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薰羽伸手去夠手機,但手機被易千率舉得很高,張薰羽怎麼夠都夠不到。
易千率勾著嘴角看著張薰羽伸長了手臂卻夠不著的樣子,高舉著手機把剛剛拍下來的照片設(shè)置成壁紙才還給張薰羽。
重新落回張薰羽手上的手機壁紙又換了一張,是張薰羽睜大了雙眼被易千率吻住的樣子。之前被吻住的時候張薰羽只顧著驚訝和掙扎,沒有留意易千率,現(xiàn)在看著這張壁紙張薰羽才發(fā)現(xiàn)易千率狹長的一雙眼深深的望著她的眼底,專注且情深。
易千率眼裡的情緒讓張薰羽的手顫了一下,心頭忽然就莫名的一陣慌亂,點開相冊想要把這一張壁紙換下去。
“不許換。”易千率的手覆上張薰羽的手機,不容拒絕的把張薰羽的手壓下去。
張薰羽別過臉,臉上忽然就有些熱:“易千率,這樣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我們是合法夫妻關(guān)係。”易千率輕易的把張薰羽手裡的手機拿出來放進張薰羽的手包裡,又深深的看了張薰羽一眼,一直捏在手裡的體溫計再一次含進嘴裡。
拍完了想要的照片,這一次易千率終於徹底的配合了張薰羽一次,在張薰羽還低著頭無意識的擺弄著醫(yī)療箱想怎麼把壁紙換下去的時候就自發(fā)的把體溫計取了出來。
“37。6度。”易千率掃一眼水銀柱上升到的數(shù)值,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張薰羽回過神來,看見易千率手裡的體溫計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易千率剛剛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易千率手裡把體溫計接過來,的確是37。6度。
張薰羽皺了一下眉,低燒,易千率的燒還沒有退下來。
急救箱裡翻出的感冒藥有各不相同的三盒,應(yīng)該是之前程池在打電話派醫(yī)生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說明了易千率的情況,中暑類和感冒類的藥佔據(jù)了大半個急救箱。張薰羽拿著藥看了一陣沒有看出易千率現(xiàn)在該吃的是哪一種感冒藥。
三盒感冒藥被張薰羽遞到副駕駛座的程池的眼前:“易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吃哪一種藥?”
一隻手伸過來,修長的手指握住了中間的那一盒感冒藥:“這一盒。”
張薰羽怔了一下,看著易千率拆開感冒藥的盒子,伸手扣住感冒藥想要把感冒藥從易千率手裡拿回來:“先問清楚再說。”
易千率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握著感冒藥的手沒有鬆開。
“易太太。”程池小心的看了張薰羽一眼,“易先生沒有拿錯,的確是中間的那一盒感冒藥。”
張薰羽的臉上迅速的浮起幾絲尷尬,鬆開了手轉(zhuǎn)而拿了一瓶水倒了一杯遞到易千率手邊。
易千率就著張薰羽遞過來的水把膠囊吞下去,然後圈著那一杯水一口一口的抿著。
“你會醫(yī)學(xué)?”張薰羽看著易千率把感冒藥丟回急救箱裡,問。
“只是剛好長了腦子,看見癥狀那一欄。”易千率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言外之意是她沒有腦子了?
張薰羽瞪了易千率一眼,抱著急救箱坐在旁邊不再說話,手卻不自覺的把
急救箱裡所有和易千率的病癥有關(guān)的藥都拿起來一邊,在眼前過了過癥狀,和易千率現(xiàn)在癥狀相符的放一摞,其他的放另一摞。
易千率懶懶的垂著眼看著張薰羽明明有些不滿還是仔細(xì)的分著藥的樣子,抑不住的揚了揚脣角,伸手在私人手機上點了幾下把壁紙換成和張薰羽現(xiàn)在的壁紙相同的一張。
手指在手指屏幕上撫了兩下滑過屏幕上張薰羽的臉,最後把手機收起,伸手?jǐn)堊堔褂鸬难褟堔褂疬B著張薰羽懷裡的急救箱一起抱到腿上坐著。
張薰羽猝不及防被易千率抱到懷裡,驚了一下就扭著身體要從易千率身上下來:“你……讓我下去。”
“我困了,感冒藥有安眠的成分。”易千率把張薰羽更緊的往懷裡帶了一些,手牢牢的錮在張薰羽腰間然張薰羽怎麼掙都沒有辦法從易千率身上掙下去,頭擱在張薰羽的肩窩閉了雙眼,彷彿真的要就這樣睡過去。
“你困了抱我做什麼?你自己睡一會兒就可以了。”
“沒有抱枕靠著,睡不著。”易千率脣角的弧度更加的往上彎了彎,枕在張薰羽的肩上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張薰羽原本還在掙扎的身體在聽見易千率帶著睏意的聲音的瞬間止住了動作,僵硬著身體被易千率擁著。
“……有重量壓在你的腿上,你就能睡得著了嗎?”張薰羽反駁,聲音卻很輕,語氣裡沒有多少反駁的意思。
回答她的是易千率緩慢均勻的呼吸。
易千率這麼快就睡著了?
是真的覺得身體不舒服吧。
張薰羽的心裡忽然就柔軟的一塌糊塗,僵硬的身體也一寸一寸的軟化下來,任由易千率靠在她身上,抱著急救箱繼續(xù)看藥物的適用癥狀。
所有的藥品全部看完一遍之後張薰羽舒了口氣緩慢的動了一下身體把急救箱放到一邊。
適用癥狀全部看完了,就這樣被易千率一直抱著發(fā)呆也是一件有些無聊的事情,張薰羽抓過手包舀出手機想要看看最近的財經(jīng)新聞。
手機屏幕亮起來的瞬間,張薰羽最先看見的是她的易千率吻住的樣子,那張被易千率重新設(shè)置過的壁紙。
張薰羽的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半晌沒有移開,單單是這樣看著就彷彿又被易千率那樣重重的吻上了一樣。
張薰羽的手無意識的往上觸碰到自己的嘴脣又彷彿觸碰到什麼禁區(qū)一樣飛快的收回了手。
她這都是在想些什麼……
張薰羽的臉上一陣火燒一樣的紅,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再胡亂的想這些東西,張薰羽點開相冊打算重新再找一張圖片把這張壁紙換下去。
最後選定了一張她在日本拍的風(fēng)景圖,卻始終點不下“設(shè)置爲(wèi)壁紙”這個選項。
“不許換。”易千率的話在耳邊響起。
張薰羽聽著易千率在耳後均勻的呼吸聲,垂著眼退出了相冊。
或許不用易千率說,讓她自己去考慮要不要把這張照片換下,張薰羽大概還是不會換下的。雖然張薰羽自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明明應(yīng)該是厭惡的,但爲(wèi)什麼心裡
隱隱的有一些……竊喜?
只是這種竊喜裡還帶著一種不願輕易示人的情緒。
幾乎是在下意識的,張薰羽沒有思考的就點開了短信。
“易先生現(xiàn)在37。6度,感冒的同時中暑,剛剛吃了藥,現(xiàn)在的狀況好了一點,問問醫(yī)生還需不要需要什麼藥。”
收件人程池,發(fā)送。
程池看見短信之後回過頭來對張薰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看見了張薰羽的短信,在下一個紅燈處下了車改去了後面醫(yī)生所在的車。
程池下車之後張薰羽才無事可做的點開財經(jīng)新聞,把這幾天的財經(jīng)新聞補完的時候,車恰好到達她和易千率住的酒店。
“易太太,該下車了。”司機把車在酒店門口停下,提醒張薰羽。
“嗯。”張薰羽把手機收進包裡,回過身正想叫易千率先醒過來回了酒店房間再繼續(xù)睡,猝不及防的對上易千率的眼。
易千率的眼睛睜著,安靜的看著她,眼裡有星點的笑意。
“你怎麼醒了?”張薰羽驚了一下,從易千率的身上下來。
“明天財經(jīng)新聞的頭條,會是關(guān)於盛世孤島旅遊項目正式對外開放的消息。”易千率沒有回答張薰羽,而是這樣說了收回了一直落在張薰羽身上的目光這樣說了一句。
易千率看見她剛纔在看財經(jīng)新聞了?
張薰羽的臉上燒了燒。
不過易千率肯定沒有看見她沒有把手機的壁紙換下吧?這樣想著,張薰羽透著紅的臉頰上顏色淡下去了一些。
司機已經(jīng)下了車替張薰羽和易千率拉開了車門,鞠躬是分毫不差的三十度:“易先生、易太太,可以下車了。”
張薰羽拎著手包先邁了出去,一半身體還在車裡將出未出的時候易千率捱上來,手搭在張薰羽的肩頭,低頭湊近張薰羽透著粉的耳廓:“乖女孩,壁紙很好看。”
張薰羽的臉上徹底燒著,紅的能滴出血來。
明明易千率說著“乖女孩”,張薰羽卻彷彿做了壞事被抓現(xiàn)行的孩子,心跳慌了兩拍,匆忙脫開易千率的手下了車。
“我、我先上去了。”張薰羽的目光有些閃躲,低頭這樣說了一句不等易千率跟上來就轉(zhuǎn)開身向著酒店的大門走去。
“易太太。”一隻手忽然攔在張薰羽身前。
張薰羽擡頭,是程池。
“易太太,這是醫(yī)生按照您的話開出的診斷,上面有適用於易先生現(xiàn)在情況的藥。”一張紙遞到張薰羽身前。
易千率的輕笑聲從張薰羽身後傳來。
那樣的笑聲讓張薰羽原本就亂了幾拍的心跳徹底失速,橫了程池一眼抓過那張紙飛快的進了酒店。
早不給她晚不給她,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她,張薰羽幾乎都要懷疑程池是和易千率串通一氣故意在這個時間藉著給她醫(yī)生的診斷多給易千率一個嘲笑她的理由了。
不過……
張薰羽在電梯間裡撫著心口讓心跳平靜了一些,展開紙看著醫(yī)生開出的藥,看見易千率之前吃的藥赫然在列,心頭才安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