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的頭……這是受傷了呀,皇上……”安公公委屈地說著,幾乎都要哭了起來了,哭喪著一張才臉。
“這是怎麼了?怎麼弄傷的?告訴朕,朕替你作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楊谷旭怒了起來,動安公公的人,不就等於在向他示威嗎?他是九五之尊,誰這麼大膽欺負到他的頭上來了。
“皇上,這都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的錯?!卑补载煹氐?,這事確實是怪不了辛嬤嬤的,是他自己半夜過去,又沒有出聲跟人打招呼,她們一屋子的人都沒有男人保護,是應該要多多防著些的。
“你慢慢說,朕一定會給你作主的?!睏罟刃癜欀碱^,這安公公這個時候怎麼拖拖拉拉起來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他又不是不幫作主。
“請皇上恕罪,昨天夜裡,奴才去找晴妃娘娘了。”安公公硬著頭皮說道,所有的事情中,就是這一關難過了,只要皇上默認了他昨晚去找晴妃娘娘,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些天,皇上一直很反感他提起晴妃,只要一聽到晴妃,就會怒目而視,也因此下令不能再提起晴妃娘娘。
“什麼?!你去找晴妃了?”楊谷旭不可置信地問安公公,聲音隱隱約約地含著怒氣,他不是下令不許再提起那女人嗎?這莫得安居然還私下去找那女人,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皇上息怒,奴才去找晴妃,是有原因的?!卑补泵Φ亟忉屩@不都還是爲了皇上,幸好他去找了晴妃娘娘,否則晴妃娘娘在這樣的天氣下,怎麼受得了???何況還有傷在身,就算沒傷,平常時的時候,這樣的寒冷天氣,晴妃娘娘也都一樣的受不了了。
“有什麼原因?”楊谷旭怒氣依舊未減,有什麼原因,最好是能說服得了他,否則他還會怪罪下去的。
楊谷旭今天早上醒來,一看到牀頭的人是皇后,並不是晴妃,心裡的那個滋味,真是難受,心裡有著一股隱隱約約的疼痛,又像是背叛了孫雨露一樣,心裡隱隱的不好受,他知道他的心裡是極想著晴妃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去找晴妃。
他就不相信了,除了孫雨露,他就沒有其它女人了,他就要去證明,就算沒有孫雨露,他依舊可以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共歡的,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楊谷旭相信,只要時間長了,孫雨露自然會像其它的女人一樣,從他的心底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現在雖然還殘存在他的心裡,但他相信再過些時日,他一定不會再去想孫雨露的,女人,他從來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莫得安的心裡說不擔心,那就是假的了,他雖然在來的路上,以及今天休息的時候,莫得安就是一直在想著要怎麼跟皇上說明此事了,要怎麼說,用什麼表情,莫得安都重複地想著,想的時候,都頭頭是道,都把什麼事情都想好了,但一旦要當面跟皇上說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害怕的,龍顏之怒,誰不害怕?只要一個差池,馬上就會沒命的。
“回皇上,奴才聽聞晴妃娘娘受傷了,想去證實一下是不是晴妃娘娘是不是在使計,想因此而去博取皇上的同情,所以奴才因此就去先查證此事了,以免皇上擔心?!卑补忉屩?,其實他昨晚夜去那邊,也都是一時的擔心,並未知道晴妃受傷了,他一方面還擔心著辛嬤嬤,不知道在洗衣房過的日子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有人欺負,所以,他趁著皇上剛好在皇后那過夜,就趁機過去看一看,順便送些防寒的東西過去。
這麼大冬天的,沒有點防寒的東西,怎麼能過下去呢?之前沒有拿過去,也不敢託人送去
,那是因爲他擔心,擔心會被皇上知道,皇上早就吩咐過不許再提起晴妃,如果知道他私自去接濟晴妃,肯定會生氣的,昨天晚上,莫得安終於找到機會了,先是託人送了藥過去,怕這大冷天的,多多少少碰到的冷水會凍傷,自然會有用處,就算用不著,用來備用著也行,後來確定了皇上會在皇后那兒過夜,放心不下辛嬤嬤,就連夜的趕著送了棉被之類的過去了。
他喜愛辛嬤嬤,怎麼會忍心看著她受苦呢,更何況是眼睜睜地看著辛嬤嬤忍受凍,這個天氣會凍死人的,他更加的看不下去了,就算是冒著風險,也都要幫辛嬤嬤與晴妃她們一把,晴妃對他有恩,他也想幫一把,說不定就算皇上知道了,也只是責備了他一下而已,總比要把辛嬤嬤與晴妃凍死的強,就算被責罰,他也認了,也是心甘情願的。
“哦?晴妃受傷了?傷得如何?”楊谷旭一聽到孫雨露受傷了,語氣馬上軟了下來,上一秒鐘還在生著氣,下一秒鐘馬上就變了,只因聽聞孫雨露受傷了,楊谷旭的心中不自覺地一緊,緊張著,很想隱藏住語氣中的緊張,但還是被安公公發覺了。
安公公就知道皇上還是關心著晴妃的,只是這些天在自欺欺人罷了,只要一提起晴妃娘娘受傷了,皇上馬上就緊張起來了,平常時所僞裝的冷漠,就這樣不用去刻意解,都自個兒全解了,安公公的心馬上恢復了幾成的鎮定了,也沒有那麼的緊張了,因爲看皇上現在的情緒,依舊關心著晴妃,只要知道晴妃的情況,皇上就不會怪罪他了,他也就安全了,一顆懸掛在喉嚨的心,總算是悄悄地放下了一些了。
“奴才私自去看晴妃娘娘,請皇上恕罪,奴才知罪?!卑补么藱C會求皇上的寬容,請求皇上的原諒,這時候皇上的心思都在晴妃身上,急於想知道晴妃的情況,更加的容易原諒他,更加的容易不會怪罪他。
“你也是一翻好意,算了算了,快說說晴妃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谷旭也無心聽安公公這嘴裡有罪的沒罪的,什麼有意的沒意的,什麼恕不恕罪的,他的心裡就是急著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晴妃是否真受傷了,傷得重不重,有沒有怎麼樣,他心裡很焦急,但表面上卻還要僞裝著淡定,僞裝著不在乎,天知道他是有多麼的緊張,有多麼的怕聽到孫雨露不好的消息。
“奴才謝謝皇上,謝謝皇上。”安公公喜出望外,一顆懸掛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總算是恢復了平靜,也總算是不再擔心了。
“少說廢話,快說情況,那晴妃到底有沒有受傷?”楊谷旭的脾氣快要暴發出來了,這莫得安的一句又一句的廢話,無疑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了他的耐性,他的耐性是有限的,不是經得起任何人的的挑釁的。楊谷旭此時很想把安公公拎起來提問,平常時安公公都沒有這麼的羅嗦的,怎麼今天就如此的多廢話。
楊谷旭的拳頭微微地握了起來,極力地忍著,說不定一個衝動,就真的會把躺著的莫得安給拎了起來,好好地審問一翻呢,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顫動著,只是不湊近或不仔細地觀察,都不會發現的。
“是,回皇上,依屬下的查明,晴妃確實是受傷了。”安公公像是要釣人胃口般,皇上問一句,他就答一句,不多答,也不會不回答。
其實莫得安並不是要釣人胃口,只是話到嘴邊了,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得先再整理整理一遍心裡的解釋先,他這是要從晴妃娘娘受傷說起呢?還是從晴妃娘娘現在的處境開始說起?如果從處境先說起,皇上有可能又會覺得羅嗦,如果是從傷說起呢,這又
得關係到一位在後宮裡有著極其高位高權勢的人,要是這一下子說了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又再次的讓皇上生氣,因此而又得罪了皇后娘娘,到時皇上還沒有想明白,不接晴妃回來,反而又讓皇后娘娘更加的積怨于晴妃,還會再去找晴妃泄恨的。
“受傷了?受得怎樣?好好的怎會受傷呢?洗衣房不是隻是洗洗衣服而已嗎?是凍傷手了還是什麼?”楊谷旭一聽到孫雨露真的受傷了,強裝的鎮定,又瓦解了一些,語氣比剛纔更加的緊張了,不是隻洗衣服嗎?怎麼會受傷呢?是水太冷而凍傷的?再想想,也對,這晴妃從小就沒有吃過什麼苦,家裡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一千金小姐,從小就有爹孃疼愛著,有人伺候著,什麼時候有吃過這樣的苦呢?撐不下去會凍傷也是正常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皇上,晴妃並非是手凍傷啊,是受到了其它的傷……”安公公說到後面突然停了下來,不是手凍傷,而是受皇后娘娘所傷……
“不是手凍傷?那是什麼傷?快說。”楊谷旭在心裡微驚,不是手凍傷?他以爲孫雨露從小嬌生慣養,是吃不了這個苦,做不了粗活,所以是被水凍傷而已,那如果不是手凍傷,會是什麼傷?難道是人爲的?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傷他的妃子?!
“皇上,晴妃娘娘原本就感染了風寒,而如今又在洗衣房受著苦,不僅如此,還……還……”安公公吞吞吐吐著,神情似乎很爲難,也不怎麼敢往後說了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但說無妨,無論是誰,都給朕清清楚楚地說出來?!睏罟刃窨茨冒餐掏掏峦碌纳袂?,似乎在忌諱著什麼,楊谷旭想了想,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一定是有什麼權貴之人,所以莫得安才吞吞吐吐的,他當這個皇帝不是一日二日了,而出生在帝王之家,對於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是常見之事,只要一想就能明白過來了。
楊谷旭的話無疑是再次地經安公公打了一針預防針,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就可以放心的說了,不會因此而得罪誰了,看來皇上對晴妃的關心,依舊是比任何都重要,任何人也比不上晴妃在皇上的心中的份量,莫得安昨晚還在擔心著呢,擔心皇上在皇后那過夜了,要是回此又像以前一樣,那就麻煩了,那對晴妃可是大大的不利。
“是,皇上,那奴才就說了,其實晴妃除了感染風寒之外,昨日還遭受到了皇后娘娘的毒打,不僅僅是打耳光,而且還命人拳打腳踢地往晴妃娘娘身上打,那可是往死裡打的啊,皇上,晴妃娘娘好可憐??!”莫得安一邊說著,一邊傷痛著,像是真的爲晴妃娘娘的處境而感覺到了傷心,神情傷心極了。
“你說什麼?晴妃昨晚被皇后打了?莫得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不會是想爲了救晴妃,而添油加醋地說的吧?”楊谷旭非常的氣憤,皇后昨天去找晴妃了?還對晴妃加以拳打腳踢?楊谷旭一想到那上情形,他的心就被揪了起來,他的心像是被人拿針去刺著般,錐心之痛傳來,讓他的心痛了又疼。
“奴才不敢!奴才所說的都是事實,辛嬤嬤也被打了耳光,寧兒爲晴妃求情,才一開口,就被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奴才到的時候,寧兒丫頭都起不來,只能在牀上趴著,奴才看了,都覺得好痛心啊?!蹦冒泊藭r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袖去擦著眼淚,莫得安是在爲辛嬤嬤她們而擔心著,看這情況,晴妃要是一日不被接回來,她們就會多一日的危險,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能撐得到什麼時候啊,再加上晴妃本就有病在身,再受這樣的折騰,吃得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