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來的報道很可能會左右西京的經濟命脈。”牟言說得雲飛雪落似地輕鬆，季潔反而倒抽一口涼氣。

顧衛理亦是又看了牟言一眼，愈發不理解牟言此舉的目的。

季潔的頭腦很靈活，她明白了牟言的意思，牟言利用她的筆來左右西京的經濟，而她要做的就是對牟氏的絕對忠誠，牟言爲什麼會如此信任自己？她不解地擡眸看著那個完美的男人。

“這麼信任我？”輕聲發問。

“不是信任，是你沒有選擇，我隨時會結束你的一切，你的事業，你的人生，你男朋友的前途，還有你的父母……”

“你……”聽到這裡，她氣惱地說不出話來，雖然這些話被他說得輕輕柔柔，可字字株心，她驀然發現他神秘的可怕，令人生畏。

“季小姐，你有一天的時間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但我相信你不會有更好的選擇，明天我希望能看在你發佈報道的那個專欄裡看到你精彩的辭職聲明。”

牟言仍然坐著不動，聲音平和地說，“阿里，送季小姐回去吧。”

“是，牟董。”顧衛理應著，隨後對季潔說，“季小姐，請。”

季潔還在茫然中，卻乖乖的聽話起身，隨阿里出去了，一時之間信息量太大，從來沒有這樣考驗過她的腦容量，她的確需要一點時間理清思路，但又覺得她的思考沒有任何意義，在她面前別無選擇，只能接受。

送走季潔，顧衛理重新回到牟言辦公室，牟言正等著他。

“言少？”無須他多說什麼，牟言迴轉身時，面容嚴肅，“不理解我爲什麼這麼做？”

“如果你想找個人爲牟氏報道很容易，爲什麼要找她？她可信麼？”顧衛理說出心中的疑慮。

牟言冷笑，“這個世界上有可信的人麼？”

顧衛理頓時語塞，的確，什麼人可信？那些人無非因爲牟氏所給的條件而忠誠，這種對利益的忠誠其實很容易背叛。

“可是，這個季潔真的可以麼？”顧衛理仍然覺得牟言有些冒險。

牟言沒再回答，不得不承認他動了惻隱之心，不能擁有焦若琳是他心裡永遠的痛，而前幾天見到焦若琳時，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刺痛了他，他答應不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那麼季潔就算是她的影子，他要把她留在能看到的地方。

閔卓把牟言的決定告訴牟馨，牟馨沒對哥哥的行爲做任何評價，“大哥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她總是這樣清冷而獨特。

閔卓無奈的嘆息著說，“總覺得要出事。”站在面朝觀海落地窗前，牟馨從身後輕攬住他的腰，“人都有至情至性的一面，你不理解麼？就像我們當初一樣。”

握住牟馨的手，脊背上傳來的溫軟麻醉了他的心，犀利的閔卓只有在牟馨面前過會這樣溫情，“那就讓他自己解決吧。”

“你已經做了該做的，有些事，我們不是當事人，永遠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牟馨寬慰丈夫。

閔卓幸福地點點頭，回手將愛妻抱進懷裡，“你這個妹妹比我做妹夫的都想得開。”

“放心吧，大哥會有分寸的。”牟馨堅信這一點，“不過，我還是對那個季潔很有興趣。”話題一轉。

“哦？很少見你這樣八卦。”閔卓打趣地說道。

“其實大哥的初戀我也沒見過，你知道，那段時間我家裡因爲媽媽的事鬧得很不堪，而我也變得冷漠，對大哥關心的很少，只覺得大哥對家人的感情勝過一切，可男人應該有愛人的不是麼？有愛的男人才可愛。”說完，她含情脈脈地凝注閔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