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qū)。
一廢舊廠房。
接近凌晨的夜,似乎變的格外沉寂。
燈光忽明忽暗,映在盛天堯妖嬈的臉龐上時,竟宛如黑暗中的惡魔,鳳眸裡帶著邪氣,彷彿對即將發(fā)生的事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榮總,爲了一個女人這麼早的亮出自己的底牌,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盛天堯,你該死!”榮玦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話裡卻帶著非常危險的信號,他傷害了喬沐,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否則難以消除他心中的憤怒。
“是麼?”盛天堯笑,無力的攤攤手,“那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
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榮玦微微蹙眉,突然移動身體,快如閃電般的速度飛奔到盛天堯的面前,他握緊拳頭,朝他臉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盛天堯猝不及防,向後踉蹌的退了幾步,他穩(wěn)著身體,都不顧脣角滲出的血絲,他衝到榮玦面前,擡手就要還給他這拳!
但榮玦的速度比他快,反應也高出他許多,盛天堯過來的時候,榮玦瞬間側(cè)身,站在一側(cè),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臂便向後一擰!
僻靜的廠房,傳出了微小的骨節(jié)錯位的聲音。
盛天堯大怒,他忍著左手臂傳來的疼痛,迅速地轉(zhuǎn)身,掙脫開榮玦的牽制,趁榮玦躲他的時候,狠狠地揍上榮玦的腹部!
榮玦悶哼一聲,目眥欲裂的瞪著盛天堯,他伸手緊握著盛天堯的雙肩,把他拎了起來,眸光狠辣,擡腳直接把盛天堯踹飛!
榮玦的腳力很大,也很強,兩百公斤的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盛天堯被他踹飛後,脊骨直接撞上了身後的箱子!
他吐了口血出來!
榮玦似是還不解氣,他衝上前,扯起盛天堯的襯衣領,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目光深沉的看著他,“你和我老婆說了什麼?”
“你說呢?”盛天堯故意刺激榮玦,兩人鬥了這麼多年,深知對方的弱點,盛天堯接近喬沐,無非就是想找到一個機會,狠狠地打榮玦一個措手不及。
米蘭的事,他並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他給過喬沐機會,甚至提醒過她,只是喬沐太過單純和天真,真以爲他不會對她做什麼。
“你混蛋!”榮玦憤怒至極,又給了盛天堯一拳。
盛天堯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用手背擦了擦脣角上的血跡,即便被揍的鼻青臉腫,可他仍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榮玦,你還記得在米蘭我和你說過什麼麼?你說你相信喬沐,既然相信她,爲什麼還來找我?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不信任她!因爲你的不信任,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榮玦大怒,眸底流轉(zhuǎn)著嗜血無情的光芒,他扯著盛天堯的衣領,幾近憤怒和失控,“盛天堯,你還要臉麼?嗯?你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來還要臉麼?”
“榮玦,那個黑酒店預定系統(tǒng)的人你認識吧?”盛天堯說,“如果要追究,就該追究她的責任!如果不是她,這一切會發(fā)生麼?”
陸蕓陰差陽錯的幫忙,倒讓盛天堯順水推舟。
榮玦目光一沉,拎著盛天堯襯衣領的雙手緊緊地攥緊,雙手背上的骨節(jié)清晰可見,他已經(jīng)處在暴怒的邊緣。
“所以,喬沐搞成這樣,都是你!都是你的錯!”盛天堯無恥的把在米蘭發(fā)生的事都推給了榮玦。
榮玦大怒,剛要再狠揍面前的男人,雷弋陽卻衝了過來,把他從盛天堯身上扯開,“你是不是瘋了?”
“滾!”榮玦掙脫開雷弋陽的手,面無表情的走到盛天堯的面前。
可雷弋陽卻攔住他,“榮玦,你清醒點!要是你把他打死了,你也會有麻煩的!”
“滾!”
“榮玦!你要打死他的話,先打死我好了!”雷弋陽一副老子已經(jīng)豁出去的樣子看他。
盛天堯輪番被揍,身體已接近極限,那次在米蘭時和榮玦比試擊劍的內(nèi)傷纔好了八成,如今又被揍成這樣,他估計起碼半個月自己不能出來見人了。
榮玦面色陰沉的看他,“你以爲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可榮玦,就算你不爲自己想,你也得爲喬喬想想,她現(xiàn)在成了那樣,你忍心留她一個人?”雷弋陽說,“盛天堯固然該死,可你現(xiàn)在要照顧她,讓她儘快走出這個創(chuàng)傷,你爲了她可以不顧一切,可你捫心自問,這是喬喬想要的麼?”
榮玦看了他一眼。
雷弋陽知道他的話對榮玦起了作用,“榮玦,聽我的,先放了盛天堯,你想對付他,不一定非要用武力啊!”
榮玦的高智商高情商在面對喬沐的事時,瞬間降爲零。
雷弋陽的話莫名的戳中了盛天堯的笑點,他雖被揍成這樣,有怒氣,想把自己這一身傷還給榮玦,可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並不是很好的時機,他要目的已經(jīng)達到,剩下的就是等,有些事急不來。
榮玦沉聲道,“不行!”
特別的決然,絲毫沒有半分的動容和妥協(xié)!
雷弋陽突然覺得,想要勸動榮玦,根本就是比登天還難。
“把他扔這兒,讓他自己爬回去!”榮玦說,“殺了他,我嫌手髒!”
雷弋陽說得對,他想給喬沐出氣,並不一定非要用武力,他和盛天堯的爭鬥如今已經(jīng)擺上了檯面,表面上維持的和平已經(jīng)被打破,以後不是盛天堯死,就是他亡!
他現(xiàn)在要儘快處理好這些事,回到喬沐的身邊。
其實在米蘭他就告訴過自己,不管喬沐發(fā)生了什麼,他都會愛她,護她一世周全,這並不僅僅是兒時對她的承諾,還有他對喬沐的愛。
雷弋陽深呼吸,總算是把這尊大佛給恭送走了。
他轉(zhuǎn)身,看著盛天堯,“盛總,識相的話,今天發(fā)生的事,不要透露出去,不然要是傳出去,我能救得了你一次,但絕對救不了第二次。”
盛天堯勉強笑了聲,“你確定是在救我?不是救榮玦?”
“救你,順道救了他。”雷弋陽攤攤手,“不過你這張臉,是揍的沒法見人了,還有你的手臂,應該是斷了吧,趕緊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別
再出來禍害人了!你想打敗榮玦,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和他PK,牽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算什麼?盛天堯,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雷弋陽本來就不喜歡盛天堯,如今又發(fā)生了這件事,他對他的厭惡又上了一個臺階。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盛天堯更不要臉的人麼?
盛天堯撐著自己的身體,意味深長的看了雷弋陽一眼,“自古以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亙古不變的道理,既然榮玦敢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在人前,就得想到這個後果,你能利用你旗下的演員賺錢,壓榨他們的最大價值,我爲什麼不能利用喬沐?”
雷弋陽不悅極了,“你覺得這有可比性麼?”
“怎麼沒有?”
“早知道剛纔就該讓榮玦打死你算了!”雷弋陽說,“不知所謂!”
榮玦剛纔的決定做得非常好,讓盛天堯爬著回去,簡直比打死他還痛快!
空蕩蕩的廠房,只有他一個人。
而他又身受重傷,司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該怎麼出去?
難不成真要像榮玦說的那樣,爬回去?
盛天堯苦笑一聲,他剛打算離開這裡,卻從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
翌日。
陸蕓剛下飛機,就看到陸景站在停機坪,面色嚴肅,且周圍涌動著一股蕭條的肅殺氛圍。
她心一慌,不知道他等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勉強壓下這股不舒服的感覺,陸蕓深呼吸,走到陸景面前,學著劉玥的口吻,剛想說什麼,卻被陸景扇了一個耳光!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面前的男人。
“陸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揹我的命令擅自離開挪威!”陸景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闖了大禍!”
陸蕓神色慌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敢給我裝?”陸景大怒,上前撕開陸蕓臉上的面具,失望的看著她。
陸蕓咬牙,“對,是我!是我又怎麼樣?哥,你把我軟禁在挪威,不讓我出去,你難道想憋死我麼?我是人,又不是你的奴隸,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累了,想出去放風,難道也不可以?”
陸景目光一沉,“陸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滿嘴的謊話,甚至還去傷害無辜的人!”
“哥,我做什麼了?我不過就代替劉玥出了個任務麼,你就小題大做,甚至還動手打我!”陸蕓氣不過,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說我變了,我還覺得是你變了!你變的不疼我,不愛我,不關心我的一切,甚至現(xiàn)在動不動就打我,哥,你簡直氣死我了!”
陸蕓句句都在控訴陸景的無情。
陸景眸光深沉的看著陸蕓,“你去港城見喬沐的事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甚至你可能會和她說的話,我們也能猜得到,你知道麼,喬沐被綁架了,幸虧榮玦營救及時,纔沒有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不過,你也該知道,榮玦有多寶貝喬沐,你做了這麼多錯事,他不可能再放過你,所以在他沒回來之前,你離開吧,從此以後不再是第一傭兵集團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