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乎不要臉的阿爾瓦,希爾內心毫無波動,她對阿爾瓦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魔晶石我會還給你——在我離開谷地之前。”
阿爾瓦眼前一亮,而艾莉莎很是吃驚:這孩子這麼軟弱?
希爾拿著大號魔晶石走向另一個賽場。阿爾瓦追上去,嘴裡嘟嘟個不停:“這東西很寶貴,你可不能弄碎了,不能往裡邊充魔法,也不能被人偷走……”
希爾一路走,阿爾瓦一路跟著說,一刻也不帶停的。因爲懷疑艾莉莎向著這個孩子,阿爾瓦強行把她支走,由自己來對付這女孩。
希爾走到了第二個賽場的接待處,說:“我要參加這個比賽。”
“好的,參賽費5個金幣。”
希爾把魔石往桌上一放:“金幣沒有,拿這個抵押,可以吧?”
接待一見魔石,愣住了,見她身後有個大人物在,便請示道:“唉?這個……阿爾瓦主事,那您的意思是?”
“那當然是同意了!允許參賽!”阿爾瓦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然後抓起魔石說,“小丫頭,這可是你要求的,用這魔石抵作入場費。”
“是的。沒有問題。”
“哼哼,算你聰明。”——不對,是千年不遇的笨蛋啊!阿爾瓦心想,連討價還價都不會,也敢出來跑社會?不管怎樣,財物保住了,他笑著拿著魔石走了。
不過阿爾瓦忘了一件事——希爾參加的這番比賽的獎品是兩塊同樣大的魔晶石。
剛纔在石頭陣賽場上大顯身手的小蘿莉來了!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第二賽場。這一場獎勵豐厚一些,來挑戰的人也多了很多。有的選手不太自信,交頭接耳打聽消息,有的就比較清高:“會一個罕見的魔法又如何?魔法可不是單純的暴力比拼,沒個十年二十年經驗,上了陣就要露馬腳,走著瞧吧!”有幾個人本想上前攀談,卻礙於面子,怕被其他同行譏諷,沒有邁出那一步。
在衆人圍觀下,希爾走入賽場邊緣等候,順便看看規則。
一看不得了,這組織者太有想象力了。這第二場比賽的內容竟是那個世界的漢諾塔問題——大中小三個石盤,穿在一個細木桿中,參賽者需要不接觸石盤把它們移到另一個木桿中,當然,必須維持較小的盤子在較大盤子之上。
除此之外,比賽還設定了很多限制,如時間限制、不能掉落到外面、不可摔碎石盤……令希爾啞然失笑。
能想出用這個難題賺錢的人,真是個十足的奸商。不知道是不是阿爾瓦的餿主意,希爾發笑之餘,竟對那張胖臉產生了一絲絲敬佩。
儘管完成條件苛刻,但兩塊大魔晶石的獎賞可是數百倍於入場費。各種年輕的年老的魔法師,抱著試一試想法,紛紛落入了圈套。
大多數人沒有完成石盤的轉移,就被宣佈違規,失去資格。排行榜上也只有5個人的名字,按照完成時間排列。
這個漢諾塔比賽淘汰很快,上去的人很快一個個敗下陣來。等候的選手的注意力也逐漸轉移到了場上,不再關注希爾,當然也沒注意到她在地上畫了些什麼。
輪到希爾上場時,排行榜上有了7個名字。除了優勝者,其他留下來看戲的也不少。雖然大家所使用的魔法都一樣,但榜上的人手法更加細膩,足以令他們傲視左右,享受仰慕的目光。
希爾緩緩走上臺,走到場中央,沒有立即開始詠唱,而是比著手指測量距離。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她腦子壞了嗎?爲什麼不站到禁區邊緣?”
原來,在石盤和木桿外,有一圈紅線,選手不得踏入其中。但顯然站在邊緣上更加有利於操作,像風魔法這類,距離越遠越不好掌控,這都是常識。希爾站在圈外一米多的位置,微微調著步伐,令所有人大爲不解。
“莫非她會精確移動石盤的魔法?”
說這話的人一脫口就後悔了。世界上不存在如此細緻的、專門用來搬石塊的魔法,說這話等於沒見識,會遭同行側目。
如果不是魔法,那還有一種可能——她會使用神器,可以精確操作物體移動。
“哼,這下啊,可有笑話看了。”
使用神器,立即失去資格。比賽賽的是個人對魔法的操控,大家都在努力使出吃奶的勁展現自己的水平,使用神器是對所有參賽者的侮辱。
“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啊……要被打屁股了。”
衆目睽睽之下,希爾終於找到了最合適的距離和角度,然後,開始低聲詠唱。
巨大的魔法陣顯示她的的確確在使用詠唱魔法。不過——
“也許她一邊詠唱無關的魔法,一邊使用神器驅動石板呢?”一個人大聲說。
這種人在希爾的世界被稱爲“槓精”,沒有他挑不出的毛病。但有經驗的人知道,兩種操作都需要聚精會神,一心二用這種操作人類幾乎做不到。但也只能給那槓精一個白眼而已,槓精能講理嗎?
眨眼間希爾的詠唱完成了,魔法陣閃了兩下隨即消失,場上卻一點變化也沒有,沒有微風、沒有冰柱。
場外氣氛一下凝固了。
衆選手,看看信步走下臺的希爾,又看看臺上,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孩子失敗了!
別人失敗了、丟醜了怎麼辦?——當然是先起起鬨,殺一殺她的威風,尤其她還是一賽場的冠軍。
待選手們終於咧開了大嘴,一股氣即將從肺中擠出時,賽場上猛地刮進來一股狂風,在賽場中央打旋,霎時間飛沙走石,吹得人眼睛也睜不開。
這陣狂風來的快,去的也快,數息之間,場上即歸於平靜。
周圍的人左顧右盼,沒見到任何異狀。
忽然,有個場上的夥計失聲尖叫:“天哪,石板!”
所有人心裡一驚,連忙朝那幾根木桿望去。
只見原本放在最左側木桿中的三塊石盤,不知什麼時候被挪到了最右側目標桿中,從上到下,小中大三盤穩穩當當的。
再一看那女孩,已經走遠了。詠唱完之後,她徑直走出了賽場,始終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