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火急火燎趕來的衆大臣竊竊私語,眉頭緊鎖。
“這可如何是好,大燕剛剛經歷了水患,糧草馬匹哪裡能和陳國與之相衡。”
“是啊,是啊,聽驛站傳來消息說,此次帶兵攻來的正是陳國那位少年常勝將軍狄銘!”
…….
“諸位,等候多時了。”
焦頭爛額的各大臣見楚晗到來,都翹首以盼等待著君主的出現。
“公主殿下,皇上他怎麼沒來?”
“是啊,如此重要的場合怎麼沒有皇帝陛下。”
楚晗心中明白,這些個大臣不過是看不上自己罷了,但眼下,她叫不來自己的父皇,這場探討國家大事的重責就必須落在她身上。
“諸位安靜!父皇他龍體欠安,不便與諸位商討,所以本宮叫來各位,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想必各位已經知道邊疆戰況刻不容緩,如此,需要舉薦一名驍勇善戰的將才,安保我大燕無恙,諸位可有毛遂自薦的膽識,或是能舉薦能人異士。”
靜,安靜的可怕。剛剛還此起彼伏的聲音一瞬間平息下來,無人敢應戰,也無人舉薦。楚晗心中暗歎,這些自命清高的大臣,平日裡端著學士的架子到是有模有樣,關鍵時刻如此不中用。
“輔國大將軍景灝爲何沒來?”
福公公上前道:“回殿下,派出小太監回來說,這景大將軍身體抱恙,臥病在牀多日,不能前來商討戰事。”
楚晗微微皺眉,心中思量:不久前送景鑠回去,這大將軍還好好的,怎麼來的這病魔纏身,不能赴會。
“罷了,正事要緊。諸位可有什麼想法?如今我外敵擾我大燕,虎視眈眈,情況危急,各位都是朝中骨幹大臣,有何高見?”
衆人沉默片刻,互相看看,又悄悄低語起來。
“公主,微臣以爲此次該言和,我大燕尚未從水患疲敝中完全解救過來,不宜開戰吶。”
“是啊是啊,不該開戰…..”
楚晗如何不知大燕現在的情況,水患問題波及十餘座城池,漁城及幾個被淹沒的地區更是顆粒無收,百姓填飽肚子都是難事,哪裡還有多餘的糧草讓朝廷徵收呢。可是不戰言和未必就能討得好處,那陳國皇帝她是見過的,此人貪慾重,愛縱情聲色,只怕仗著狄銘這員猛將,故意給大燕出難題。
戰還是降,都是兩難的抉擇。
“戰,要戰!殿下,陳國欺人太甚,已奪我大燕數座城池,這口氣如何能嚥下!微臣不才,願請命上戰場殺敵,保我大燕百年基業!”
高煜。那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此時此刻他神色肅然,眉頭緊鎖,依然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臉上的傷疤不減他半分神采。楚晗很滿意的點點頭,她內心深處也是趨於迎戰的,但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將才,他們的對手是狄銘,那個讓人 聞風喪膽的常勝將軍,所以大燕不能馬虎。
“住嘴!你懂什麼!不過是軍機處纔去的後生,竟如此口出狂言。請公主殿下原諒犬子的無知。”
伯光候厲色訓斥自家兒子,卻是不著痕跡的奪去了楚晗的先機,她本是想答應高煜的請求的。
“爹,我….”
“行軍打仗豈非兒戲,你空讀了那麼多年軍書,卻從未有過實戰經驗,紙上談兵容易,只怕你白白損失了我大燕的兵力!”
見倆父子起了爭執,其他大臣立刻打圓場。
“這事還是該降,以大燕現在的國力確實不能與陳國硬碰硬,還是派使臣言和吧。”
衆大臣附和,高煜孤掌難鳴,卻是十分的不甘心。
“誰若再提議和之事,降職三級,罰俸一年。”
“國師大人!”
百里長雲一席紫衣華服踏雲而來,傷勢尚未痊癒,人顯得有些清瘦,但卻有自成一派的高貴氣勢,讓人自行慚愧不敢造次。
剛剛附庸言和的大臣頃刻間噤了聲,唯唯諾諾不在發話。
“言和?簡直可笑,不必派使臣都能想到他們要提出什麼樣苛刻的條件。此事無需再談,諸位軍機大臣做好一切應戰準備。行軍路線圖,必備糧草,軍事裝備…..不用我提醒,諸位該知道怎麼做吧。”
大臣們應聲,百里長雲藐看一切,半晌,輕抿的薄脣又纔開口道:“先各自回去準備吧,我與公主還有要事相商。”
待人走的差不多,百里長雲才仔細看著楚晗正色道:“此次,由我帶兵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