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0.初見莫白

眼前的桌子，堆放的是滿滿的雜物，凳子被粉筆堆放出詭異的形狀。 ..王乃恩失去動作，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彷彿陷入了長久的寂靜，教師的言語被隔絕在不知那一處，傳來空蕩的迴響。

這些日子的委屈與傷害化作晶瑩，充斥在男孩眼裡的時候，模糊了他的視線，可當那層薄淚漸漸散去的時候，自己的椅子、凳子已經被打掃出原有的樣子。他看著眼前的男孩，覺得從不曾見過。乃恩被安排坐在後排，擔驚受怕的日子久了，便養成了時常的無意窺視。

“收拾好了，來坐吧。”男孩走過來，拉扯他手臂處的衣角“快點吧！”聲音不大，充斥著朝氣的樣子。

“叮　-　-　-　-　--”刺耳的下課鈴聲響起。乃恩擡頭，旁桌的男孩朝自己走來。“還記的我是誰麼？”笑嘻嘻的表情。男孩一躍坐上王乃恩的課桌，課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哇，這聲音好恐怖，呵呵。”男孩還在仿若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嘿！不會真把我忘了吧。”“.....莫白。”莫白坐在桌上，聽到眼前人好聽的聲線說出自己的名字，開心的晃起了腿，咯吱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沒問你吶，你叫什麼名字啊？”莫白的發問並不突然，卻讓平時少言寡語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林莫白你別管他了，他有自閉癥~！”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擊打著抿脣的男孩的那層薄脆的耳骨。

林莫白瞪了回去，眼神裡盡是兇狠。那戲謔聲音的出處立刻噤了聲，遺留下幾絲類似於呼吸不暢的嚶嚀。

莫白的手覆上乃恩的頭髮，指尖在發中摩挲，詢問著發線的紋路。男孩坐在那裡，一動都不動，這樣的觸摸其實讓他懼怕，像無數個夜晚，那些人的觸摸。但此時，也是不同的，莫名的讓人靜下心。莫白看著眼前的男孩，低垂著頭，沒有反抗的樣子，讓他有種佔有了的驕傲。

“喂，告訴我你叫什麼。”乃恩一直都不懂得交流，總是逆來順受的姿態面對他人。此時的莫白彎下身子，湊近了乃恩，吐出的揣揣氣流碰撞在乃恩的發間、脖間還有脣上。“告訴我吧~！”

“王乃恩。”好似短促的疾呼，但莫白還是聽清了。“那我們交個朋友吧！”莫白說。看著王乃恩無聲的垂著頭，連眼睛也不願意擡起來看向自己，莫白有些著急。“好不好？”似乎稍稍帶上了些焦急的色彩。

“好。”莫白看清了眼前人的眸子，在他擡頭的剎那。他微長的頭髮掃在他潔白的頸間，睫羽輕啓，仿若來這人世第一次般的擡眼。瞳中閃爍這晶瑩的光，又好像有一團大霧瀰漫，讓人看不清，失去了方向。伴隨著耳邊的上課鈴聲，莫白回了神。少年的頭髮已經垂下，身子微微欠著，宛如雕塑的坐著，卻比雕塑的姿態更加柔和。

一個下課，只是和少年有過幾句對話。唉，也真是的。

莫白回到座位，再次望向男孩。班級有過他的傳聞，傳聞並不好聽，但傳聞間總是有幾句真的。關於這個男孩的風言風語，因爲被衆人交口相傳，被人性褻瀆的低俗而骯髒，慢慢的在年級中傳開。莫白剛來這所學校，和同學打鬧的都還不錯，瞭解到很多關於這所學校的人和事，其中就包括這個。

莫白還是很想和他交朋友，一見到就想。

哪怕傳言裡，都說這個男孩現在的家勢背景是多麼可怕，男孩犯了什麼錯，在居所受到怎樣的對待。沒有人敢惹他，最多平日裡落井下石幾句。

莫白不同，他覺得他和他，可以很親密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