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暖!爲(wèi)啥?你一回來就這般對待我,你不公平!”
小老頭跟在姜暖之身後,神色逐漸幽怨。
然而,在對上姜暖之黑洞洞的眸子的時候,一時間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那個,阿暖,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亂跑了。那個,你累不累啊?我?guī)湍惚е鴮氈榘??!?
姜暖之腳下一頓,隨後看向?qū)氈椋骸耙憔盃敔敱幔俊?
寶珠立即猛地?fù)u頭:“不要!我要孃親?!?
姜暖之隨即看了小老頭一眼,似乎在說,你看,不是我不讓你抱。
“好,那孃親抱抱,孃親給你們帶了禮物,等會兒就去看禮物好不好?”姜暖之搓了搓寶珠的小鼻子道。
“好!”寶珠環(huán)住姜暖之的脖子。
小老頭一聽,亦步亦趨地跟著:“阿暖給我買啥了?我也想看。阿暖,你別生氣,我每天都幫你收拾房間,就等你回來呢?!?
說話間,賠笑著小跑上前頭去給姜暖之開大門,誇張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阿暖回家~”他還拉長調(diào)門的吆喝了起來。
姜暖之瞧著他的樣子,就真的生氣都?xì)獠黄饋怼1锪税胩爝€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即刻忍住。即刻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免得他不長記性,下次還是這般沒心沒肺的。
出門好幾天,自家庭前的大雪人經(jīng)了這麼多日子的風(fēng)霜灰塵,變得灰濛濛的,但笑容仍舊那般燦爛。
大黑早早地跑到腳底轉(zhuǎn)圈打滾兒,甚至姜暖之一進大門,便是大鵝都開始呱呱叫。
雞大雞二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扯著脖子歪頭往這兒看。
不得不說,姜暖之這一連數(shù)日待在外面,到這一刻進到自家院子裡頭,這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窗子上頭窗戶紙還是那麼幾片,補得是碎掉的琉璃瓦,還是那般醜醜的。
出門前夜看了一半的醫(yī)書還在桌案上頭,只是已經(jīng)幫她合上了,上頭不見絲毫灰塵。藥房裡頭也打掃的一塵不染,出門前晾曬的藥材都已經(jīng)收了起來,瞧著和出門前沒什麼不同。
視線一轉(zhuǎn),瞧見平兒那厚厚的一摞子書,姜暖之一愣:“平兒是不是今日要去府衙了?他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
“孃親,我知道!”小二說:“哥哥和福生哥,還有嶽院長一起去的,說是填完了報名冊子,會一同回來。是趕咱們家的牛車去的,村子裡頭的人都坐著咱們家的車同去呢?!?
姜暖之點頭,隨後小手一揮:“成,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那咱們就擺上一桌,吃點好的?!?
她自己都幾日沒吃到合口味的了,還是自己家自己做的,最合口味。
隨即將寶珠放下:“我去換身衣裳,下來就來準(zhǔn)備好吃食?!?
一聽這話,小老頭是最最開心的,甚至都跳了起來,更是跟在姜暖之身後殷勤。
冬藏和臨春一時間都瞧傻了。
“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響,二人下意識的回頭,然後,看見辛伯那一張臉,二人頓時面露驚恐。
“辛將軍!”
兩人異口同聲,細(xì)聽還能發(fā)現(xiàn)那聲音裡頭帶著幾分顫抖。 “部下冬藏,見過將軍。”
“部下臨春,見過將軍!”
二人即刻行了標(biāo)準(zhǔn)的禮,冬藏甚至眼睛瞪的都快沁出血絲來了,面色儼然都帶了幾分漲紅。
原來,將軍真的還活著嗎?
然後,緊接著辛伯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越過了他們,一邊兒去追姜暖之離開的方向,一邊兒道:“夫人,你喝水嗎?有熱的,還有涼的,還有涼熱的?!?
冬藏:“?。。 ?
臨春:“.!”
夕陽西下時,蒼莽雪地間,嶽院長拿著鞭子,哼著小曲兒趕著驢車緩緩行駛在鄉(xiāng)間小路上。
凜冬末梢的風(fēng),便是晚霞中,也颳得人臉生疼。
只是驢車上頭的少年人似帶著無限激情一般高談闊論,一個個紅著臉頰,不知是凍得,還是想到一月後的小考激動的。
嶽院長坐在最前方搖著鞭子,抹了一把自己凍出來的鼻涕,笑著和身後的少年們說:“就快到家了?!?
衆(zhòng)人點頭,忙著再次謝過。
黎鈞平此時拿了懷裡的手爐給了嶽院長:“師父,我暖和你,你抱著吧。”
嶽院長擺手,笑的露出了滿口的大白牙:“你拿著,再敢將手凍壞了,看我不收拾你?!?
說著,將平兒遞過來的手爐給塞回他懷裡,還將車上放著的被子往平兒這兒扯了扯,將他的腿都蓋住。
這手爐本就是他給他這徒兒拿的,先前書院裡頭太冷,這小子一慣專注,握筆時間久了便是凍瘡又犯了。
“今年啊,你們幾個都能下場,你可爭氣些。等小考成績出來,到時候就是我磐石書院名聲大噪的時候,到時候我就多買些炭火,保證給你們燒火燒的暖暖的,以後的孩子們定然不會再凍傷了。到時候咱們也搞一座雕像。嘿嘿嘿,給我雕的豐神俊朗,高大偉岸些。讓我也風(fēng)光一把?!?
這般說著,他縮著脖子吸溜了下鼻子,眸子中的光芒點點,彷彿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暢想。
黎均平也扯了扯嘴角,隨後往師父跟前近了一些,將手爐放在兩人中間:“放在您後背,這樣我也能暖手,師父凍手便是將手放在背後暖暖?!?
嶽院長皺眉,正要說話,下一秒便是見前頭的幾輛馬車將前頭的路都給堵上了,他堪堪停住了驢車。
“大膽刁民,瞧見皇家的馬車還不讓路,愣著作甚?”
“皇家?”嶽院長抹了一把鼻涕,翻著白眼看了過去,漂亮華麗的馬車上明黃色錯落,是皇家的馬車倒是不錯,下一秒,他視線落在那馬車上頭雕刻的鳳凰展翅,猛的瞳孔一縮。
緊接著,他即刻笑起來,點頭哈腰道:“哎,官爺,瞧您說的,小的這就讓開,這就讓開啊?!?
說著趕著他的車架,自顧自地往雪地裡頭去了。
“哼,算你識相。”前頭的護衛(wèi)冷哼了一聲道。
只是,下一秒,爲(wèi)首的護衛(wèi)便是拍了一巴掌那個說話的人:“那麼多話?抓緊走?!?
隨後,那人看了嶽院長一眼,迅速趕著馬車便是和嶽院長趕著的驢車錯身而過。
趙玉娘此時坐在馬車裡頭,此時還有些精神不濟,聽到了聲音撩開了簾子便是瞧了一眼,隨後,眼睛中迸發(fā)出來劇烈的光芒。
“良辰!良辰真的是你!聽車,你們快停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