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沒有署名,只有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抱著花怔怔地盯著卡片,細細地揣摩著這句話,罪孽的方式?怎樣算是罪孽的方式?這是段正陽送的嗎?不像,段正陽不會說這種邪惡的矯情話,那會是誰?
一束花打破了我的平靜心情,我心底只在糾結一個問題,到底是誰送的花?我又想到了明朗,但這明明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表白,明朗要送也是送給段正陽,怎麼會送給我,挑釁?不像!難道是送錯了?據我所知,這幢大樓裡只有我一個人叫田蔓,送錯的可能性比較小,那會是誰?同事的惡作劇?
我決定給段正陽打電話試探一下,也許是他送的呢,婚後我們的感情一落千丈,雖然大家都裝傻沒提,但確實是大不如前了,好多事堵在心裡,說不定哪天就會爆發,如果這麼說的話,這也算是罪孽吧,畢竟他給了我一個不健康的家庭環境。
“老公,在忙什麼呢?”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段正陽的聲音,我期望這通電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現在的生活裡迷霧重重,不想再多這一樁。
“正在做一套數據分析,你呢?”段正陽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正常。
“我不忙,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哎,老公,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日子?”
“重要的日子?沒有吧,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你很久沒給我送浪漫了,有點幽怨唄。”
段正陽笑,“是我疏忽了,容我想想,回頭給你一個surprise,好不好?”
“嗯,說好了,別忘記了,我等著。”我幸福地笑說。
“不會忘,我手上還有事要忙,先掛了吧。”
掛了電話,我心情再次翻騰起來,不是段正陽,那會是誰?我前男友?那個混蛋早叛*國出逃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地球上哪個角落搬磚呢,哪有心情給我送花,再說,當初分開是因爲他劈腿,回頭草可不能亂吃,何況我這顆回頭草已經種在了別人家的田地裡,想來想去,都沒個結果。
我盯著那束花,當時看到時那種愉快的心情早已屍骨無存了,它現在就像一個噩夢纏著我,偶爾還會有同事過來打趣說,喲,老公獻殷勤來了,聽得我心裡直想罵人,管你們屁事,瞎操心。
大家都定義爲是老公送的了,我也只能裝作是老公送的,自然是不能扔的,至少不能在公司裡扔,否則又得一片流言。
臨到下班時,我還有點渾渾噩噩,磨蹭了一會兒,時間就有點晚了,結果再次在電梯裡遇見了康安倫,他看到我,眼睛裡一片笑意,自打上次在KTV之後,我就總躲著他,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別的意味,對於一個已婚婦女來說,這可不是好兆頭。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康安倫按下一樓的按鍵號碼,回頭笑看著我,語氣非常自然。
“不要了,老公打電話讓早點回去,家裡做好了,等著呢。”我故意把老公二個字咬得重了些,提醒他我是有夫之婦這個事實。
康安倫笑笑,沉默了。
孤男寡女共處這麼大點密封的空間,氣氛就有點詭異,我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壓著,很難受,當電梯停下,我迫不及待地鑽出去。
“那束花,你喜歡嗎?”我前腳剛踏出電梯,身後就傳來康安倫的問話,我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