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傳來,即將交手的兩個男人停下了打鬥的身影,同時朝她的方向奔去:“景心……”
“站住!誰也不許動。”果然,她的指令一下達(dá),兩人就乖乖地站在原地,原本的宿敵此刻竟然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姚景心吃痛地皺著眉:“你快走吧。”
趙文修愣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趙亦靖狠狠地推了他一掌怒吼:“叫你走你就走!”
看著兩人又要打上,短劍再靠近半寸:“你們有完沒完?差不多行了!”
兩聲輕嘆,趙文修無奈地點點頭:“好,我走,你別再傷害自己了,保重。”說罷,黑袍一揮,這隻暗夜蝙蝠就消失在樹林之中,現(xiàn)在就只剩下趙亦靖跟她四目相對:“人都走了,快把劍放下。”
她卻紋絲不動地保持著姿勢:“有些話我想單獨(dú)跟你說。”
“好,你說,但不要太久,你在流血!”看到她的傷口,他比自己受傷還要緊張萬倍。
“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對嗎?”她心裡已經(jīng)明白,這就是一個局!
“不是,剛纔我出去跟六弟談事,他只說諾清姑娘有法子找到趙文修的藏身之所,並沒有提及你。”莫約頓了幾秒,他的心沉了又沉:“可是沒想到,最終是你找到了這兒!原來你早就知道……”
“對,我的確知道,可那又怎樣?我告訴了你,你會放過他嗎?”
“景心,你如此護(hù)著他,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他手裡,你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這是剷除趙文修的絕佳機(jī)會,可是卻錯過了,趙亦佟的話沒錯,放走了他,真是後患無窮。
“不,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這事發(fā)生,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不會讓你們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他撲捉到一個重要的信息:“你知道些什麼?”
狠狠地嚥下唾沫:“沒什麼。”瞥見院子里人人自危,她無奈地對著他:“相公,放過院子裡的人吧,他們都是些下人,都是你的百姓。”
凝重地望向院內(nèi),他輕輕點頭:“好,我不殺他們,你快把劍放下……”
果然,短劍再度落地,她晃晃悠悠地扶著樑柱,趙亦靖飛落到身側(cè)將她摟在懷裡:“景心,景心……”
趙文修躲在暗處一直沒有離開,只是眸子緊隨著姚景心攤到的身體,他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涌動:“你怎麼這麼傻……”
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踏上歸途,趙亦佟若有所思地盯著兩把寶劍,一旁的諾清也滿懷心事:“諾清,你那點小心思別以
爲(wèi)本王不知道。”
她本就沒打算否認(rèn)和狡辯,這下更是爽快地迴應(yīng):“是啊,我沒騙你們,只是話沒說全。做事不要太注重過程,你們也該看看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寶劍真的尋回了。”
“還好諾雪跟你不一樣,否則本王日日見到她真是如坐鍼氈。”
“王爺,你也知道姐姐的好啊,那就珍惜眼前人吧……”意味深長的一席話,讓趙亦佟產(chǎn)生一種被她看穿的錯覺:“對了,你跟皇上究竟怎麼回事?”
“我跟皇上?”她淡淡地開口:“我說了不算,要皇上開口才算數(shù)。”
“你的意思是……”
“我要跟著他回京。”她堅定地開口,面前的鳥雀全都被她驚走。
“既然你決意如此,本王也尊重你的決定。”將她送上馬車,趙亦佟指揮著人馬朝糊塗山莊返回,不知道趙亦靖的情況如何。
剛行至半路就遇到趙亦靖抱著昏倒的姚景心趕來,見到來人手裡牽著銀蹄寶馬,他將姚景心毫不客氣地放在馬背上,妞妞熟悉姚景心自然乖乖低頭,可當(dāng)趙亦靖翻身上馬時,妞妞又開始躁動不安。
“你這是什麼馬,竟然敢這樣對朕。”
無奈地?fù)u搖頭:“皇兄息怒,這馬脾氣古怪,連諾雪都不待見。”
趙亦靖牽著繮繩快步朝別院方向起程,她的脖子上纏著一塊絲布,血暫時止住:“唉,真是急死朕了,還好她傷口不深,若是等著你的馬兒救命,就真是晚了!”
眼瞅著身後的方向:“趙文修又跑了?”
陰沉著一張臉:“是啊,景心拼了命的護(hù)著他,朕能怎麼樣?”
“也是!”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沒想到皇嫂跟他頗有淵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皇兄,要不要查查?”
擺擺手,他的臉比鍋底還黑:“不必了,朕知道她的事。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回京,今日你辛苦了,先好好在這兒養(yǎng)病吧。”
“皇兄,我已經(jīng)查到了刺客的消息,之前在八里鎮(zhèn)追殺你的人其實是……”
“是誰?”
他猶豫了一下:“是太妃派來的人!”
“乾孃?”他詫異了一下:“看來,乾孃已經(jīng)極度不滿朕的所作所爲(wèi)了。”
“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必須請示下一步,此事關(guān)係重大。
“一切,等朕先回了京城再說吧……”
一隻白鴿落在慕容琴海的瑾西宮,身邊的老姑姑明秀抓起白鴿送到她面前,龍頭柺杖放在一側(cè),她滿心歡喜地望著羅翠屏專心繡花。
好歹也是個京城府承,可她每天都在陪著老太太:“太妃,我還有要事要做,恐怕……”
明秀的出現(xiàn)打斷了她的話,慕容琴海接過白鴿將密函取出,看到後整個人氣得咳喘一陣,嚇得羅翠屏趕緊扔了針線:“太妃,太妃……”
將紙條遞給她:“你自己看看……”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景心相bi,趙文修逃。
看到姚景心的名字,羅翠屏心中也放心不少,看來她真的還活著,活得好好的:“趙文修……”如果她沒記錯,趙文修就是當(dāng)年跟趙亦靖爭奪儲君之位的對手:“他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不過不知爲(wèi)何沒死成!”這件事她查了許久都查不出是誰救的他:“如果沒人幫襯著,他那時已經(jīng)敗了,根本掀不起任何波瀾。”
“他這次逃了,下次就沒這麼容易碰見了。”
“是啊……”狠狠地奪過紙條掐著姚景心的名字:“哀家就知道她是個禍水!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她的手裡。”
聽到這話,羅翠屏神情緊繃:“太妃,景心是個好姑娘,你們可能有誤會。”
愛憐地將她扶起:“哀家知道你跟她是好姐妹,但政治的事不能依靠感情來胡作非爲(wèi),你也知一朝爲(wèi)君,六親情絕,皇上是個好皇帝,只不過年輕性子衝動,如果沒人管管他,日後恐怕這後宮要翻天,就連皇位都岌岌可危啊!”
“太妃,翠屏求你了,無論如何留景心一條性命,求求你……”她嗅到了危險的信號,頭頂響起一陣春雷,烏雲(yún)密佈的天空將白晝壓成了黃昏,不知道回宮後又將掀起什麼腥風(fēng)血雨。
馬車加快了速度,車上的三人一言不發(fā),姚景心絕望地對著窗外,春雨將近的煩悶壓在胸口,趙亦靖一路上不停地哄著她,卻始終沒得到什麼好臉色,諾清坐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對著兩人,眉眼間是收不住的喜悅。
“景心,餓了嗎?吃塊糕點。”
“不餓!”她冷冰冰地回他,只可惜馬車的位置太小,不然,她一定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清靜清靜。
“加快些速度吧,這天氣悶得慌……”他自討沒趣的放下糕點,眼神始終沒有放在諾清身上。姚景心輕輕嚥下了唾沫,京城就在前方半里,仔細(xì)觀察過城門後她立刻喚住了小廝:“快、快停下!”
“怎麼了?”掀開車簾,趙亦靖神色忽變,四周皆在戒嚴(yán),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門口無端端多了幾道關(guān)卡,進(jìn)出的百姓和人馬均接受檢查,看到這一幕,他氣得臉色忽變:“看來,那個消息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