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候侯府,明德院。
沈浩捏著一張薄薄的信報,看著對面的楚橋一臉冷峻。
“確定了嗎?”這是沈浩第三次詢問。
“是,一切已經查得明明白白,千真萬確。”楚橋拱手道,作爲御察使的副使,自己不用向任何御察使之外的上司行禮,除非,沈浩是……
“正使大人,屬下認爲,此事實在拖延不得,應該立刻上報皇上,皇上若是知道失蹤多年的敏公主不僅還或者,還與大人修成正果,恩愛無雙,必定會龍顏大悅的。”
“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沈浩敲了敲茶盞,沉眉道,“宋家那邊的事還沒解決,現在把她推出去,無異於是成了個活靶子,到時候,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大人,”楚橋不解,沈浩過去可不是這樣,無論是作爲一個侯府世子,還是青州御察使的正使,哪一次不是果敢立斷的,可如今,“大人當真是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竅了嗎?”
“放肆,”沈浩怒道。
“保護敏公主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送到皇上身邊,大人到底在猶豫什麼?”
“我自有我的打算。”沈浩斂眉道。
“大人究竟是爲了所謂的安全,還是害怕宮裡的繁瑣禮節會束縛了敏公主的天性,大人這到底是爲了公,還是爲了私,大人到底是要忠於皇上,還是忠於自己的內心?”楚橋爲人剛正,一連串的問題更是問得擲地有聲,讓人辯駁不得。
“楚橋,”沈浩的語氣陰森森的,“不要仗著你自己和我十幾年的交情,就可以爲所欲爲,以下犯上,到底誰纔是青州御察使的正使,你要弄清楚。”
楚橋憋屈地回了個“是。”
沈浩纔是冷靜地繼續吩咐,“宋家的勢力已經漸漸滲入到青州來了,計劃可能有變,隨機應變。”
這一夜,遲來已久的春風總算是眷顧了這個江南小城。
三日後,是侯府老夫人的生辰,柳小桃作爲晚輩,是一定要出席賀壽的。
而這侯府的幾個小姐,也早就是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摩拳擦掌地開始準備賀壽的禮物了,你送南海珍珠,我就要送天山雪蓮,你送海底紅珊瑚,我就要找那千年老人蔘,總之,又是一場互不服氣的比試。
“大小姐和二小姐回來啦,大小姐和二小姐回來啦。”丫鬟急匆匆地跑進大堂。
侯府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經在年初就出嫁了,一個是嫁給了普通官吏人家,一個,則是入了武陵王的眼,雖然歲數相差得有些大,可也算是一樁好姻緣了。
“好啊,這可好著呢,如今,人總算是到齊了。”老夫人坐在首席,今個穿著一身極爲喜氣的青藍底繡花的襖子,頭髮挽成一個標準的髮髻,加上一直未收攏的笑容,看起來莊重而慈祥。
侯府大小姐一臉的雍容華貴,撫著未系革帶的小腹小心入座,趁著下人們一一上菜的空擋,這牙尖嘴利的侯府七小姐沈桑柔又是忍不住地問起來。
“姐姐總是捂著肚子做什麼?難不成,是有了身孕?”
話一出口,大小姐一羞,老夫人就是連忙問道,“可是真的?”
大小姐點了點頭。
“哎喲,這可是好著的呢,如今,有了身孕,我也是可以抱重外孫女了。”老夫人雖然笑著,可是眼神卻總是往沈浩和柳小桃的方向瞟,孫女的孩子,到底,是要加個“外”字的,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此生,可以見到自己的重孫出世。
“小桃如今身子養得怎麼樣了?”
老夫人一聲親暱的稱呼讓在座的都有些驚訝。
柳小桃正在用眼神和桌上的玲瓏翡翠燒賣做著激烈的鬥爭,連忙起身就是恭敬答道,“好多了,多謝老夫人關心。”
“恩,那就好,我派人送去的那些鹿茸,可是用到了?”
柳小桃一愣,鹿茸不是用來壯陽補腎的嗎?自己對外宣稱的可是受了風寒。
“多謝祖母關心,都好,都好。”沈浩連忙接話,臉色有些尷尬,伸手拉柳小桃坐下。
老夫人滿意地笑笑,點了點頭,手一揮,宴席正式開始,外頭就是響起了千萬叢煙花,一時間,夜空也是變得無比的絢爛。
這一席,只是家宴,侯府老夫人做壽,一定會是風風光光,所以,除開了這內堂的一席,這外頭,還有著二十來桌,桌桌都是山珍海味,瓊漿美酒,奢靡至極。
老夫人年事已高,宴席才進行了一半,就是回去先行歇下,可臨走前,也是特意囑咐,安排沈浩和柳小桃就此住下,就不用再往別院跑了,末了,還特地派了身邊的馬嬤嬤過來服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老夫人,是想抱重孫想得緊了。
夜裡,沈浩和柳小桃共處一室,柳小桃嫌熱,單穿著件襲衣,在桌子邊玩羊骨,一拋一接,咯噔咯噔響,沈浩手握書卷,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眼裡都是柳小桃扭著小腰獨自玩樂的樣子。
自己過去不敢要了她,總是害怕這日後有什麼變故,會讓柳小桃受委屈,可是這身份定下來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了吧。
“小桃。”沈浩招招手讓柳小桃過來。
看著柳小桃一臉迷茫的走近,沈浩喉嚨哽了哽,單手一拉,就將柳小桃拉進了懷裡,用光潔的下巴蹭著柳小桃白皙的脖頸,低聲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之後的事,之後,也許不僅是我們兩個人生活,也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孩子。”
沈浩說得極委婉,生怕這小鬼會害臊,誰知柳小桃直愣愣的就來了一句,“你是想和我行房了?”
沈浩一愣,將頭埋得更深了,“嗯,是的,你可願意?”
柳小桃突然主動伸手一抱,兩腿箍住沈浩的大腿,開心地道,“你總算說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什麼?”
“孟頭兒說了,沒有一起睡過覺的夫妻不算是夫妻。”
明明是一句句傻話,可此時,對於沈浩來說,卻是一張張暢通無阻的通行證,讓自己更加大膽起來。
沈浩直接將柳小桃抱到牀榻上,一下就是吻上了柳小桃的脣角,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替我謝謝孟頭兒。”
下一秒,就是肆意地堵上了柳小桃的芳澤,用幾近讓人窒息的吻一次次的入侵,直到順利地撬開了柳小桃的貝齒,挑逗著裡頭不諳世事的小舌,牽引,引誘,繼而纏綿交融。
這一夜,是無眠的一夜。
衣衫褪盡後,是無盡的癲狂,牀幃隨著兩人的節奏起起伏伏,時不時傳來的嬌.喘和低吼充實了整個夜色。
這是柳小桃第一次歷經人事,痛,還是會痛的,可是沈浩特有的溫存就似一記良藥,不僅治癒了那種撕裂的痛楚,更讓自己猶如那潔淨的海岸,接受著潮水一次次帶著浪花的拍打,潮停潮落,讓自己無法自拔,不自覺的,也是將手攀上了沈浩勻稱有力的背脊,兩腿箍上沈浩有力的腰部,伴隨著節奏,昂著頭,接受那一次次的衝擊。
狂歡,持續了整個夜晚。
第二日,沈浩睜開眼的時候,柳小桃還在沉水,一臉的疲憊,估計,是自己昨晚太情不自禁了,不過,只有兩次而已,應該,不算放縱吧。
不過,倒是沒想到這小鬼竟然也可以那般配合,想到柳小桃昨夜猶如藤蔓纏繞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沈浩的下腹不禁又是冒出一股難忍的燥熱。
“小桃。”沈浩的聲音喑啞著。“我們,你還想不想再要……。”
“恩,我還想要,”柳小桃估計是沒睡醒,翻了個身。
這便是默許了嗎?
沈浩喜形於色,又一次吻上柳小桃的耳垂,卻聽得這小鬼迷迷糊糊接著道,“恩,我還想要吃玲瓏翡翠燒賣,昨個都沒吃飽。”
沈浩猛地一跌,心情猶如從萬丈雲峰墜入了寒冰深淵,無奈,只好朝著外頭喊道,“來人,備早膳。”
至少,昨夜之後,兩人總算是真正的交融了,合二爲一了,莫名的,沈浩的心安了。
明月清風進來替柳小桃洗了身子,換了衣裳,又將那些污穢清理了,免得讓馬嬤嬤看到。
而馬嬤嬤報到老夫人那裡的,也盡是些好消息。
“我看著小桃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打今個起,就搬回來吧。”這是早膳時,老夫人特意對著柳小桃說的。
柳小桃不敢妄自做主,只是看了看沈浩。
沈浩點點頭,就在柳小桃離開侯府的三個月裡,自己已經將侯府的暗樁清理乾淨了,也不愁柳小桃在會有任何危險,如今讓柳小桃回來,對柳小桃,對自己,對自己褲襠裡的兄弟,也都是好的。
柳小桃搬出去的時候是安安靜靜的,回來,可算是個風風火火的,含香水榭依舊是那般整潔乾淨,想必自己不在的時候,沈浩也沒有讓它荒蕪了。
一切都整理妥當,柳小桃歇了兩日,和沈浩膩歪的兩日,偷雞摸狗地玩了兩日,這第七天,巴陵城卻是被一個消息給炸得沸騰了起來。
“敏公主找到了,敏公主找到了。”大街上,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