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葉微瀾的寧靜溫婉,沈佩之卻是煩躁的不行。
從上午來公司之後,一場一場的會議壓根就沒有斷過。
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處理起來還好,沒有什麼煩心的,剛剛結(jié)束的那場長達三個多小時的董事局會議卻是耗費了他不少精力應(yīng)付。
只是令沈佩之想不到的是,沈子謬初入沈氏工作第一天,就能獲得幾位董事局成員的青睞。
若是假以時日……
想到那些畫面,沈佩之整個人都煩躁了不少。
他不是懼怕沈子謬,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爲(wèi)人處世,以及對公司未來前景的規(guī)劃與決策權(quán),沈子謬都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想起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心裡就犯惡心,就不舒服。
就好像沈子謬是卡在他喉嚨裡的一根魚刺,他恨不得直接把那根魚刺拔出來,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他不能,這樣的做法太過於極盡。
魚刺一旦直接拔出來,勢必會劃破喉管造成感染,情況嚴重的話,這根魚刺還有可能會貫穿他的喉嚨,刺穿他的血肉。
他現(xiàn)在能夠做的,就是接受醫(yī)生的治療,老老實實的躺在病牀上,等著醫(yī)生用手術(shù)刀將那根卡住他喉嚨的魚刺取出。
推開辦公室大門走進去的時候,也不管身後的人是否能夠接住,沈佩之便直接將手中的文件朝身後扔了過去。
隨後解開身上西裝外套的鈕釦,脫掉後隨手扔在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沈佩之拉開辦公桌前的旋轉(zhuǎn)辦公椅坐了下來,整個人頗爲(wèi)慵懶的依靠在那,仰脖看著頭頂上的復(fù)古水晶燈沉思。
重咖啡色的水晶燈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微風(fēng)吹來的那一秒,透明的水晶圓柱相互撞擊著,拍打著,叫囂著。
許久,沈佩之纔出聲問道:“今天沈子謬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出現(xiàn)在會議室?”
“早上我到會議室的時候,董事長的秘書便領(lǐng)著沈子謬,以及他手中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找了過來,您不在,我和蘇曼也不好做決策的,只能任由他留在會議室裡。”
辦公桌旁,張宇身穿黑色西裝,雙手緊抱著剛剛被沈佩之丟掉的文件,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話落的瞬間,他下意識的去看沈佩之的臉色,生怕自己的這些話惹惱了沈佩之。
在看到沈佩之沒有惱怒的剎那,張宇只覺得心可以放進肚子裡了。
沈佩之低頭恨鐵不成鋼的掃了張宇一眼,從西裝褲兜裡掏出手機,劃屏解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打開通訊錄來回滑動,在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立即撥了出去,“老爺子給沈子謬百分之五的股權(quán),是怎麼回事?別跟我含含糊糊說不知道,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上面可蓋著你的私人印章呢。”
五分鐘過去了,電話那頭的人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沈佩之握住手機的大手愈發(fā)收緊,俊朗的五官也因強忍著的憤怒漸漸大變,許久,只聽到他說:“嗯,這件事就按照你說的那麼辦,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