢雪掃視了一週,發(fā)現(xiàn)這屋子居然連一個僕從都沒有,實(shí)在是反常。
玉亭的
臉上有些尷尬,忙端來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說道:“是啊,賤內(nèi)剛剛?cè)ナ?,我便遣散了僕從。”
江夢雪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嘴角微笑眸光微斂,說道:“我是個四處遊走的商人,前幾日便聽說了這個宅院的事情,不過看著你的模樣舉動倒不是一個會逼死夫人的人啊。”
對方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嘆息一聲說道:“事到如今,說這些做什麼?公子喝茶吧。”
江夢雪聞了聞茶水,並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心喝了下去,此時男人又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裡端著幾個簡單的小菜和米飯。
“實(shí)在是抱歉,在下今日不知道會遇見這樣的事情,白天又被人叫去辦了一些事,沒有辦法買好菜給公子了。”玉亭是臉上一抹紅暈,竟然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這讓江夢雪愣了愣神。
“我並沒有說我要吃東西,公子誤會了。”江夢雪抽了抽嘴角,看著他似乎很餓的樣子,但卻強(qiáng)壓著和自己說話,眉心微微一皺。
“這裡只有這幾樣鹹菜,公子陪我吃點(diǎn)吧?!辈徽摻瓑粞┱f的是真心還是假話,玉亭還是把筷子遞給了江夢雪,然後等著江夢雪動手夾第一口。
江夢雪暗暗在心裡搖了搖頭,只好夾起一塊鹹菜入口,然後便看見對方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第一次,江夢雪明白了什麼叫做風(fēng)捲殘雲(yún),只是片刻功夫,對方就已經(jīng)把自己碗裡的飯全部給吃完了,這時彷彿纔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江夢雪一點(diǎn)沒動。
“你只準(zhǔn)備了你一個人的飯,恐怕沒有吃飽吧?!苯瓑粞┌炎约簺]有動過的米飯推了過去,微微一笑。
對方的臉上明顯寫滿了尷尬,說道:“不用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原以爲(wèi)你拿了醫(yī)女的遺產(chǎn)應(yīng)該過得很滋潤纔對,想不到居然如此節(jié)儉?!苯瓑粞┰囂叫缘拈_口,對方的眼神裡明顯是一抹黯淡之色。
“抱歉,看樣子我說錯話了?!苯瓑粞┑拖骂^來賠罪,玉亭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
此時風(fēng)吹著周圍的草木沙沙作響,男人一個哆嗦警惕的看著周圍,當(dāng),目光落到江夢雪面前的時候,明顯有些尷尬。
“看樣子公子很害怕。”江夢雪微微一笑,這玉亭是在心虛嗎?
“是啊,最近總是有人在半夜把火把一類的東西扔進(jìn)來,我也經(jīng)常被石頭砸?!彼f話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無奈的神情。
“如果當(dāng)時你的妻子要尋死的時候你好好是開導(dǎo)她,如今也不會有這種後果了。”江夢雪只是淡淡的一句,對方卻忽然把頭擡了起來,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激動情緒。
“如果我知道,我會的!”他說完,忽然有些後悔的把眼睛躲閃開來,一雙眸子裡看向了別處。
江夢雪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
四個字,讓玉亭身子一僵,怔怔的盯著江夢雪,這時果然有火把扔了進(jìn)來,玉亭忙拿起一旁早已隨時準(zhǔn)備好的水淋上去。
他的每一個動作
江夢雪都細(xì)心的看在眼裡,這個人不是傳說中的那般,事情有貓膩。
“玉亭兄臺,我累了,你這裡可有客房?”江夢雪看著對方的背影,很和氣的開口。
“前面!就在前面我?guī)闳ィ 庇裢さ难劬γ黠@帶著光亮,終於在今晚他可以不用孤孤單單擔(dān)驚受怕了。
到了房間,玉亭爲(wèi)江夢雪點(diǎn)了蠟燭,此時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之所以剛纔不顧一切的把我拉進(jìn)來,是因爲(wèi)這段時間太孤獨(dú)了吧?”江夢雪坐在屋裡的凳子上,看著玉亭慌亂是翻找著棉被。
江夢雪看著他的動作微微瞇眼,眼中一抹精光閃過,看著對方一邊做事一邊說道:“是啊,自從那件事出來之後,便一直沒有人與我說話了,今日你救了我一命真是感激不盡?!?
她很清楚,玉亭此時的想法就如同在即將溺斃的時候抓住了一根稻草,是死也不會願意鬆手的。
“公子,這麼久了我都忘了詢問您是尊姓大名?!庇裢ひ贿呎f,一邊又是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禮。
“我姓江,單名一個郎字,大家都叫我江郎。”
“今日,再次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了!”玉亭跪下來,對著江夢雪磕了三個頭,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後半夜,江夢雪便離開了宅院,回到宮裡發(fā)現(xiàn)幽離幽若都沒有睡,說道:“你們找麼……”
話還沒有問完,凌玄翔已經(jīng)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可不怎麼好看的說道:“這麼晚了你去哪了?”
“玩去了。”江夢雪倒是說的坦然,絲毫沒有一點(diǎn)覺悟應(yīng)該給凌玄翔一點(diǎn)好臉色。
“你身爲(wèi)皇妃,難道忘了規(guī)矩嗎!”凌玄翔的心裡隱隱擔(dān)心江夢雪剛纔是去殺人了,心裡開始緊張起來。
“皇上,您要拿規(guī)矩壓我嗎?”江夢雪一雙眸子清澈如水,語氣冷淡的開口,沒有一點(diǎn)溫柔的模樣。
“夢雪!”凌玄翔一把抓住江夢雪的肩膀,她這般的強(qiáng)硬,自己應(yīng)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我在……”凌玄翔眼中的糾結(jié)讓江夢雪心頭一軟,剛纔雄赳赳的模樣蕩然無存,多了幾分溫柔的情緒。
“你是不是去把……”凌玄翔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夢雪便矇住了他的脣,搖了搖頭。
看見江夢雪的動作,他這才放下心來,輕輕牽起江夢雪的手說道:“以後早些回來,朕擔(dān)心你?!?
江夢雪溫柔的撒嬌道:“好,以後我回來早一點(diǎn)!”
“什麼以後?不準(zhǔn)再有徹夜未歸這種事了!”凌玄翔濃眉一挑,好看的俊臉染了一層寒氣。
“可是我沒有徹夜未歸,這纔是後半夜!”江夢雪嘟嘴,如同沒長大的娃娃模樣,皺著眉抱怨。
“強(qiáng)詞奪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凌玄翔把江夢雪打橫一抱進(jìn)了臥室,屋子裡傳出了嘻嘻哈哈的聲音,讓幽離幽若紅了臉。
“陛下,外面京城府尹求見!”凌玄翔下朝回來,還沒有在江夢雪的宮裡坐下來,盡心便走進(jìn)來稟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