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自打姜暖之穿來之後還沒有被兇過,整個呆住了,這會兒驟然聽到姜暖之道歉,她大眼睛裡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帶著哭腔彆扭的轉(zhuǎn)頭:“哼!寶珠不要理孃親,寶珠要回家,寶珠要去找哥哥!”
這番話說出來,大眼睛裡頭更添了幾分委屈,想起這些時日大家都不和她玩,她死死的抱住懷裡的信,撒腿就跑。
姜暖之忙著將面前炸毛了的小丫頭給抱住,恍惚間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丫頭竟然這般的有力氣了。
這小丫頭掙扎間,姜暖之竟然都車不住這小丫頭。
不得不說,看來現(xiàn)在這樣子,冬藏該是教的不錯。
“對不起,是孃親錯了。等過一段時間,孃親將這亂七八糟的事兒處理完了,孃親就帶著你去找你哥哥好不好?”
寶珠的小身體已經(jīng)不再掙扎了,只是還是背對著姜暖之,不回頭看她。
姜暖之抱住小丫頭:“孃親剛剛是兇了些,因爲皇宮不算是一個好地方,孃親自己去的時候都不知道如何保住自己,一想到我們家可愛的小寶珠要在皇宮裡頭被欺負,孃親心中難受,才覺得不能讓寶珠去,一時激動。但是孃親已經(jīng)意識到和寶珠兇巴巴的不對,孃親下次改好不好?”
“孃親.”
寶珠撅起小嘴巴,想了想,好一會兒才說:“那寶珠原諒孃親了。”
當下瞧見剛剛那個宮中的伯伯已經(jīng)遠遠的在等著了,她頓時緊張的捏緊了小手,眼巴巴的看著姜暖之:“孃親是不是要走了?”
“寶珠,孃親真的會很快回來,若是孃親今天在你睡覺前還沒回來,寶珠就罰孃親好不好?”
寶珠其實知道孃親要出門了,以前她鬧著要哥哥留下陪她,哥哥就說上學(xué)之後會有時間來陪自己,還有爹爹,爹爹總說出門辦好了事情之後就來陪自己,但是她們最後也都沒有陪她.只會給她買吃的打發(fā)了她。
長長的睫毛帶著幾分落寞的垂下,但是聽到姜暖之的話又不住期盼:“孃親,那寶珠想要如何懲罰都可以嗎?”
姜暖之點頭:“嗯,只要孃親能做到,孃親一定做到。”
“那孃親要是回來的晚了,我要和孃親一起睡!”
姜暖之一愣,沒想到小丫頭想了這麼久,竟然只有這麼一點要求。
“這不是懲罰,孃親也想和寶珠一起好生待在一處。不管孃親今天回來的早晚,孃親都會和你一同休息的,好不好?”
“嗯嗯嗯,好!”
寶珠高興的不行,聲音頓時拔高,像是宣誓一般的喊了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瞧著姜暖之。
“那孃親現(xiàn)在出門吧,千萬記得不要被欺負呀。”
姜暖之看著亮晶晶眨巴眼睛看著自己的軟糯小丫頭,索性直接將她給抱起來,倆人一同往外走。
寶珠小腳忽然離開地面,忍不住去看自己孃親,而後在孃親的懷裡,到底沒忍住偷偷彎了彎嘴角。
“寶珠懷裡是什麼東西啊?”
寶珠眨巴了兩下大眼睛,下一秒忽然捂住小嘴:“呀!對了,孃親,這是哥哥給您的信!是馳叔的管家爺爺讓我給你的!寶珠忘記了!”
這般說著,她立即從懷裡掏出信件來,拿出一個塞進自己的懷裡,另外一個給了姜暖之。
“這個大的是給孃親的,這個小的是給寶珠的。”
說著,將自己的又塞進自己的懷裡,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姜暖之。
姜暖之詫異了一瞬,緩了好一會來纔想起來,此前馳蘅的管家來過一趟,算著時間,這會兒平兒的信件的確該到了。應(yīng)該考完試了吧?
不過,卻沒在寶珠跟前將信件打開來看,而是塞進了懷裡。
“好,孃親收起來,等會兒再看。”
說著,親了親寶珠的小臉。成功的換來了寶珠一連串的笑聲來。
小丫頭忍不住抱住姜暖之的脖頸,眼睛亮的驚人。
“好久沒瞧見小姐這般開心了。”身邊冬藏都忍不住嘖嘖稱奇:“我還以爲小姐只會在瞧見刀槍劍戟的時候纔會眼睛閃綠光呢。”
“哈?師父,寶珠眼睛不是綠的,是黑的!”
寶珠不滿的道!
冬藏攤了攤手,和姜暖之對視,忽而,身邊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沒一會兒,便是走到了門外,寶珠依依不捨的扯住了她的袖子。
姜暖之調(diào)整了一下,頓時更牽著寶珠的手:“孃親不在家,寶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要不然孃親會心疼的,臨春,你可要照顧好我的寶貝。”
臨春忍俊不禁:“主子您放心吧,我一定看顧好小小姐。”
“孃親,你去皇宮也要小心啊,要是誰欺負你,你一定要讓冬藏師父打他!”
寶珠這會兒小小的臉頰上倒是帶了幾分憂心。
“放心,孃親晚上回來要和寶珠一同休息,孃親一定會努力早些回來的!”
“嗯嗯嗯。”寶珠點頭之後又搖頭:“孃親,還是不要太辛苦,晚點也沒事兒了。”
姜暖之看著她這般模樣,心軟做一團,狠狠的揉搓了小丫頭如今被養(yǎng)的白白嫩嫩的臉,方纔往馬車外頭走。
“等等,等等哎,夫人,您這一身衣裳行嗎?命婦的朝服已經(jīng)給您送來了.您看“
身後傳來趙公公的聲音,眼瞧著姜暖之要上車了,再不說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姜暖之攤開手來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趙公公這話有理,但是這身太醫(yī)朝服方便給皇上看診,畢竟,朝廷命婦在皇上跟前行走也不方便你說是不是?”
趙公公還是擰起眉頭,欲言又止。
姜暖之只笑:“且放心吧,再如何,也不能不當值啊?皇上如今的身子,怕是要看顧些的。”
“您說的有理。”趙公公忙著點頭。
隨後和身後的車駕道:“快些,準備護送夫人進宮。”
姜暖之卻並不如何順利,此番她才入宮門沒一會兒的功夫,迎面就撞上一個不速之客。
顯然,這身穿朝服的人,就等在她的必經(jīng)之路上。
“您可是黎夫人?”
“您是.”姜暖之面上不顯,笑著和麪前的人點頭。
“我是大理寺卿江玉,夫人安好。”面前的大理寺卿瞧著三十多歲的年紀,頗爲儒雅的相貌,彬彬有禮的垂頭和姜暖之打招呼。
姜暖之心裡卻是咚的一聲。
大理寺?
江家?
如果沒記錯的話,調(diào)查真假公主事件的人就是他。
所以,今天這人在自己進宮的路上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