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發現她的電擊對戀戀沒有威懾力。不是她不怕疼,而是她病得不輕。
“就算是電擊,也是從你身上傳來的能量……我喜歡承受它。希爾菲莉亞妹妹……我可以叫你妹妹大人嗎?我希望你能把我殺死後一點不剩地吃掉……這樣我們依然能在一起……也許我操縱人心的能力你也能繼承呢,呵呵……”戀戀喘著粗氣,不停地說。
“妹妹大人,你知道我想要你的原因嗎?因爲那個老女人送的能力,我已經不能跟人好好交流了。就算我沒有發出命令,只要開口,那些普通人也會被我誘惑……魔法師也一樣,只是時間稍長些而已。我的周圍都是些行屍走肉,一味爲了討好我而行動?!?
“那不是很快樂嗎?所有人都對你百依百順?!?
“一點也不快樂,妹妹大人!他們都是活死人,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我想找一個聊天的人都沒有!只有你不一樣!”
“所以……你想爲自己開脫嗎?你攻擊羅莎琳德的目的是什麼?巫界之盾是什麼組織?”
一提到羅莎琳德,戀戀的臉頓時烏雲密佈:“老女人教了我很多東西,讓我能夠控制人心。但是她就那麼不聲不響地離開了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想問問爲什麼!”
希爾苦笑,原來只是黑魔女在外面的風流債。但她本人說是孽債,這其中可能不像戀戀說的那麼輕巧。這其中還有個疑問,戀戀怎麼跟巫界之盾勾搭上的呢?
對於這一點,戀戀主動講了起來:“我找不到老女人的時候,正是他們找到了我,希望合作殺死她。他們的計劃是控制幾百名魔法師來進攻莊園的,但是那個聯絡人跟我接觸過多,變成了我的俘虜,真是笨蛋。殺死老女人對我也沒有好處,所以只是讓她出來面對我而已?!?
“那他們要除掉黑魔女的理由呢?有沒有提過奧菲莉亞這個名字?他們的據點在哪裡?聯絡人還有誰?”
面對希爾連珠炮般的提問,戀戀歪著頭,慢慢地說:“不知道呀。我又不是他們的一員。”
“也許我該找羅莎琳德來審問你。她一定能讀取你的記憶,得到那些信息,順便還給你個交代。”
戀戀聽了搖搖頭:“我已經不想再見她了……如果你親親我、抱抱我,也許我一高興就能想起來了。”
希爾當然不可能滿足她,那會讓她更加得寸進尺,像對待茱莉亞那樣摸摸頭還是可以的。
戀戀把臉拼命往希爾這裡貼,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急切地說:“衣服!我要你的衣服,妹妹大人!”
“你又發病了,先老實交代?!?
“好。我說了之後,你要把你的衣服送給我?!?
“……你先說?!币患路]什麼大不了的,但希爾必須吊著她的胃口,不能馬上滿足她。
“組織的人到處都是,但除非他們來找你,不然你永遠不可能發現他們。他們說真正的魔法不是魔素魔法,而是精神魔法——卻被羅莎琳德搶走了。”
希爾一下子就發現話中破綻:“你騙我……精神魔法也要魔力驅動?!?
“是的。但兩者的結合是老女人的成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不耗費魔力的魔法。”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但希爾不能。
她有皮皮的雷電(魔法),用過無數次了——沒有魔力限制、不用詠唱、靈活多變——憑良心講,比魔素魔法好用一百倍。
而且她還答應過皮皮,不放過任何線索去尋找它的分身,再加上奧菲莉亞的事,這個組織,希爾決定要去探個究竟了。
“……妹妹大人?”戀戀見希爾陷入思考,擔心希爾反悔不給她衣服。
“沒什麼……他們的據點呢?”
“迷蹤森林中,在邊境……我也沒去過?!?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有這些信息足夠了。希爾轉身要離開房間。
“等等!衣服,妹妹大人~衣服給我!”
“喔。”
希爾脫去外衣,罩在戀戀頭上,離開了房間。
……
在中央的會客廳,羅莎琳德已經解除了英格麗的操控狀態,後者正在低頭感謝。
希爾不聲不響地走了過去,默默觀察著羅莎琳德。
羅莎琳德會開發新的魔素魔法,至少這一點是肯定的——不然她也不會對希爾的數學感興趣。希爾的素材來自於分解魔法陣,那黑魔女是如何開發的呢?精神魔法,那些糖豆,都是怎麼來的,希爾也抱有疑問。她得到了足夠的信息,足以使黑魔女和耶塔解除禁制,好好談一談了——等得到獨處的機會後。
公主殿下正在跟黑魔女聊得開心,也不知她們什麼時候混熟的。鑑於黑魔女可以讀心,希爾只能佩服公主的精神強悍。
芙羅拉公主聊著聊著發現希爾回來了,站起身來對黑魔女再三鞠躬道謝,然後和英格麗一起走了過來。
“希爾,你還沒跟我講計算魔法學呢!”芙羅拉抓住希爾的手臂便往樓上那間屋子拖,“這裡每個人都懂,你也要爲我講一講才行!”
“好吧……”希爾還是經受不住美少女的請求,便答應了她。跟羅莎琳德的談話就留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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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花了不少時間從頭開始爲芙羅拉講數學,還有演示了魔法陣的分解。到了天黑的時候,芙羅拉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詞彙形容,十年間所學的知識全部被顛覆,平常完全不起眼的末流學問卻起了重要作用。
希爾對數學、對魔法的理解遠超芙羅拉的想象。從一開始她便無法跟上希爾的思路,只能不住地點頭、吃驚。她眼前的這個女孩的博學讓她無比羨慕和不解。她的知識,足以把十個、二十個魔法師推倒最高級魔導師的位置,爲什麼要去學校呢?
希爾講得口乾舌燥,說到治癒別人的原理,她終於停了下來。她只知道每個人的魔力波動不同,調和這種波動適合別人,需要傅里葉變換的知識。這種東西的計算連希爾都嫌麻煩,更別說講給別人了。
最後,她以一句話結束了計算魔法學的講解:“公主殿下,謝謝您的傾聽。也許你是我的最後一個學生了。”
希爾並不打算掩埋計算魔法學。只是……講課太費事了,她需要一個數學代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