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瑤擡眸看了一眼喜兒,她輕蹙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悅。
她雖然不高興,但她沒有責怪喜兒,她知道喜兒是爲她好,於是她只說道,“驗身的穩婆我們不熟,你讓本宮如何去和那穩婆說,讓她把曹玉寧的少女身變成少婦身呀?”
“憑娘娘的地位,只要和那穩婆交待一聲,還怕穩婆不替娘娘辦事嗎?”喜兒一直在懊悔,當初應該好好勸說李夢瑤,在驗身的時侯就把曹玉寧淘汰出局,不讓她進宮。
喜兒悔的腸子都青了,李夢瑤的臉上卻絲毫不見悔意。
她一點也不懊悔錯失了良機。
因爲她知道,以曹玉寧和曹鋒的手段,必定在進宮那天起,就上上下下打點好了。
如若她在那個時侯出手,只怕不能把曹玉寧淘汰出局,還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好了,過去的事了,別再自責了。”
“事情已經發生,自責只會讓自己不痛快。”
“這種讓自己不痛快,讓敵人高興的事情,還是少做。”李夢瑤說道。
喜兒低著頭,應聲,“是!”
李夢瑤揉了揉額頭兩側的太陽穴,她說道,“喜兒,你去把本宮那套紅色的裙裝拿來,本宮一會要換上那套新衣服見寧貴人。”
李夢瑤想著一會曹玉寧該來向她這個貴妃娘娘行禮了。
兩個人這麼久沒有相見,誰都沒有想到再見面卻是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裡。
二人的身份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想當初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丞相千金,如今只是一個貴人。
而她這個曹大小姐一直看不上眼的將軍千金,如今貴爲貴妃娘娘。
她不知道曹玉寧見到她的時侯,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一定會表現的很熟絡的樣子,一定會厚著臉皮叫她瑤姐姐。
想當年曹玉寧利用她的天真無知,踩著她登上高位,她就覺得好笑。
當年因爲傻而犯的錯,她現在要一一糾正過來。
飛羽閣內,曹玉寧沐浴後,又飽餐了一頓後,說道,“本宮要睡一會,你們別打擾本宮。”
聽到她一直自稱本宮,奴才們都害怕極了。
但卻沒有人敢糾正她。
聽到她要睡覺,兔兒壯著膽子開口道,“貴人,該去給貴妃娘娘請安了。”
“這又不是早晨,請什麼安啊?”曹玉寧是非常非常不願意去向李夢瑤請安。
對於身爲貴妃娘娘的李夢瑤,她是非常的不服氣。
“按照規矩,新封的貴人都要向貴妃娘娘請安。”兔兒說道。
“什麼破規矩。”曹玉寧把這些天在宮裡受的氣,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
“主子,還是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吧!”
“後宮無主母,貴妃娘娘最大,萬一惹怒了貴妃娘娘……”兔兒想說萬一惹怒了貴妃娘沒好果子吃,可他話到嘴邊不敢往下說。
聽到兔兒的話,正發火的曹玉寧反而安靜了下來。
曹玉寧看著兔兒說道,“去,準備一下,本宮要去見一見貴妃娘娘。”
“撇開她是貴妃娘娘的身份不談,她還是本宮的手帕交,是本宮的好姐姐。”說著說著她就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哈哈哈!”
“備禮,一定要備厚禮。”曹玉寧吩咐道。
一聽曹玉寧讓他們備禮,可把幾個奴才爲難壞了。
這曹玉寧剛被冊封爲貴人,這皇上還沒有賞賜,哪來的東西送給李夢瑤。
幾個奴才站在那兒不出聲,一個比一個頭垂的低。
曹玉寧見幾個奴才低垂著頭,她不悅的說道,“都打起精神來,一個個跟沒吃飯似的耷拉著腦袋,本宮看著就生氣。”
見曹玉寧生氣,幾個奴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主子,皇上還沒有賞賜,沒有禮物好送給貴妃娘娘。”兔兒一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樣子。
兔兒說沒有東西可以送李夢瑤,曹玉寧說道,“哎喲!這飛羽閣真是窮地方,連件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來!”
“算了,本宮那包袱裡,有一對玉手鐲,你們去拿了來。”曹玉寧吩咐道。
“是!”兔兒急忙去取那玉手鐲。
曹玉寧又吩咐奴婢幫她梳妝。
秋笙替她重新梳了妝後,她照了照鏡子說道,“嗯,不錯,這樣一定比她漂亮。”
曹玉寧口中的她指的是李夢瑤。
她想著雖然在妃位上比李夢瑤低,但在個人的魅力方面一定不能輸給李夢瑤。
曹玉寧這種爭強好勝的性格,讓飛羽閣的奴才們充滿了擔憂。
槍打出頭鳥,他們的主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就這麼愛出風頭,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兔兒取了手鐲後,曹玉寧說道,“走,隨本宮去見貴妃娘娘。”
聽到曹玉寧又自稱本宮,兔兒怕她一會在李夢瑤面前也這麼稱呼,於是說道,“主子,一會在貴妃娘娘面前千萬別稱本宮,要稱臣妾。”
聽到兔兒的提醒,曹玉寧嗤笑一聲,說道,“你這奴才,你當我是傻子呀!”
“我也就在你們面前稱稱本宮,到了她那兒,自然會伏低做小的。”
“這就好,這就好。”兔兒見曹玉寧心中有分寸,這才放下心來。
曹玉寧帶著奴才去芙蓉殿給李夢瑤請安。
李夢瑤早就換好了衣服,梳好了妝容等待著她。
曹玉寧到的時侯,寶善讓她在外面等著,“委屈寧貴人在這兒等一下,容奴才進去回稟一聲。”
曹玉寧被攔在屋外,站在大太陽底下,心中有些不悅。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說道,“公公,勞煩你腿腳快一點,這兒挺熱的。”
寶善見這位剛冊封的寧貴人架子挺大的,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故意拖延時間,讓這寧貴人在屋外多曬一會。
曹玉寧在自己的奴僕面前擺架子,那沒有什麼,可她在別人的奴僕面前擺主人的架子,別人的奴僕自然不服氣。
不服氣的寶善進了屋向李夢瑤回稟道,“娘娘,寧貴人來給娘娘請安了!”
李夢瑤聽說曹玉寧來了,她不緊不慢的端起手邊的茶碗,抿了一口茶說道,“寧貴人來了,咱們自然要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