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說了個七七八八,衆(zhòng)人也把前因後果聽了個大概齊,可還有事說不通啊,展昭皺眉道,“你們就沒想過再去報官,失蹤這麼多的人口,官府怎麼能夠不管?”
“去過,可也是一個都沒回來,”大嬸嘆了口氣,“哎,再說了,要是神仙降罪,就算是官老爺又能怎麼辦,他還能管了神仙不成?”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誰會信鬼神之說,說了半天,蘇小小倒是想起另一個事,“大嬸,您看我們這些人也不能老是住在祠堂裡,因爲趕路我們還有個人病了。您要是方便,能不能先幫我們找個住處?”
“這……”大嬸掃了衆(zhòng)人一眼,沒馬上說話,這些人看著不像壞人可也不像好人,要是再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嬸子,您看,這是爲了我相公也是爲村子不是,他們要能把這事解決了,以後你們不也能過上太平日子,難到,您還想永遠這麼躲著不成?”蘇小小往前湊著套近乎,不是她不肯吃苦,但若是能有個更好的住處有什麼不好。
“成吧,”那大嬸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拍大腿道,“你們真能管這事?”
見剛纔跟她說話的那個穿藍色衣服的青年點頭,她才起身朝外走,一邊回頭道,“你們跟我來吧,我弟弟家空著,就在村子東頭。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是個院子,你們幾個人擠擠也夠住了。”
“哎!”蘇小小應了一聲,忙著收拾了收拾東西就跟上了,她走在那嬸子身邊沒話找話的問,“嬸子啊,您看,我還不知道您姓什麼吶。我姓蘇,我未來相公家姓吳。”
“我姓李,夫家姓霍,你就叫我霍大娘吧,”許是看著蘇小小無害,這位大嬸的話也多了起來,“我說姑娘,不是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就這麼跑出來,像什麼話,還和……”話說了一半,霍大娘扭頭朝後看了眼,還和這麼一羣不好惹的男人在一起,以後傳出去可怎麼得了。
看霍大娘那眼神,分明就是擔心和不認同,蘇小小也跟著霍大娘的眼神回頭張望了一眼,呵呵……好吧,這幾個男人分著看的確都是人中龍鳳什麼滴,可是,若說做老公恐怕就沒一個合格了,也難怪人家大娘是這神情。
“霍大娘,那個……你弟弟家裡爲什麼沒人啊,我們去住,要是你弟弟他們突然回來,不會把我們都當成壞人吧?”爲了打岔,蘇小小開始八卦別人的家事。
“哎……”霍大娘聽著蘇小小的話不禁眼圈一紅,“我弟弟今年三十有三,就是後來組織著去守夜的那些人裡的一個,原本都以爲他們這些人,怎麼說也都是些大老爺們,不能再出事了吧。可誰知道一夜之間……哎,他失蹤沒兩天,弟妹也再沒看見,怕是也給抓了去,可憐他們那三歲的孩子,沒爹沒孃的,以後可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啊……”蘇小小趕緊安慰道,“放心吧嬸子,他們這些人厲害著吶,你弟弟和弟媳一定能找回來。”
霍大娘帶著一行人在村裡七拐八彎的,最後在一個小院前停下,院子真心的不大,一間正屋一間廂房,還有一個廚房連著一個放雜物的小棚。
對於一個農戶院來說,這樣已經算是很“小康”了,可龐煜只站在門口看一眼就哼哼著道,“這院子怎麼住,我們府上的柴房都比這大,這能住人嘛?”
蘇小小和冷月從他身邊走過,心裡這個恨,這個少爺不說話能死啊,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住,他還這麼當著人家的面說這話,真心的是沒把誰放在眼裡啊~~
後邊跟的人,根本沒人搭理龐煜,就連龐統(tǒng)都只是從他身邊經過,然後走進小院頭也沒回。
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蘇小小和冷月裡裡外外的收拾起來,展昭追命和白玉堂這次倒是很一致的想起,先去解決吃飯問題。
雖然他們身上都有錢,可霍大娘說這村子已經沒落,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吃的,離這兒最近的鎮(zhèn)子也要走上兩個時辰,所以天黑之前他們還是要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展昭他們走了以後龐統(tǒng)也出去了,不過龐統(tǒng)好像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時候多一點,也不知道是展昭他們排斥他,還是他排斥展昭他們,總之他們四個就沒走到一起過。
想想也是,四個人完全個性不同,現(xiàn)在這樣硬湊在一起已經算是勉強,再讓他們統(tǒng)一行動——難!
龐煜一個人無趣的又被晾在一邊,不過這次,蘇小小可不敢再放他一個人在這,一邊進出的忙和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還得時不時注意他一下。
旁晚的時候,出去的人都各自帶了吃的回來,這次有了廚房蘇小小總算能把吃的弄的像樣一些,吃飯的時候蘇小小大致把房間問題說了一下。
她和冷月收拾了一下午,開玩笑這裡都是大俠將軍神馬滴,怎麼著也不能糊弄啊。
龐統(tǒng)沒出聲,不過讓她意外的是白玉堂也沒出聲,睡覺問題貌似就讓她這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解決了,好歹晚上大夥應該都能睡個好覺了。
蘇小小雖然是個小姐身子,卻是個二十一世紀“內核”,在她的概念裡,一個是吃,一個是睡,這兩樣缺一不可,而且都要盡一切能力去滿足。
她是二級廚師,吃是後十年鍛煉出來的本能,至於睡嘛……她的時間通常和普通上班族錯位,別人休息的時候通常她都還在上班,所以一有機會她就想睡,而且是儘可能的睡舒服了。
所以就算到了古代,這兩樣對她來說也是萬分重要,吃過飯,她用大鍋燒了好幾鍋的熱水,打算好好洗洗睡個好覺。
冷月在鋪牀,蘇小小一桶一桶往屋裡折騰熱水,白玉堂憑空的出現(xiàn)在身後差點讓她灑了一桶水,“有……有事?”
“拿著。”白玉堂將手裡的一個小白瓷瓶遞過來,“睡前把這個灑在窗前和門前,記住。”
第一眼看見小瓶的時候蘇小小還納悶,挺漂亮的,禮物?然後一聽白玉堂說把裡面的東西灑窗口她就覺得自己想錯了。
剛纔在堂屋吃飯出來,展昭就叫住她跟她說事事要小心,不要跟冷月分開,不要擅自出這個小院。
現(xiàn)在白玉堂又給了她這個,他們是不是查覺到什麼了?是跟蹤他們的人還是抓龐煜的那些人?是因爲村子裡的事還是因爲案子的事?
白玉堂沒多說什麼,將小瓶交到蘇小小手上之後轉身就走了,一臉的酷哥表情。
蘇小小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想著,讓展昭白玉堂和龐統(tǒng)鍛鍊的,她現(xiàn)在都能分辨出“酷”和“冷酷”還有“面無表情”之間到底是什麼區(qū)別。
說起來,展昭很少笑,白玉堂更是不會笑,龐統(tǒng)是不削也不可能會笑,他們三個人平常臉上最多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蘇小小將小瓶放在桌上,心想,這“沒有表情”和“沒有表情”之間其實也還是天差地別。
“這是什麼?”冷月鋪好牀出來,就看見蘇小小將一個小瓶放在了桌上,她好奇的看了一眼,“沉香散,白玉堂給你的?”
“啊?”蘇小小轉頭,“你怎麼知道?”
“呵呵……”冷月笑著走到桌前擺弄著小瓶道,“這個自然,沉香散只有他有。”
“啊?”只有他有?哦,蘇小小點頭,“他說讓我灑在窗口和門口,裡面還是外面?”
“外面,一會我來灑。”
“好。”
古代自然是沒什麼娛樂項目,天色黑盡以後,倆個丫頭也就都上~牀睡了,這都已經好幾天了,難得遇到張牀,蘇小小覺得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冷月將瓷瓶裡的藥粉灑盡,也吹滅了燈躺下了。
一張牀雖然是雙人牀卻也還是很小,蘇小小挨著冷月,冷月身上的氣息清冷,不過蘇小小卻是覺得特別的踏實。
認識冷月一段日子,她覺得冷月特單純,要是擱現(xiàn)代,冷月這樣又漂亮又單純的小姑娘就是“孤品”,絕對的強手。
就這麼淡淡的在心裡八卦了一會,蘇小小漸漸睡過去了,甚至連夢都沒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濃濃的倦意被一些細碎的聲音打斷,蘇小小在意識邊緣遊離,似有似無的聽見有些什麼奇怪的聲響,然後這些聲音越來越大。
翻身,伸手,身邊的牀已經冰冷。
她倏然的驚醒,冷月已經不在牀邊,漆黑的屋裡一個纖長的身影立在門口。
“冷月?”蘇小小半坐起身,小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殺手,已經打起來了,人很多,”冷月聲音很低,精神集中在門外的打鬥上。
“啊?!”聽著就像,原來還真是。蘇小小草草的穿好衣服來到冷月身後,現(xiàn)在怎麼辦?出去還是不出去。
“來了很多人,怕是想要置我們於死地,”冷月感覺到小小的靠近,接著說道。
門外,不大的小院裡,一羣黑衣蒙面的人源源不斷的躍進來,白玉堂和龐統(tǒng)已經下了殺手,展昭和追命還顧忌這幾分,手下留著情。
雖然是這樣,但卻也堅持不了多久,想要不殺人勢必拖慢時間,黑衣人越來越多,而且他們好像知道這裡有多少人一樣,有幾個黑衣人已經繞過展昭他們直接朝屋裡面衝。
蘇小小和冷月沒有出來,龐煜也沒有出來,想衝進去的黑衣人明擺著是衝著他們而去。
這次的黑衣人武功都高出很多,明顯就是有備而來,雖然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展昭他們的對手,但架不住人多。
每個黑衣人都是肅殺必死的神情,不是他們自己死就是展昭他們死,總之他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要人命!
龐統(tǒng)解決掉一個,隨即擡手一隻飛鏢又幹掉一個一腳已經邁進了堂屋的黑衣人,黑衣人太多,展昭和追命兩人又沒盡全力,他也有些泄憤的狠狠撂倒下一個,然後扭頭對展昭道,“你還打算手軟到幾時?想她們都死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