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城市公安局。
光線充沛的拘留室裡,沈子謬和沈佩之面對面坐著,兩人的中間隔著一張黑胡桃長方桌,桌面的上方到頂部則是被警局專用的隔離網分離。
與沈佩之的英俊瀟灑,落落大方不同,沈子謬則是穿著藍色條紋拘留服,戴著手銬,臉黑如碳,一雙如月牙般惺忪的雙眸充滿了憤恨,死死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沈佩之。
那模樣,就好像恨不得把沈佩之給生吞活剝掉。
兩人什麼都沒有做,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對方。
許久,沈子謬握緊了拳頭,咬緊腮幫,憤恨不平的看向沈佩之,開口問道:“洗黑錢的事情被你查出來我一點都不意外,畢竟這方面我處理的確實有漏洞,只是沈佩之…我想不明白,黃莉莉的案件你怎麼可能會拿到證據?”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當年他處理的乾乾淨淨,也安排好了替死鬼替他頂著,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有機會可以查到真相,沈子謬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
沈佩之幽幽看了沈子謬一眼,隨即推開身後的椅子站起來,不緊不慢的開口:“黃莉莉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這個世界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所有的真相,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更何況我出五千萬的天價買一個人證,一個物證,那些被你隱匿在暗處的人,又怎麼會不心動,沈子謬…這場翻身仗,你輸了!”
“是,我是輸了,這一點我不否認,只是沈佩之,你確定你贏了嗎?”沈子謬那張逐漸發狠的臉,泛起一絲絲猙獰,他勾了勾脣角,冷笑道。
“你以爲當年葉微瀾爲什麼會爬上你的牀?她和我的手下籤訂合約,只要她能幫我毀了你的婚姻,嫁給你,坐實沈太太的位置,從你手裡幫我竊取到有關於沈氏集團的商業秘密,我就幫葉震英免去死刑。”
“值得高興的是葉微瀾沒有辜負我對她的期望,統統都做到了,你不會知道你剛剛結婚那一年,我每每從報紙雜誌上看到你動手打葉微瀾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開心,有多爽,不過比起這些事情,更令我高興的則是三年前那場轟動整座萊城的出軌門事件,說到底,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憤怒,這麼狂躁,怎麼樣?親眼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的滋味不好受吧?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葉微瀾會在這個時候懷孕,於是我請時景軒演了一場戲,而你這個傻逼竟然會認爲孩子是時景軒的,甚至逼著葉微瀾墮掉自己的親生骨肉,哈哈,你不會知道我得知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多開心,有多興奮……”
這些話,對於沈佩之來說,就像是一個個晴天霹靂接連打在他的身上。
沈佩之的臉色大變,原本插在西裝褲兜的大手也不自覺的握成拳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沈子謬,聲音幾近顫抖的問道:“做這些事情的幕後人,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