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天河領命,帶著人離開了坤寧宮。
“珍兒,你今兒早晨不是在宮中親耳聽到有人說這件事,你去帶著人,把那兩個人也帶過來,一起審,只要他們供出來,這件事是誰告訴他們的,對質後,確定沒有扯謊,便把他們放了,務必要順藤摸瓜,查出是誰最先說出這件事的。”沈清綰認真交代道。
“是。”珍兒神情無比嚴肅的應聲。
蘇天河帶著人,先是去了阮常在的殿中。
一夜未睡的阮常在,此時正躺在牀榻上,她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皇上這麼難得才翻了一次她的綠頭牌,本以爲自己的榮寵就要開始了,卻沒想到確是自己的恩寵到了頭。
在後宮之中,只怕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誰都會睡不著吧。
聞聲她慌忙從牀上起來,看到蘇天河的一刻,臉色一陣灰白。
“蘇公公,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是皇后娘娘是有什麼吩咐嗎?”阮常在頓了頓繼續說道,“……怎麼……來了這麼多的人。”
“回阮常在的話。”蘇天河行了個禮才繼續說道:“今兒後宮之後,有些關於皇上不好的傳聞,今兒皇上陪著皇后娘娘用膳的時候,提起此事,皇上震怒,讓皇后娘娘徹查,還得勞煩阮常在恩準,奴才把你宮中的人,帶到坤寧宮去問問話,若是沒事,等下便給阮常在把人送回來,也免得阮常在身邊沒人伺候。”
皇上……
“蘇公公可否明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阮常在臉上的肉眼可見的退了個蒼白,“蘇公公就這樣把我宮中的人都帶了去,我心裡實在有些害怕。”
“對不住了常在,奴才來景陽宮之前,皇后娘娘特意交代,此事關乎到皇上,在私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宜外揚。”
不宜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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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常在眼前一黑,腳一軟,險些沒站穩。
蘇天河衝著身後的人擺了一下手,阮常在宮中的奴才,全部被帶了下去。
遠處,嫺嬪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若是換做平時,阮常在宮中的人被帶去問話,她早就樂的要去放鞭炮了,可此時,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反倒是心底莫名一陣慌亂。
“夏福川。”
“娘娘。”
“你去找個人打聽一下,阮常在宮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蘇天河帶著這麼多人過來,還把她宮中的奴才都帶走了。”嫺嬪神情凝重。
“興許跟昨夜侍寢的事情有關吧,皇上一夜都沒有叫水,說不定是阮常在做了什麼不合規矩讓皇上心中不痛快的事情。”
夏福川的話,不但沒有寬慰到嫺嬪,反而讓她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不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若是阮常在觸怒了皇上,那麼帶走阮常在宮裡人的,應該是吳吉祥,此時蘇天河過來,那也就是說,此事是皇后的意思,好端端的,皇后把阮常在宮中的人都帶走做什麼?”嫺嬪的心底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件事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娘娘,要奴才說,您就是最近心裡想的事太多了,不管是吳吉祥還是蘇天河,到底是皇后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這後宮如今不是皇后在管著,自然是皇后宮中的人過來帶人。”
夏福川動了動脣,剛剛想要勸說嫺嬪回屋裡休息,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事情,就不要了,遠遠的看著蘇天河帶著人,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嫺嬪和夏福川相視對望了一眼,慌忙從殿中走了出來。
嫺嬪更是難得一見的對著坤寧宮的人露出了笑臉,“蘇公公,阮常在犯了什麼錯,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
阮常在犯錯?
蘇天河眸光輕輕顫了一下,脣角的弧度帶著一絲諷意,“嫺嬪娘娘吉祥,奴才給嫺嬪娘娘請安。”
“蘇公公客氣。”嫺嬪悠悠開口,“公公的差事若是忙完了,就早點回去給皇后娘娘覆命吧,也免得讓皇后娘娘一直等著。”
“不急。”蘇天河的神色怔鬆了一下,“差事還沒有辦完。”
沒有辦完?
嫺嬪脣角一僵,心跳的更快了,“那……蘇公公過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幫忙倒不用,只是奴才奉了皇上還有皇后娘娘的命令,要帶娘娘宮中的奴才去坤寧宮問話。”
“帶我宮中的奴才?”嫺嬪眸光一顫,“能請問公公,我宮中的奴才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把他們帶走。”
“回嫺嬪娘娘的話,奴才奉旨辦事,至於到底犯了什麼錯,奴才並不知,奴才只知道,皇后娘娘讓奴才來帶人,奴才把人帶回去,這差事便算完了。”蘇天河欠身行禮。
“放肆!”嫺嬪眸光陡然一沉,“蘇公公,你把我景陽宮當成什麼地方了,說把人帶走,就要把人帶走,我景陽宮的人,也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都走審的嗎?”
“娘娘,奴才是奉旨辦事,此事雖是奴才來辦,但也是皇上的命令,若是娘娘想要抗旨不遵,那奴才這就回去覆命好了。”蘇天河也沒有絲毫的退讓,聲落便站直了身子。
看著他轉身要走。
夏福川快走了幾步擋在了他的面前,“蘇公公何必生氣,蘇公公誤會我們家娘娘的意思了,我們家娘娘怎麼會違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命令,我們家娘娘只是心疼奴才,想要問清楚,蘇公公這是要把人帶到哪裡去。”
蘇天河轉過身,“皇后娘娘讓我來帶人,自然是帶到坤寧宮。”
他回答言簡意賅,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只是聽的夏福川,禁不住深深嚥了一口口水,才擡眸朝著嫺嬪看了一眼。
皇上的旨意,誰敢違抗,如今她今時今日的地位,別說皇上,就連皇后的話,她也只有乖乖聽的份。
不過蘇天河先是去了阮常在那邊,纔來了她這邊,竟然繞過了文貴人。
估摸應該還是跟她和阮常在上次在宮中大打出手的事情有關,她都已經降了位份,即便再有什麼懲罰,估摸著也只會是阮常在的了
嫺嬪還是衝著蘇天河點了點頭。
蘇天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勞煩夏公公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