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戰吧!
這是一種兄弟間的心聲,更是一種兄弟間的呼喊。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不是爲了兄弟的交待,更是一種兄弟之義的體現。因爲他們的後面是他的兄弟,是一起從仙道鎮走過來的兄弟。
兄弟之義不敢忘,兄弟之情不敢斷,兄弟之夢一同尋,兄弟之事一起扛,兄弟的恩怨便是自己的恩怨,兄弟的事便是自己的事。
因此,這一聲來戰吧,道出了土豆與雲風共同的心聲,相互之間的默契讓雙方,對視一笑,復又重新挺起了胸膛。
有兄弟在,怕什麼,死就死了,下一世還是兄弟。
而這一切,秦無憂根本毫不知情,他在自己的世界裡沉浸,體內元氣也在慢慢調和。
劍帝顯然知道,這種兄弟之情,不是一句話二句話,就能勸說開來的,他十分理解這種感情,曾幾何時,他有過經歷。他看著,面對他挺起胸膛的土豆和雲風,嘴角露出笑容。
“多好的兄弟之情,那就讓你們來世再去做兄弟吧。”
他夾著大戩仍未鬆開,顯然他對黑色大鵬是志在必得,右手從後背操起一柄大劍,劍發幽光。“兄弟之情,我曾有過,因此,我用這把人劍送你們去另一個世界做兄弟,這是我最爲強大的一柄劍,是我從修習劍道開始的第一柄劍,也是我兄弟之劍。”
他尊重這份兄弟之情,拿出最爲厲害的這柄劍,不是因爲雲風和土豆的修爲能讓他使出這柄劍,而是這份兄弟的感情,使他受到了感染,他認爲,爲兄弟之情流血犧牲的人都應該獲得足夠多的尊重。
劍帝揮動這柄人劍,幽光閃爍而出。
在幽光還沒有達到雲風和土豆的身前時,便有一道凌厲的劍氣,從劍身散發而來,這道劍氣如同隆冬冷厲的寒風,在雲風和土豆的臉上輕輕刮過,便有一道道的血痕在他們臉面上浮現,顯然是因爲劍帝還沒有用劍氣來傷人,他只想讓雲風和土豆死在他的人劍之下,這是對兄弟之情的一種尊重,至少他是這麼認爲。
人劍隱厲而不發,僅僅是劍身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己形成劍氣,將土豆和雲風的臉面刮傷,這可見,這人劍的強大。
“你們可以去了。”
話畢,人劍翻飛,向著雲風和土豆臨近。
就在這柄人劍即將臨近土豆和雲風的剎那,一柄同樣的劍,散發出青色幽光,狀如龍形,隔斷在這柄人劍之前。
二劍相遇,卻又平靜如水,沒有蕩起絲毫波紋,就好似二柄劍本就是要輕輕放在一起。
隨著龍劍之後的是一道偉岸的身影,雖只有十六歲左右,但長期在外漂泊,顯得身軀猶爲壯實。
緊接著是一道冷厲的聲音,在責怪,同樣也有一絲憤怒。
“你們走了,讓我怎麼辦?”
這更像是問責,卻又多了更多的自責。
這是秦無憂,他站到了雲風和土豆之前,那回睦一問,卻更像是遺言般殘酷。
你們走了,我怎麼辦?這更是無言的宣告,是兄弟就同生共死,是兄弟怎麼可能,你們在前面擋著,我在後面安好,這更是責怪,卻又有更多的兄弟柔情。
你們走了,我怎麼辦?這更是一種認同。
也正是因爲這句話,開創了一段震憾星空的故事,開創了一段血雨腥風地兄弟柔情。
劍帝看著龍之劍,心裡的怒火更甚,你們兄弟在此表述兄弟之情,而我的兄弟卻己在龍之劍下喪身。
“你們去死吧!”
這一聲大喝,包含了劍帝這無數年來的怒吼,更是連他志在必得在黑色大鵬也不顧,全力揮灑,要將憋在心中數千年的怒火揮發出去。
這一劍,天地失色,雲層翻滾,狂風怒吼,時空紊亂。
秦無憂的龍之劍還未揮去,就己承受不住,三人一鵬便像狂風捲起的落葉,剎那遠去,在遠去的同時,一道道鮮血灑落大地。
這己經分不清是土豆的血還是雲風的血,或是其他人的血。
這一劍太爲強大,哪怕是秦無憂己穩定皇境的問鼎境界,也己承受不住,這是包含了劍帝全力的一劍,也是包含了他全身怒火的一劍,更是他最爲強大的一劍。
這一劍,便定出了勝負,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
翻飛數十里地後,秦無憂落在地上,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轉頭看向黑色大鵬。
“鵬兄,之前多有得罪,我不知你現在怎麼和我的兄弟走到了一起,想必也有些原因,我不起過問,現在拜託您一件事,請將我兄弟帶走,此人的目標在我,與你們無關。”
“不!”黑色大鵬還未表態,土豆卻發出強烈的咆哮,“我不走,要走,這次也是我們兄弟三人一起走。”
雲風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看著秦無憂未發一言,但他的雙腳邁著步子,卻站到了秦無憂之前。這種行動,無非是一種最好的表述。
黑色大鵬發出一聲尖嘯,是一種不甘,卻更多的是一種無可奈何。
“你們!?”秦無憂看著土豆和雲風,眼神裡卻是更多的痛苦,這是我的事,卻將他們牽扯進來,真是不該。
土豆和雲風受傷較重,根本就無力再戰,只不過,眼神堅定,腳步堅定,透露出更是一股同生共死的氣場。
所以秦無憂很無奈,也很痛苦。
事不可爲,那就讓我先前一戰吧,我不能看著我的兄弟爲了我,死在我的前面。
秦無憂不再勸說,揮起龍之劍,一股問鼎境氣息散發開來,好似天邊的烏雲都己在這股氣息之下震散,而云風和土豆在這股氣息,更是壓制得半步不能前行。
“鵬兄,他們就拜託你了。”
秦無憂揮劍而起時,更如青龍騰空,一條萬丈青龍,橫在空中,呼嘯般向著劍帝撲去。
之前秦無憂未達皇境時,使用青龍劍決,只能形成千丈青龍,而現在達到皇境第一境問鼎時,卻是萬丈,這每跨越一個大的境界,便是成數倍的提升,可見青龍決的強大,要不然當時的龍帝又如何憑這一劍一盾橫行整個星域數千年。
在這條青龍臨身的剎那,龍帝卻未揮劍,反而將人劍放回後背,重新拿起之前與秦無憂一戰的天劍。
“對於敵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尊重,你還不足以讓我使出人劍。”
這是一種輕蔑,更是一種身爲劍帝的一種驕傲,也更是一種自信,也更是劍帝對剛剛破境的秦無憂打擊,這種打擊一旦有效,輕剛直接回落原來的境界,重則,道心不穩,未與敵交戰,便己自傷八分。
然而,秦無憂的心志早己水火不浸,對於這種言語上的打擊,根本就不能憾動秦無憂心志分毫。殺死敵人不需要講究什麼方式,也不需管敵人是用的什麼方式,只要能殺死敵人,那便是勝利,而歷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青龍臨近,劍帝天劍揮灑而出,散發出耀眼的金光,瀰漫了整片天地。
剎那之間,天地之間,全被這金光充滿,無以倫比的金光斬在萬丈青龍之身,青龍搖拽之間散發於天地。
境界相差太遠,秦無憂第一劍青龍臨世,卻是無功而返。
“你就沒有別的招式了嗎,這青龍劍法,我早己倒背如流,你又憑什麼和我鬥?”劍帝揮劍之後,沒有追擊,而是立在原地,看著秦無憂露出冷厲的笑容。
青龍劍決,想必他與龍帝纏鬥之時早己十分熟悉,我的境界也好,功力也好,與之相差太遠,根本就沒法與之相鬥。用青龍劍決,根本無法將之纏住,爲黑鵬創造離開的時機,那就只好用自創的功法,雖不強大,但好似之前與之相鬥時也有些效果。
秦無憂沉思片刻,握劍前行,龍之劍上不再是青色的幽光,相反是一層層黑色光芒在閃爍,按常理,黑色是發不出任何光的,但在龍之劍上,卻讓人可以感覺到這是層黑色在散發著光芒,似這些黑色的光芒在不斷的吞吐,吞食世間的一切,這是一種毀滅之芒,這也正是秦無憂自天劫之中,吸收的毀滅黑焰,與陰煞之氣融合後,形成的毀滅之光,在丹田太極圖的不斷滋養下,更顯毀滅之力的光芒。
劍尖吞吐的黑芒,化作一條條黑線,在天空中不斷纏繞,蠶食著天劍所散發的金光。
這是一種什麼力量,之前他使出時,我便知道這決不是龍帝所會的功法,在這蒼冥星上也從未出現,之所以不一劍斬殺,就是想看看這種力量,是不是真能跨境而戰,上次蔬乎之下,就是傷在這種力量之下,可見這種力量的強大,如果我能獲得,說不定,我便能衝帝境的瓶頸,達到聖境,這樣,我便煉化這顆星球,讓這蒼冥星不再存在,這也是對我兄弟的一種交待,龍帝的祖星都不在了,那更是一種快意!
這絲絲黑線,在蠶食金光的剎那,劍帝的眼神睜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直盯著這些黑線。
這些黑線,蠶食金光過後的空間仿若成爲虛空般的存在,不見絲毫他物,包括天地間的任何元氣。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劍帝的心中浮起種種疑問。
而就在他停頓浮起疑問的剎那,秦無憂對黑色大鵬使了個眼色。
黑色大鵬捲起土豆和雲風,就要離開這裡,而土豆卻在大叫,“不,我不能走。”
這聲大吼,驚醒了劍帝,他的目光穿過虛空,直抵黑色大鵬,“我讓你走了嗎?你可是我一相在搜尋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