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語,竟讓沈佩之臉色大變。
就好像他聽到的這句話,是什麼天大的噩耗。
“這……”葉微瀾有些尷尬的看向沈佩之,她也沒想到阿麗莎對於沈佩之的牴觸情緒會這麼強烈,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沈佩之強撐起爲數不多的理智,深深撇了眼還在抽噎哭泣的阿麗莎,佯裝若無其事的衝葉微瀾笑了笑說:“微瀾,你先照顧女兒,我去一下Alisa主治醫生的辦公室,看看她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提前辦理出院手續。”
上次從墨爾本回來後,沈佩之便命人調查有關於女兒所有的事情,瞭解她的所有。
這個時候,身爲爸爸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和她的媽媽一樣,都是那麼的厭惡住在醫院裡。
話落,沈佩之不給葉微瀾回覆的機會,像是個打了敗仗的落魄將軍灰溜溜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
關上門的那一刻,有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緩緩滴落在他身前的衣襟上。
用“心如刀割”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一點都不爲過。
聽到病房裡傳來Alisa的聲音,沈佩之擡手擦了擦眼角處涌出的淚水,強迫自己振作起來,轉過身透過病房大門中間的玻璃夾層去窺探裡面的情況。
病房裡,只見阿麗莎縮在葉微瀾的懷裡,胖乎乎的小手緊握著電話,笑嘻嘻的衝電話裡的人撒嬌,即便隔得這麼遠,沈佩之也能看到阿麗莎的口型,是在對電話那頭的時如墨喊爸爸。
沒來由的挫敗感,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席捲他所有的理智。
“沈先生?!?
就在沈佩之恍惚之際,耳畔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秘書蘇曼。
沈佩之轉過身,似是怕會吵到病房裡的女兒休息,他伸出手放到脣邊,衝蘇曼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小聲點,隨後大步朝病房右側的藍色座椅區域走過去,不緊不慢的問:“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是,所有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起因是王廳長的私生子和大小姐玩遊戲,輸給大小姐又不肯接受懲罰,還對大小姐進行辱罵,大小姐氣不過便與他打了起來,王廳長的私生子打不過大小姐便拿起石頭朝大小姐的額頭砸過去,沈先生…如果不是他的手滑,那麼有可能砸中大小姐的地方,就不是額頭,而是眼睛了?!?
“那孩子辱罵Alisa什麼?”
蘇曼有些欲言又止,那些話連她聽了都覺得憤怒,更何況是沈佩之,一時間蘇曼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出來好,還是不說,下意識的撰緊了手中的公文包。
似是察覺到了蘇曼的忐忑,沈佩之微微瞇眼,再次重複道:“那孩子辱罵Alisa什麼?”
蘇曼握緊了手中的公文包,戰戰兢兢的說:“王廳長的私生子說大小姐是…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女表子,還說…還說大小姐是個野種?!?
“有人生沒人養?野種?”沈佩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起來:“我沈佩之放在掌心之上寵著的寶貝女兒,也是他們可以肆意辱罵的對象?他們也配!既然如此,我就送一份大禮給他們。”
話落,沈佩之擡起頭看向蘇曼,冷聲吩咐道:“蘇曼,先把有關於王廳長外面那位的情況,捅到王太太那,再把之前蒐集到的有關於王廳長貪污受賄的證據,以匿名信的方式送到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