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再抱一會兒,保證給瞭解藥都叫不醒。”
姜暖之一時間無語,到底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來,丟給了三七。
說來,三七身上的藥的確是姜暖之和他兩個費了一番心思的。
這一路上,缺了一個吸引視線的角色,剛好三七非要跟著,姜暖之索性便是物盡其用。
說來,這一路多虧了他。
此前姜暖之穿女裝的時候,尤其是出大荒的時候,一個罪籍女子還有幾分容色,可謂舉步維艱。雖然都是些小羅羅,但多了是真的煩。
說來,姜暖之那會兒心裡頭也怪沒底的,進京前都還忐忑呢,只是此時瞧見黎戎,還有身側這麼多熟悉的人,恍惚間緊繃著的那根
後來麼,這個艱難的人變成了三七。別說,他本就皮膚白,五官也端正秀氣,裝扮成女子還真沒什麼違和感,甚至還覺得挺漂亮的。姜暖之這麼一畫,妥妥的大美人一個。
再說此時的大美人三七,兀自接過了解藥瓶子,親自餵給了自己師祖。
然後,瞧見鵲神醫睜開眼睛來,頓時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鵲神醫回神後,第一件事兒便是一把將三七的大臉給推開來。
別過了臉去大口大口的喘了好一會兒的氣來。
王庸王大人瞧見鵲神醫醒了,此時是重重的鬆口氣來。
兀自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鵲老,您沒事兒吧?”
鵲神醫扶著王大人的手臂起身來:“王庸啊,關鍵時候還得是你.”
“對對對,你看,要是你沒事兒,是不是該辦正事兒了?”
這般說著,王大人兀自撞了一下鵲神醫,努了努嘴,讓他去和姜暖之說話。
開玩笑呢,這女子就不是個脾氣好的,如今這麼多人全是來接她的,任誰都能瞧出來,這位姜醫師很是受人看中,不說旁人,就說六殿下吧,此時還拉著人家的手不放呢。
鵲神醫幽怨的磨牙,隨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到底知曉輕重,兀自走到和周圍衆人寒暄的姜暖之跟前。
“姜醫師啊,好久不見了,那個,您看要不咱們一邊兒往宮裡走,一邊和您的友人敘舊?”
這話一出,面前的姜暖之驟然轉頭過來,漆黑的眸子暗戳戳的看了過來,緊緊的盯著鵲神醫。
沒來由的,鵲神醫被瞧的後背汗毛都立起來了。
“咳咳,那個……你是不是忘了?宮中還有賞賜銀子呢!對,皇上欠你百兩黃金,還有你的俸祿沒發呢,等進宮見了聖上,即刻就能拿到。”
姜暖之面上不爽的神色驟然一僵,隨後臉上到底纔有了幾分笑意來。
她兀自看向黎戎:“要先進宮嗎?”
黎戎點頭:“嗯,家中收拾妥當了,車上的東西,都可以先放回宅子中。”
姜暖之一路上都在安排衆人,如今瞧見黎戎,算是將這擔子卸下來了,只是兀自叮囑:“這些雞鴨鵝,千萬好生喂著,可別虧待了。今兒個到現在還沒吃什麼東西呢。”
“你放心好了,包交給我!”萬將軍此時咧著嘴笑:“我反正不進宮,就在家中幫你料理這些,保證把它們喂得肥肥胖胖的。姜醫師是想要如何做?是燒鵝還是烤鵝呀?甭管您如何晚些時候您回家,我定會幫您都拾到好了。” 萬將軍說著,胸膛拍的砰砰作響。
然而,等來的卻不是姜暖之的讚賞,而是面前兩個小娃娃強烈的防備的視線。
小二已經靈活的跳上了馬車,瞪著眼睛看著萬將軍:“不許,孃親,這個壞蛋想要殺掉咱們家的鵝大,鵝二,鵝三。鵝老小!”
“壞蛋!”寶珠也叉腰:“哥哥放心吧,我和你一起保護鵝鵝們,還有我們的雞大雞二,和鴨寶寶們!”
萬將軍傻了:“哈?”
姜暖之:“.萬將軍,這些萬萬殺不得,這是我家兒子女兒的心頭寶,是他們親手養大的,記得,不能吃,只能喂!”
小二抱住其中一個大鵝長長的脖子:“鵝大它們好不容易長大的,馬上天暖和,就能下蛋給我們吃了。竟然有壞人想要殺你,真是太狠心了。”
寶珠:“就是!孃親,千萬不能把鵝大它們交給壞人啊。”
周圍一圈人都聽傻了眼。
尤其是萬將軍,此時頓時舉手賭咒:“那個,公子,小小姐,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想幫忙,放心好了,我絕對會好生照料它們,保證一根毛都不會讓旁的壞人傷到。我敢發誓。”
這話一出,小二和寶珠兩個都狐疑的向著萬將軍看過來。
姜暖之兀自輕咳了一聲:“放心好了,萬將軍說行,就一定行,況且,還有你們景爺爺跟辛爺爺幫你們盯著呢,不會出事兒的。”
兩小隻聽了這話,這才都點了頭,而後就待在驢車上頭,圍著一羣雞鴨鵝嘰嘰喳喳的說著話。瞧的大夥一愣一愣的。
“阿暖,你怎麼這麼慢啊?”正說話間,小老頭兀自從馬車上下了來,一邊兒打哈欠,一邊兒問:“你說什麼烤鵝?我餓了。”
想了想,又道:“對了,上次你給我的藥被老辛當糖給吃了,我都一天沒吃藥了。”
姜暖之嚇了一跳,兀自給他把脈,眼瞧著他吃下了藥,方纔鬆口氣。
而後,看著邊上歪著頭盯著自己看的辛伯,給他也把了脈,好在他腦子不是很好,但身子那是沒的說,這麼點藥性倒是沒什麼影響,方纔鬆了口氣。
“瞧著大夥兒都累了,咱們先回吧?”黎戎說。
小老頭第一個點頭:“嗯嗯嗯,幾日都沒吃阿暖的飯了,想的慌。丫頭,我先上車。你等會兒來和我說說,你這一路怎麼過來的,怎麼搞成這麼個醜樣子。”
“好。”姜暖之哭笑不得的將人扶著上了馬車,恍惚間察覺到了什麼,驟然回頭。
只見人羣中一個清雅的男子手持摺扇,笑意吟吟地盯著她瞧。
姜暖之只覺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來:“阿戎,那是誰。”
下一秒,黎戎已經側身,遮住了對面的視線,只是幫著姜暖之理了理頭髮:“那就是蕭遠山。不過,阿暖不必在意。一切有我。”
說罷,他緩緩轉頭,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過去,隨後又淡淡地收了回來。兀自護著姜暖之上了馬車離開。
蕭遠山手上把玩著那隻蜘蛛,眸子落在姜暖之上的那輛馬車上,聲音不疾不徐的問:“治好黎戎和皇上病癥的,就是那個老婦?”
身後,趙修遠悶咳了兩聲,強行壓下,隨後皺著眉頭道:“那女子的容貌,修遠是瞧見過的。起初不過以爲是個肥胖的鄉野蠢婦,後來倒是清瘦了些。咳咳.只如今喬裝過,和從前容貌大爲不同,觀黎戎和國師大人的情形,想必是這人沒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