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先前的戰鬥,卡卡西的小隊除隊長外只有那名日向家的忍者倖存,他自己提出要留下和卡卡西一起,以免林間有流竄的雲忍出現發生危險。這下裕裡再無顧忌,吃了顆兵糧丸略微恢復查克拉,就帶著自己小隊剩餘的兩個忍者飛速回援。
奔走林間時,由於高速,兩側樹木連成一片綠色的虛影不住向後掠去,看得時間久了就讓人產生一種目眩感,好像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比如,一天的時間裡,兩支隊伍就又有近半數人回不去了。爲了阿展爲了琳滿心焦急拼命奔行的裕裡,不知怎麼地就想起了最後分開時卡卡西的表情。
失落、自責、焦急卻又強撐著不想在隊友面前顯現出來,那時候,她是不是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呢?
求援的信號聲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事態的發展變得完全不可知。
“加把勁,就快到了!”給隊友也是給自己鼓勁,裕裡再次提速。
爲了小隊能保持基本的戰鬥能力,有效起地到支援的作用,裕裡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還是在臨近營地前命令隊伍停下休整了一小段時間。等到他們真正到達目的地,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
後勤營地中的戰況比衆人想象得還要糟糕一些。原本圍繞營地一週的土遁製造圍牆已經大半被毀,看上去比木葉守軍多了三成的雲隱忍者正攻入其中,但好在木葉一方險險抵住了雲忍的攻勢,營地尚未完全被破壞。
這時候林間又竄出兩支滿編制的木葉中忍小隊來。其中一支隊伍的隊長衝裕裡打出一串手勢,要她配合行動。裕裡點點頭也用手勢迴應。於是三支小隊臨時並隊,尋了一處雲忍最少的所在,就配合著突破戰線衝營地裡。
一片混亂中,裕裡首先在營地中心的位置上尋到了琳的身影,她正和其他幾名醫療忍者一起搶救傷員,由於查克拉的透支使用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
裕裡立刻轉頭,又在雙方交戰的位置上找到了阿展,宇智波止水和他一同對敵,兩人配合起來十分默契,竟然都發揮出十二分的實力來,普通中忍實力的敵人也能安然對抗。而這種戰爭中,中忍是最爲常有的級別。
裕裡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當即幾個起落竄到阿展身邊:“沒事吧阿展?你們的帶隊老師呢?”
“直也老師和其他幾個隊的老師一起狙擊對方上忍去了。”阿展說話間,手中苦無格擋住一名雲忍斬向止水後背的長刀,“我們很好的,姐姐你不用擔心。止水已經開了寫輪眼。”
止水也不回身反手就把苦無擲出去,正插/進那名雲忍的心臟位置:“對方的目標是後勤物資和我方的醫療忍者,阿展不要分心。”
止水側過頭的時候,裕裡看到他赤紅色的雙眸,眼前浮現的卻是帶土和卡卡西兩個人的面容。
又有兩名雲忍攻來,裕裡立刻加入,協助阿展和止水的戰鬥。兩個少年都成長得太多,這還是她首次在戰場上真正和兩人配合,而不是以一個保護著的姿態參與進來。
戰鬥繼續著,木葉一方的下忍小隊和陸陸續續趕回來的中忍小隊,硬是在營地已經被毀掉的圍牆周圍組成了一條防線,奮不顧身的與雲忍們戰鬥,阻止他們靠近營地中心造成進一步的破壞。
而在戰鬥型忍者們身後不遠處,醫療忍者也在不停地忙碌著。受了傷的木葉忍者會在偶爾雲忍的攻勢減弱時退下來,接受醫忍短暫的治療,然後重新頂回防線上去。
然而也許是因爲分隊導致了木葉中忍、上忍小隊不能及時回援,雲忍又是有計劃地進行暗襲,木葉方面雖然人人都在堅守,但逐漸就處在了下風。很快,輕傷員已經很少抽得出空來回到陣地中央接受治療了,而重傷員則更多是被冒險衝入戰局中的醫忍們搶救回去的,數量也很有限。
“有醫療忍者嗎?快來治療一下,我還能戰鬥!”
“快點來一個醫忍幫忙!”
“……”
防線上不時有人呼喊,這種時候,直接就地接受治療可以大量節省往返的時間。
正好和阿展配合著又擊殺了一名雲忍,裕裡聽到後面醫療忍者的隊伍中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說:“好的!馬上就來!”
她心頭一跳,回過頭去,果然見到琳正斜跨著一隻打開一半的醫療包,和另外兩個醫療忍者一起向戰線方向衝過來。
裕裡這裡的戰況並不激烈,她猶豫地看一眼阿展和止水便立刻定下心神,幾個閃身衝過去拽住琳。
“裕裡?你做什麼?讓我過去呀。”琳一臉錯愕,只這會功夫和她一起的兩個醫忍已經到了防線上,各自扶住一個輕傷員開始治療,有苦無和手裡劍在身側亂飛也絲毫不見動搖。
“不行,琳,太危險了。卡卡西……還有帶土,都想要保護你。”
琳沉默了一會兒,問:“是卡卡西拜託你的?”
裕裡點點頭。
“卡卡西,他……應該不是隻有和帶土的約定吧。”琳溫柔地笑起來,雙頰微染紅暈,小聲嘀咕了一句,“說什麼自己是個曾經放棄過我的廢物,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有些彆扭的傻瓜吧,卡卡西。回去以後……”
抱怨完這些,琳又有些猶豫地咬著下嘴脣看向地面:“雖然很想領情,但……他終究還是不懂的。我想要的是能夠協助他而不是被保護著。”
“裕裡桑,你知道我的夢想的吧?我想要幫助更多的人!”琳再擡起頭時,臉上已經只剩下堅定的表情了,“你知道我們醫療忍者存在的意義吧。如果能用自己的忍術阻止更多的死亡阻止更多的悲傷,我們曾經付出的努力纔有價值。這樣的信念與身處何處、危險與否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請讓開,不要阻止我!”
說這話時,琳望向防線的位置,眼睛越來越亮。
這讓裕裡產生了動搖。
“裕裡,謝謝你的好意!”琳鞠了個躬迅速地從裕裡身旁繞過,抱緊醫療包衝到防線那裡去了。
“姐姐!來幫忙!”阿展在喊。
裕裡側頭看到他和止水兩人正被五名雲忍逼得險象環生,急忙回身加入戰鬥。在後面的拼鬥中,裕裡分出部分心神來關注琳,時不時擲出幾枚手裡劍將射向她的苦無打落,或將以她爲目標的敵人逼開,加上傷員附近的忍者總也會撘一把手,一時間尚算安全。
琳就如她自己所說的一般完全不懼怕危險,在防線上奔走,微笑著對待每一個傷員。她的臉上佈滿汗水和血漬,但映襯著醫療忍術的明光,卻有種說不出的動人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防線上有個日向家的忍者突然高呼:“我看到了,是水門大人和另外幾支上忍小隊!大家再支撐一會兒!最強力的援軍就要到了!”
木葉一方果然士氣大振,然而云隱方面聽到這話,卻也加大了攻擊力度。
也不知對方的指揮者下達了什麼樣的命令,立刻有數名雲忍從戰線上退到後方,面朝木葉忍者最密集的一個方位開始同步結印,那處原本攻勢甚猛的雲隱忍者們也竟然迅速撤了個乾淨。
雲忍顯然在準備一個非常強力的忍術。裕裡看過去,竟然在人羣中發現了琳的身影,她還毫無所覺地爲一個斷了左臂的傷員做著止血處理。
“琳!”
少女聞聲茫然地擡頭看來。
裕裡想要衝過去,可是一旁的阿展死死拉住她的衣角,阻止她的動作。
雖然裕裡很快掙脫,但已經來不及了。雲忍陣地中近十名忍者手中發出的雷遁電流彙集到一處,形成一條宏偉的電龍衝擊而來,藍紫色的電光閃爍,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在這一刻無論是遠是近、無論是木葉忍者還是造就這個場面的雲隱忍者們,都有一瞬間被忍術的聲勢驚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茲啦茲啦……”
響徹天際的轟鳴聲包裹著所有人,帶來毀滅般的窒息感。
等到一切平息,防線上只留下一個直徑十多米,深達一米半的焦黑色的坑,連帶周圍更大範圍的土地也都成蛛網裝碎裂開來,那個位置上原本的十多名木葉忍者包括琳在內全都消失了,坑中只剩下土屑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乎乎的塊狀物,空氣中彌散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
裕裡感覺手中的苦無前所未有的沉重,一個沒拿穩直接掉在地上。
“姐姐!”阿展的已經帶上了哭腔,他不敢想象如果先前自己沒有下意識地拽住裕裡,此時會是怎樣的情景。在這一刻,他終於有些能夠理解到當初姐姐不想讓他成爲忍者時候的心情了。
“沒事的,沒事的,馬上就要結束了……”裕裡安慰著他,可是眼前卻不斷浮現出琳那爲了信念爲了夢想而戰鬥時的堅定模樣。
——裕裡桑,你知道我們醫療忍者存在的意義吧,所以請不要阻止我。
往日一向是溫柔地站在卡卡西和帶土身側微笑的少女,在戰場的硝煙中卻擁有自己的堅持,如此堅強而美好,所以沒有人可以阻止她。
裕裡取出一把新的苦無來戰鬥,可是手還有些顫抖。
對不起,帶土。對不起,卡卡西……
沒人對敵方的忍術表現出懼怕,土坑附近沒有被波及的忍者都自發地圍上去堵住防守缺口,不讓雲忍一方有任何可乘之機。失去戰友的悲傷被壓抑著,化爲拼殺的力量,那些亡魂只能用敵人的鮮血來獻祭。
水門帶領的支援隊伍很快到達,後面的戰鬥就再沒有什麼懸念了——雲忍被擊退,營地裡的物資和大部分醫療忍者都得以保全。
一切結束以後,裕裡一直戰鬥至今的阿展沒用幾秒鐘就靠著她睡著了。
卡卡西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走來坐在裕裡身邊。他是跟著水門的隊伍一起來的,似乎已經擺脫寫輪眼的副作用,還在最後階段的收尾戰鬥中,用雷切擊殺了好幾名敵人。
“裕裡,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沒受傷吧?”卡卡西看看阿展,壓低了聲音,“要不要拜託琳來治療一下。”
不過醒過來發現落枕了,只能斜四十五度看右上角ojz
ps:還是習慣晚上更新……繼續日三千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吶。
另外有點想挖新坑了【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