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線外的三分球,齊於棟把籃板拿下。
“你說的是蕭璟荷?”
明知故問,有哪一個女人能把項羽裔惹成這個樣子的,恐怕這世界上只有她蕭璟荷一個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救她是好心,我看見她受傷心疼,怎麼到頭來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恨不能殺了那個傷著她的人,我現在也只不過是廢了他一隻手,就能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
不可理解,完全的不可理解。
這是項羽裔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項羽裔之所以生氣的地方。
說完,項羽裔已經把齊於棟手裡的籃球嗆了過去,三步上籃,直接命中。
齊於棟直呼不行,真的是因爲很久沒有做這樣的運動了,壓根就施展不開,喘了幾口粗氣之後仍然趕上去。
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拼盡全力的打球,像是把各自身體裡積壓的這些天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汗水順著兩個人的臉頰,碎髮上點點的落下來,兩個人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只剩躺在球場上大口大口哦的喘息。
“很久沒這麼痛快過了。”齊於棟只覺得痛快的很,這樣的時刻還是在上學的時候纔有的,感慨萬千,“那個時候我們的球在學校裡打的死出神入化的,引得學校裡的小姑娘們一個個跟花癡似的爲我們加油?!?
那些歲月想起來是最美好的。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表椨鹨衢]著眼睛,嘴裡還在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想不起來有這樣的時候。
齊於棟偏過頭來看著項羽裔笑笑。
“你的眼裡什麼時候裝過女人啊?更不要提什麼女同學了,他們一個個啊都被你迷的神魂顛倒的,可是你倒好,從來不搭理,甚至更是無視,無視你知道嗎?是對多少男生尊嚴的打擊?”
項羽裔到現在想不起來以前撒謊你剛學時候女同學的臉,即便是一個,同校的或者是同班級的,完全想不起來。
“打球就是爲了輸贏的,爲了體驗自己內心的快感和滿足的,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項羽裔的不屑一直是與生俱來的,也是所有男生可恨的,更是所有女人悲哀的,因爲他的眼裡壓根就裝不下他們。
齊於棟搖搖頭,這樣的項羽裔是他熟悉的,別人不瞭解,以爲他在商場上潔身自好,不發生什麼花邊新聞,其實只有他知道,是這個男人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
以前以爲這個男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有老婆吧,不想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個蕭璟荷就入了他項羽裔的法眼了,這一入,怎麼還能出來呢?
“你知道嗎項羽裔,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就在於你的世界裡只有你在乎的人和事,你的眼裡完全裝不下你不在乎的,這是我至今都震撼的?!?
項羽裔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沒什麼複雜的。
“我的心就這麼大,只裝下我在乎的就已經應接不暇了,哪還有時間和空閒裝下別的?!?
“所以你這麼多年是真的無視任蝶蘭的喜歡,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不要考慮我是你的兄弟,也不要考慮我喜歡任蝶蘭,我只想聽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話題,兩個人從來沒有聊過,心知肚明的事情,卻因爲一個任蝶蘭夾在兩兄弟之間,這個話題總是被一筆帶過。
只要齊於棟不開口提,項羽裔從來不在齊於棟面前說起這件事。
而齊於棟不是不想知道項羽裔內心真實的想法,是害怕聽到項羽裔說喜歡任蝶蘭,那麼他失去了一個愛的人還是失去了一個兄弟,很難的抉擇;或者說,如果他真的問了,項羽裔考慮他們是兄弟,即使心裡是喜歡著任蝶蘭的,爲了他不肯承認怎麼辦?
那麼他又將失去的是什麼?
很複雜的關係和問題,這兩個人都是齊於棟畢生都不能放棄的,可是正是在這樣的關係下,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直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任蝶蘭失蹤了這麼長時間。
這些天一個
人煩躁,一個人擔心,一個人擔驚受怕的齊於棟開始慢慢的想清楚了。
如果,如果任蝶蘭這次能平安的回來,如果項羽裔是真的喜歡著任蝶蘭的,那麼他將退出。
選擇成全,成全任蝶蘭和項羽裔。
他得到一個兄弟,失去一個愛人,但是還有一個妹妹,所以得到的總比失去的多,他不想更多的人有遺憾。
只要任蝶蘭能好好的,怎麼樣都可以。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這些話很早之前齊於棟就想問出口了,在項羽裔跟他談條件,讓他負責收住任蝶蘭心的時候就想問了,但是那時候有私心,終於沒能問出口。
現在他再也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下去了,想要問清楚。
項羽裔躺著的姿勢沒變,偏過頭看著齊於棟。
“在任蝶蘭出現之前,我只有你一個兄弟,在任蝶蘭出現之後,我的世界跟之前沒什麼兩樣,任蝶蘭對我來說,就是你的附屬品,是認識你的一個附屬品而已,我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因爲那都是你的事?!?
項羽裔這樣的話說出來是足夠的傷人的,要不是他跟齊於棟這樣的瞭解的關係,今天這樣的話是第二個人說出來的,齊於棟今天也會用拳頭伺候的。
但這就是項羽裔,有時候直白的讓你頭疼。
“可是你知道嗎?任蝶蘭的心裡只有你,從介紹你們認識的那天起,我就沒從任蝶蘭的嘴裡聽到過第二個男人的名字,你的習慣,你的座標,你的星座,你的顏色,甚至你一天的運勢,你喜歡吃什麼菜多一點,你喜歡什麼湯多一點,你的課程安排,你什麼時候從教室門口出現,任蝶蘭都記得清清楚楚,這些你都看不到嗎?這些你都無動於衷?”
如果在齊於棟的世界裡有這樣一個女人如此關心著他的一切,那麼他無法不喜歡她。
項羽裔看著齊於棟敘述這些,情理之中,並不意外。
“那是她的事,也是你的事,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