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遺詔突然間變成了兩個,太子和皇后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爲了以防萬一,太子立刻讓他的親信莊業拿著他的令牌,讓容國舅帶人進宮。
他的親信莊業轉身離去,唐墨玦看了看榮軒。
榮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方贊拿著遺詔清了清嗓子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壽至,龍御賓天,九王爺墨玦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乘大統……即皇帝位。”
聽到方贊讀到九王爺的時侯,全場一片死寂。
大家都不敢相信詔書上寫的是九王爺繼位。
方贊讀完聖旨,唐墨玦先謝了恩起身。
皇后和太子兩個人傻了眼,母子二人互視一眼,皇后立刻說道,“方贊,你如此大的膽子,居然敢篡改聖詣?”
皇后把聖詣被改之事,賴在方贊頭上。
方贊見皇后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立刻躬身道,“皇后娘娘,就是借十個膽子給老奴,老奴也不敢做這種遭天遣的事情。”
方贊喊冤,皇后說道,“皇上的詔書,本宮雖然沒有見過,可中書令幾個大臣用印的時侯見過。”
聽到這話不等方贊開口,唐墨玦淡淡的說道,“母后息怒。”
“母后時常說兒臣最像父皇,也最得父皇的寵愛,父皇在病重之時,也許有些糊塗,才舍皇兄立兒臣爲帝。”
聽到唐墨玦的話,不僅僅是皇后,就連太子也覺得事情不妙。
向來以皇后和太子馬首是瞻的唐墨玦,突然間變了一個調調,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九弟!”太子叫了一聲九弟。
“皇兄莫急!”唐墨玦見太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非常難看,他像平時一樣語氣中透露著關心。
可這個時侯唐墨玦的關心,在太子看來有些假。
“遺詔用印蓋章的時侯,都有哪些人看到過,把他們叫過來。”太子急切的說道。
唐墨玦見太子如此的著急,他往前一步,說道,“皇兄再著急,也等公公宣讀完另一份遺詔後,再辨爭假不遲。”
皇后那雙敏銳的眸子看著唐墨玦。
她覺得唐墨玦背叛了她。
“好,那公公繼續宣讀遺詔。”太子雖然火冒三丈,但這個時侯還沒有失去理智。
太子看了一眼皇后,用眼神詢問皇后唐墨玦是不是叛背了!
皇后輕輕的點了點頭,太子見皇后也確定唐墨玦背叛了他們,眼裡閃過一絲狠戾。
被親人背叛的痛,讓他瞬間冒出殺氣。
太子那雙黑眸變得猩紅,皇后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公公清了清嗓子,衆人又跪下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壽至,龍御賓天,太子墨遠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乘大統,著繼騰登極,即皇帝位。”
方贊讀遠遺詔後,額頭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
“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兩份遺詔除了繼位的人不同,別的都一模一樣。”
“是呀!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呀?”
衆人聽到方贊讀完,開始議論紛紛。
太子謝過恩後,皇后發話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
“先皇駕崩,太子繼位,你們還不跪拜新皇?”皇后先聲奪人道。
聽到皇后的聲音,衆人剛想跪下拜新皇,就被唐墨玦的聲音打斷,“母后,急什麼?”
“這遺詔還沒辨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母后讓他們跪拜新皇,是跪拜兒臣,還是跪拜皇兄?”
聽到唐墨玦的話,太子走到他面前,小聲的說道,“九弟,你難道忘記了你的諾言嗎?”
太子這個時侯不想和唐墨玦刀劍相向,只想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繼承皇位。
他希望唐墨玦一如當初支持他那般,繼續支持他。
“皇兄,什麼諾言?”唐墨玦眉頭輕蹙,一副不明白太子說的是什麼的樣子。
“你說你永遠都會支持我,會輔助我登上皇位,即便父皇把皇位傳給別人,你也會幫我奪回來。”太子一字一句的說著唐墨玦當初對他的承諾。
“呵!”唐墨玦冷笑一聲,輕輕的抿了一下脣,隨即說道,“我沒有忘記。”
“我說父皇把皇位給別人,我會幫你奪回來……”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太子。
他那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有磁場一般,要把太子吸進去。
“可皇兄,父皇把皇位給了我!”
太子站在那兒,看著唐墨玦薄脣輕啓,一張一翕的說,“可皇兄,父皇把皇位給了我!”
“給了我!給了我!給了我……”
最後一句話在太子耳畔縈繞著,在他的腦海裡迴盪著。
那巨大的迴盪聲,像魔音一樣纏著他,讓他的頭髮疼。
太子眉頭緊蹙,頭痛欲裂的看著唐墨玦。
“九弟……”太子聽到唐墨玦的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要背叛皇兄?”
“你是要和皇兄爭奪帝位?”
太子神色痛苦的問道。
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親人背叛,那種萬劍穿心的痛無人能體會。
太子看著唐墨遠,那雙精明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傷痛。
聽到太子的質問,唐墨玦不承認不否認,只說,“不敢!”
“父皇讓我繼承大位,身爲兒子不敢忤逆父皇的意思。”
唐墨玦這意思是此事不怪他,他只是被動的接受。
聽到這話太子緊緊的抿著脣,閉了一下眼睛,雙手握成拳,忍著要伸手拔劍清理門戶的想法。
“玦兒,你胡說什麼?”皇后立刻呵斥唐墨玦。
“一定是這些奴才想挑薄你們兄弟的關係,故意出的鬼。”
此時皇后還算鎮定,她百般的找理由,想把這場風波按壓下去。
聽到皇后開口,唐墨玦把視線從太子身上移到皇后身上。
看著皇后的時侯,唐墨玦的目光平淡如水,沒有敬畏、沒有懼意、沒有恨意,總之沒有一絲情緒。
那雙漆黑而空洞的眸子,讓皇后看不出他的情緒。
皇后也吃不準,唐墨玦這個時侯和太子爭皇位,是知道了自已的身世,還是僅僅是因爲每一個皇子內心深處都想登上龍椅的那點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