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笑瞇瞇，看著她伸出一隻手掌：“二。”
九妹失笑：“二應該是這樣，這樣是五。”她比了個剪刀手。
兔兔學著她的樣子收起其他三個胖手指，然後垂著腦袋在那邊搖頭晃腦。
這是二嗎？爲什麼是二？二爲什麼是這個樣子的？
然後，她自己也亂了。
九妹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好一陣蹂躪：“兔兔你真是太可愛了！”
兔兔仰著小腦袋嘿嘿嘿地笑。
阿孃誇她唉，是不是表示她很喜歡她呢？
的確，九妹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是越看越喜歡。終於知道剛纔爲什麼自己會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柔情在裡面了。那就是母愛吧。
蒼看母女倆的親密模樣，眼裡盛滿了溫柔的笑。
他走過去，坐在九妹身邊，從身後溫柔地環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能這麼抱著你，真好。”
九妹心裡也有酸澀，眼眶微微紅了。
她都睡了多久了？兔兔居然都已經長這麼大。這兩年來，她師父該是有多難啊！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手肘往後捅捅：“師父……”
“嗯。”蒼閉著眼很享受她的味道她的聲音。
九妹再捅捅：“那個，師父，你能不能往那邊坐一點，我和兔兔都快被你擠死了！”
某人護著自家女兒，很嫌棄地看著蒼。
蒼：“……”
怎麼忽然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
……
九妹醒來的消息很快傳了開去，墨竹是第一個趕來的，然後就是侍其僕固。雲雀和無情最後到，看到衆人都圍攏在一起說說笑笑。而九妹正坐在中央，膝上坐著可愛的兔兔。身後站著蒼，將她們母女倆護在懷裡。那畫面，當真是無比美好，讓人就想這一刻停留到永遠。
“哼！”
身旁無情冷冷的哼了一聲。
“算他蒼小兒有福氣！早知道老子當初就早點來這破山裡轉轉，說不定一早遇上女人了！”
雲雀看了他一眼，從他身後幽幽地飄了過去：“有些緣分是天註定的，殿下你強求不了。再說了，你一個天上飛的，和九妹一個地上爬的，還真是湊不到一塊兒去！”
無情怒。
照你這麼說咱們都是天上飛的，是不是就能湊一塊了？
……
這邊，九妹聽聞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後，總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我這次竟然是被靈兒和如荼所救？”
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雖然她心裡其實都知道兩人的心都不壞，尤其是如荼，自從那日荼蘼谷後，她的恨意可以說已經和留善的死而消逝了。可是她也想不到她竟然會願意用她的命來換她的。
“那如今，如荼她……”
“放心，她沒死。”蒼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九尾狐族的大長老二長老將她接了回去……”
“大長老二長老？咱們九尾狐族真的有這兩號人物？”九妹驚訝。
這大長老二長老可是隻聽過有這麼個稱呼，卻從來沒見過本人。三長老已經算是夠神秘的了，九妹他們也有時候會見上一次。
而大長老和二長老，據說連帝姬本人都沒見過。
“是啊，要不是那日見三長老帶兩位長老出現在我們家，我們都不敢相信這世上還真有這麼兩位長老。”紅玉嘆。
“那兩位長老長啥樣？把如荼帶回去又做什麼？”
“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兩位長老已經有數百萬歲了，是當年九尾狐族的聖狐。”
“聖狐？”
九妹聽過這個稱呼，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敢情她們也是有七竅玲瓏血的？”
“不錯。”紅玉笑著點頭。“若不是她們用血救你，如荼一人根本撐不到這麼長時間……”
九妹睜著大眼睛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忽然一拍桌子：“臥槽，那不是我的血越來越不值錢了嗎？這一下子突然冒出這麼多個有七竅玲瓏血的……”
衆人汗：你關心的是這個！
九妹恨恨了好一會，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當了阿孃的人了說。於是低頭，換上一副很溫柔很甜美的笑，對兔兔教育：“兔兔，阿孃剛纔是胡說的。咱們是淑女，可不能像剛纔那麼說話啊！”
兔兔小眼睛亮晶晶的，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張口，蹦出一句：“臥、槽！”
衆人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
九妹：“……”
師父我錯了！
晚上的時候，九妹抱著兔兔在牀上玩鬧呢。
兔兔在她的逗弄下笑得咯咯咯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房間裡，讓這個夜晚也顯得溫馨許多。
“兔兔，你喜歡阿孃嗎？”
九妹突然問。
說實話，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會是個稱職的阿孃。總覺得自己太毛躁，教育不好小孩。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兔兔都已經兩歲了，她才第一次見到她，這不免讓她更加忐忑起來。生怕自己太不成樣子，會讓兔兔對她這個阿孃失望。
兔兔盤腿坐在牀上，胖嘟嘟的小人兒就那麼一坨，可愛極了。
她歪著腦袋，很認真地打量了一會九妹，皺起小臉搖了搖頭。
九妹眼神暗了暗，然後就聽得兔兔指著她，軟乎乎地道：“阿孃，不乖，睡懶覺！”
是指她睡了很久這件事吧！
“那要是以後阿孃不睡懶覺了呢？”她有些期待地看著她。
兔兔又看了她一會，忽而咧嘴一笑，一下子撲到她懷裡：“那，兔兔，喜歡！”
那一刻，九妹的心就像開滿了花兒，覺得心滿意足了。
蒼在門口已經看了一會了，這時也帶著笑走進來。
“那阿爹呢？”
兔兔仰著腦袋咪咪笑：“阿爹，也喜歡。”
“阿爹和阿孃你更喜歡哪個？”九妹追問。
兔兔皺起小眉頭，很苦惱。
兩個都喜歡啊，怎麼辦？
然後，她就感覺到她阿孃在朝她狠命眨眼睛。奇怪，阿孃眼睛進沙子了嗎？
“阿孃，呼呼！”
她兩隻小手捧起九妹的臉，嘟起小嘴就要對著九妹的眼睛呼呼。
九妹無語，但看到她認真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失笑。
“師父，咱們的女兒是不是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