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有點熟悉
又是新的一天。
陽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的縫隙漏進屋裡來,在地面上投下一條金白色的亮線。
牆壁上掛鐘的指針咔噠咔噠地行走著,時針很快指向九點的位置。陽光的亮線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掃過地板，然後是門邊的單人牀，最終投射到躺在牀上的女孩子的面頰上。
女孩子好像也感到了一絲暖意，睫毛微動醒了過來。
但她卻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先下意識地壓低呼吸判斷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確認屋內並沒有別的什麼人存在,這才一個翻身在牀邊的地板上站定。起身的同時,她的右手迅速摸過枕下，將藏匿起來苦無緊握在手中。
這是……在家裡？
裕裡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由於木葉的福利,她在晉級成名義上和上忍同級的特上幾個月以後,就告別了居住快十年的安置樓頂層小單間，搬到這間四代目大人特批給她的上忍公寓裡來。居住時間尚短,這屋子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裕裡把苦無塞進忍具包，走了兩步把臥室的門打開，她的鞋子被整齊地放在玄關裡，身上的衣飾沒有發生變化，而外間的餐廳和廚房也都沒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就好像是她自己回到家中然後由於太過疲憊而直接和衣倒下休息。
但……應該是那個帶著貓臉面具的暗部送她回來的。
裕裡皺了皺眉頭回去在牀上坐下，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幻術的原因，她記憶中有些部分已經顯得模糊不清，腦海中的片段也只剩下陰森的審訊室、狐貍臉飄渺的聲音、昏黃的小燈和一抹紅光。
不管那個人是誰，她一定已經給他和四代目添麻煩了，裕裡想。
她在被打暈之前的言辭太過沖動了，明明已經清醒過來、知道那就是狐貍臉設置的語言陷阱，她還是直接選擇了往裡跳。真難爲那個貓臉暗部了，如果沒有被他敲暈，裕裡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後續拷問。
不過，裕裡又覺得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仍會說出同樣的話來，而且會更加大聲、更加堅定。即使這些年來她總有些明哲保身的想法，但涉及某些原則問題，她就算是明知道將直面最壞的狀況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這時候吱嘎的開鎖聲響起來。
裕裡擡起頭，看見阿展左手攥著鑰匙右手抱著購物袋嘴裡還叼著個紙包，正用膝蓋頂住大門閃身擠進來。
“姐？你在家啊？都這個點了，你怎麼剛起來？今天不用工作嗎？”大概是叼著東西緣故，他的話聽上去有點模糊。
“沒有啊我只是可能要重新回到戰鬥序列了，所以有幾天假。”裕裡走出去接過接過阿展手中的東西放在餐廳兼客廳正中間的桌子上，表情動作語氣都和以往一般無二。
無論如何，她此時是在家裡而不是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就說明一切尚有迴旋的餘地，她只需要安靜地等待一段時間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哦，這樣啊。”好不容易解除了負擔，阿展徑自走到廚房接了杯水灌下去，想了想又取個杯子接滿一杯，走出來遞給裕裡，“姐你這裡真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住上這樣的單身公寓。”
“現在不行。”裕裡裝作思考了一下實則壓下擔憂的情緒，在弟弟的面前她覺得自己無論何時都該表現得堅強而可靠，“但過段時間你可以搬回來……”
“不用了……不用了！姐我只是隨口說說。”阿展連連搖手，“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嘛，怎麼能住在姐姐家，再說憑藉我的實力，升到上忍也只是時間問題。”
“好的，好的，小村準上忍。”裕裡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起身去翻那隻購物袋：“捲心菜、茄子、牛肉、蝦……都挺新鮮的。恩？連雞蛋布丁都有？阿展你買這些做什麼？”
“是……慶祝啦，慶祝！”阿展有些扭捏，“姐，我已經畢業一年多了直也老師說很賞識我要給我做特訓，可能離開的時間會比較長……”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大概這樣吧……晚飯我來做好了，就算是慶祝也不能讓你這麼辛苦。還有，姐，雞蛋布丁是給你的。”
“特訓？”裕裡擡起頭看他，“事實上不是單純的特訓，而是你又有什麼危險的事情要去做了吧？上次的傷好利索了沒，躺了那麼久，你這些天有抓緊修煉把身體的狀態調整回原來的水平嗎？”
“大概是吧……姐，你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阿展拉開裕裡邊上的椅子坐下來，有些不安地捏著手裡的紙杯，“這一次，直也老師申請了一系列與戰爭無關的出村任務，大多是b、c級的，說是要單獨帶著我去完成。他要在任務的過程中將他的經驗和忍術逐步教給我，同時在也讓我能夠在實戰中磨練自己。”
“至於危險……一點也不，姐，你別擔心。”
“那麼和你一個小隊的宇智波止水呢？”裕裡也坐下來。
“其實止水自從開了寫輪眼以後，就把我甩下很遠了，雖然都掛著下忍的級別，但我覺得他的實力和你比起來也相差不了多少了，而我卻……止水回自己的家族特訓去了，據說結束訓練以後是要加入木葉警備隊的，可能再不會回來和我一組了。也正是如此，直也老師纔要單獨帶著我去修煉的。”
阿展的言語間有些失落，頓了頓才接著說下去，“他們宇智波家的確全是天才。前幾天還聽止水說，他有個親戚家的孩子竟然才四歲就被扔上了戰場，雖然後面有人跟著保護著，但……這樣也太可怕了。”
“這樣啊……”止水果然走上了和帶土截然不同的路，裕裡突然間有些感慨，發了會呆才問，“那你什麼時候結束訓練？”
“可能要三、四個月，最早也得十月底才能回來村裡。不過直也老師說，到時候會推薦我晉級中忍……”
“一切小心。”裕裡站起來攬住阿展，伸手揉他細碎的黑色短髮。這些年來由於阿展的自尊心，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親密的動作了，但即使長高了變結實了，小傢伙在她心中也仍是初見時那個需要她來保護的孩子。
“只要安全回來，怎樣也無所謂……”
“唔，姐姐……你又這樣。”阿展小小地掙扎了一下，隨後就安靜下來，還反手拍拍裕裡的背，“姐，老是操心的話，你很快就會變成伊魯卡的媽媽那樣的歐巴桑的。”
裕裡笑了，又揉揉阿展的頭髮，才鬆開她。
“啊，啊，對了！”阿展好像有點尷尬，爲了轉移話題，他又說，“姐，你那天不是說阿斯瑪大哥回來了嗎？早上我看見他了。不過……我說出來你不能激動啊，姐姐，我看見……”
說道這裡，他又停下來，眼神有點飄。
“到底是什麼啊？”
“我原本想，其實和司哥哥比起來阿斯瑪大哥也是不錯的，可是今天卻看到他和一個很漂亮——當然，比起姐姐你來還差了那麼點兒的女的一起逛街，很親密的好像是在約會的樣子。那個姐姐是黑色頭髮紅色眼睛的……”
“誒？阿斯瑪，約會，誰啊？”裕裡有點好奇。
沒等阿展開口，就有個聲音從臥室的方向傳出來代爲回答：“你說阿斯瑪的小女朋友啊？我碰巧知道，她叫夕日紅。”
阿展幾乎立刻跳起來，擡手指著悠閒地從臥室裡晃出來的銀髮少年：“你你你你你……”
“從那邊的窗戶進來的，一直都沒鎖。”卡卡西聳聳肩，“而且我家就住樓上，窗戶對窗戶，比走樓梯方便多了。”
“在方便也不行！那是我姐姐的臥室！臥室！臥室！”阿展吼他。
卡卡西沒有理會激動的小傢伙，而是走到裕裡面前看著她：“夕日紅，中忍，幻術在同期中是頂尖的，夕日家在木葉也算個有點名號的小族……裕裡，你不在意？”
“在意什麼？”
裕裡看到卡卡西一身暗部的行頭面具栓在腰上，手上託著疊衣服正上方也放著一枚暗部面具。她雖然覺得少年今天的行爲有點怪異，但也沒多計較，而是直接問，“卡卡西……是審訊的事情有了結果嗎？”
“這樣啊。”卡卡西的視線偏移了一下，把手上的東西輕放在裕裡懷裡，“對的，你已經通過第一步的測試了，這是你的制服。至於具體事宜……”
他轉頭看著阿展，輕咳一聲。
“阿展……我和卡卡西有事要談，出於木葉的保密條款……”裕裡看看自己的弟弟，雖然現在的結果看來是好的，但她仍然不希望他捲入任何相關的事件中去，“對不起，阿展，你能到臥室裡避一會兒嗎？”
“好！我走，你們愛幹嘛幹嘛。”阿展哼了一聲，挑釁地看了卡卡西一眼，隨即直接從大門跑出去了。
“抱歉。”裕裡尷尬地笑笑。
“你弟弟真不可愛。”卡卡西在阿展之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水門老師說你通過了，但不知道爲什麼，上面又要再加一道測試才能讓你進入四代目直屬部隊。任務是這樣的，你必須出村以木葉暗部的身份追殺一名叛逃的上忍——那人的資料在信封裡，你的面具下面——任務得有你獨立執行，我會在暗中跟著你監督你完成並且做測試評估，但絕對不會出手幫忙。”
“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裕裡還想問問關於審訊的事，但想到當時只有她自己、貓臉暗部、狐貍臉還有另外三個人在，具體情況又不可能外傳，卡卡西估計也不會知道什麼，就沒多問只是說了句：“明白了。”
“恩，裕裡你準備一下，我在村口等你。”說完，卡卡西把自己的暗部面具戴上，徑直往臥室方向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說，“以前的那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說完，他又折了個方向，從大門離開。
裕裡望著少年的背影，覺得他的面具看上去有點兒眼熟。
親們抱歉……
另外我放了假在家就一直處在有閒的爹媽的輪流監管中了，碼字什麼的，在能寫出可以自豪得拿給我媽看的那種文之前，我確實不大想讓他們知道的，於是= =！
不過大丈夫，明天就要搬去實習單位邊上租的屋子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