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愣在那猶豫。

來之前，張莉就囑咐過她，朱黎葉可是出名的怪脾氣，不喜歡別人問問題，也不允許別人打探她的私生活，像這樣偶爾需要社裡的同事送東西過去，最好是放在門口就走，不管她在不在，也不要隨便亂看。

張莉送過那麼多次東西，只限於門廳，幾乎是幾秒鐘的停留。而此刻朱黎葉居然讓季潔進屋，這讓她毫無心裡準備，遲疑著。

正猶豫著，朱黎葉回頭了，上下打量她一眼，“怎麼還不進來？”

季潔扯脣笑笑，輕輕地“哦”了一聲，跟在朱黎葉的身後走進去。

季潔垂頭在朱黎葉對面的沙發上坐好，不敢亂看，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腿，那雙腿修長均勻，沒有半點多餘的贅肉，心想如果自己到了朱黎葉的年紀也能像她這樣完美就知足了。

“最近你的專欄做的不錯。”朱黎葉沉穩地聲音緩緩而出，微揚著下巴，雖然現在的形象嫵媚動人，可眼神仍然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

朱黎葉身上強大的氣場直壓季潔，她從不是個自卑的女孩兒，可是在朱黎葉面前就是會有種侷促不安的感覺，她微微地笑著，笑得很尷尬，甚至有些難看，澀然說道，“呃，運氣好，運氣好。”

這個話題季潔心知不能深入討論，心底拉起一道防線，大腦更是迅速的搜索應對的方法。

朱黎葉直盯盯地凝注著她，季潔眼神閃爍地掃視著別處，生怕碰到她的注視，這樣靜默又尷尬的幾秒鐘季潔渾身不舒服，朱黎葉到底是經歷多，從容地又抿了一口酒，探身將酒杯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

“你和牟氏高層有關係？”朱黎葉的聲音是那種極魅惑人的女中音，偶爾會讓人有被催眠的感覺。

“呃……”季潔知道朱黎葉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簡單的謊言也一定會被她識破，不如大膽的承認，這樣一來，就算是她再問，也更好迴應，於是，她臉上掛著半個微笑，謙遜地說，“是的。”

朱黎葉淡笑著輕輕點了點頭，“你的那些情報都很有價值。”

“是的，所以那個人讓我保密，不讓我對任何人說。”季潔暗示朱黎葉自己有難言之隱，朱黎葉瞭然於心，訕訕一笑，“多努力。”說完，她又拿起杯子，起身要走，拋下一句，“把門帶上。”

季潔愣在那兒，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雲裡霧裡的，還真是一個怪人，難道女人上了年紀不結婚真的都這樣古怪麼？

想歸想，季潔還是乖乖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了一聲，“好的。”連個鬼臉都沒敢做，背起揹包，向門外走去。

關上門，才深深的喘口氣，衝那扇門吐了吐舌頭。女人一定要這樣高傲才顯得不凡？她無奈地搖搖頭。

……

大廈裡，牟遠站在窗前遠眺城市夜景，他萬萬沒想到會巧遇季潔，這被他認爲是天賜的緣份，手裡拿著季潔的名片，腦海裡總是浮出那張明媚的笑臉，揮之不去，兀自傻笑。

四年來，大概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兒有如此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