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辰扶著喬任一直沿著衣櫃後的地道也不知走了多久,出去時候已是玉衡山山腳,天色漸晚,四周煙霧瀰漫人煙稀少就連普通的飛禽走獸聲都沒有,普通百姓根本不會發覺玉衡山便是玉衡教聖壇所處之處。
“剛纔那人是誰?若是喬姑娘故友怎會在玉衡教?”
“是......”話還沒有說完,喬任就暈了過去。
“喬姑娘,喬姑娘!”沈懷辰抱起喬任,跑去客棧,找來了大夫替喬任診治方纔知道是喬任體內的餘毒未清又染上了風寒,說來也奇怪就連大夫也不知道喬任所中何毒只是開了些治風寒的藥。
喬任迷迷糊糊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只是反覆喊著:“水,水,水。”“我去幫你拿。”
沈懷辰拿了水來喂喬任喝下。“我,我怎麼了?”喬任面目蒼白,額頭不斷的冒汗。
沈懷辰將枕頭墊高扶喬任坐起來靠在上面:“你的傷勢又嚴重了,還感染了風寒,大夫說要小心靜養一些時候,恐怕啓程的日子要被耽誤了。”
喬任一聽要耽誤啓辰便立刻搖搖頭:“我沒事不用耽誤,你先出去,我運功將體內的餘毒排出去。”
“我幫你吧,你的身體虛弱,亂用內力會走火入魔的。”
“出去!”
見喬任執意要自己出去,他也只好妥協:“那我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喬任見沈懷辰出去後鬆了口氣,放下牀邊的紗幔,褪去了衣服,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僅披了一件金色薄紗,盤坐在牀上,運行內功,逼出了毒血,那毒血竟是黑血泛紫!
“喬姑娘,啊!”沈懷辰推開門看到只穿著薄紗的喬任背對著自己,走出了房門並關上了門,轉過身去,捂住雙眼,“喬姑娘,多有冒犯了。”
慌亂之中沈懷辰看到了喬任右肩上的刺著一雙蝴蝶圍著蓮花的圖案,栩栩如生,讓沈懷辰心生好奇。
“冰塊,冰塊。”沈懷辰聽到房間裡的喬任在喊著冰塊,就衝了進去,詢問喬任,看到喬任的樣子,又轉過身去,捂住自己的雙眼雙臉泛紅,“抱歉,在下只是一時情急。”
“快,把我的衣服給我。”
“哦哦哦。”沈懷辰捂著眼睛在房間裡一通亂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喬任的衣服遞了過去。
“謝謝。”喬任虛弱的穿上了衣服,“轉過來吧。”
她只是簡單道她運功時不得受驚嚇否則會走火入魔,方纔便是沈懷辰幾進幾齣弄得她亂了真氣,這時她最需要的就是冰塊來散熱。
“冰塊?冰塊不是皇家避暑專用的嗎?這等偏僻的客棧怎麼會有冰塊?”“這是哪裡?”喬任望著房間有些熟悉。
“就是之前你遇害的那家客棧,我路過看見客棧裡已經沒有人了,就將你帶到這裡養傷。
“我能感受到有寒氣在附近,客棧裡一定有冰塊!”
客棧?沈懷辰望了望四周道:“這兒窮鄉僻壤的,怎麼會有冰塊?”
“我們分頭去找。”喬任勉強的站了起來卻一個不穩被沈懷辰扶住:“你太虛弱了,我去吧。”
“太麻煩你了。”
喬任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卻不想聽到了響聲,以凳子爲圓心的地板掉了下去,喬任和沈懷辰都跌入了客棧下的一個地道,一片漆黑,喬任掏出一個火摺子。
“看來這裡本來是白慕楓想要抓我們的陷阱。”
“現在人應該都撤了。”
“恩,我感受到有股寒氣就在附近。”
“怎麼還不見冰塊?”大概走了半個時辰,沈懷辰也有些累了。
喬任閉上眼睛感應這寒氣邊走邊道:“快到了,”眼睛一睜道:“看,在那裡。”喬任望著那些**,**形成一堵圍牆,寒氣逼人,“這麼多的**,怪不得在客棧就能感受到它的寒氣,”
喬任盤腿坐了下來運功。
“我來幫你。”沈懷辰也坐了下來,運功幫喬任療傷。待毒氣散盡之後,喬任道:“你聽,好像有聲音。”
喬任取下冰牆上的一塊**,看到白慕楓正在和一個人交談,看衣著應該是金人。
“右護法,我相信我們的這次合作一定會成功的。”
金人將一副地圖緩緩捲起收入囊中,如果喬任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整個中原的地形圖,而旁邊的卷軸上寫著軍力部署圖!
“當然,我們還有秦大人作爲內應,這次勝券在握。”
“如果趙構還那麼不識趣的話,我會讓他和趙佶一樣的下場!”金人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那當然,我們現在已經和李仁胤結盟,只要我們答應幫他殺了他哥哥李仁孝還怕他不給我們辦事嗎?”
白慕楓一臉得意,卻震驚了冰牆外的兩個人,原來這玉衡教的後臺是金國,是金國部署在中原的眼線!
喬任一時沒忍住冰牆的寒意靠倒了冰牆,不經意間與白慕楓四目相對,兩雙美眸,一個滿眼怒意暗藏殺氣,一個淡定自若若無其事。
“又是你們?”“白兄,後會有期。”喬任又用**金蟬脫殼,“想不到陰爻使的金蟬脫殼如此好用。”說著便拉著沈懷辰原路返回,走到了分岔路口。“這條,我們記得我們就是走這條的。”沈懷辰指著右邊的小道,喬任卻拉著他走了左邊的小道。
轉眼間,就已經跑到路的盡頭,洞口是一個瀑布。一瀉而下足有幾十尺。
“不如我們現在回客棧去?”沈懷辰表示這裡無路可走了。“客棧是他們的,回客棧不就是自投羅網的,你會水嗎?”喬任看著瀑布下的小溪。
“恩......我……”沈懷辰沒說完,就被喬任拉到了水裡。
喬任剛想往前游去卻發現沈懷辰在水裡撲騰皺眉道:“你不是會水嗎?”
沈懷辰滿臉通紅,一個姑娘面前哪好意思承認自己不會水啊,更何況是當著喬任面:“我…….我不是還沒說完。”
似乎憋不住了的沈懷辰掙開了喬任的手想游出水面,可白慕楓或金人正兵分兩路找自己,其中一人就在來洞口的路上,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自己是靠水路逃走的!
“死就死吧!”喬任拉住沈懷辰閉上眼睛吻了上去把嘴裡的空氣過給沈懷辰,沈懷辰也停止了掙扎,看著閉上眼睛的喬任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知是感激還是著迷,他只感覺她的脣瓣溫軟如玉,有股女孩子的香味。
不好!沈懷辰看到喬任後面有塊石頭,兩人又越來越靠近那裡,沈懷辰只好用手護住喬任的頭,喬任一驚推開沈懷辰向水面上游去卻沒發現沈懷辰的手撞在石頭開了道口子,沈懷辰也顧不得手傷跟著喬任上了岸。
喬任把沈懷辰無意間掉落的佩劍扔給了沈懷辰:”不要以爲你救過我就可以任意妄爲,下不爲例。”
若不是那塊麒麟青玉,喬任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沈懷辰也無心解釋主動的去生火盼著可以早點晾乾衣服,點火的時候手卻止不住的流血,手背上的一道傷痕被自己流出的血蓋住,血蔓延到了整隻手。
這才反應過來沈懷辰是爲了救自己纔會做出剛纔的舉動而自己卻不經意讓他受了傷,輕輕嘆了口氣,撕下自己裙裾的一塊絲綢一分爲二,替沈懷辰拭去手上的血跡再包紮起來:”下次如果我哪裡誤會了你,就說出來。“
沈懷辰看到喬任眼裡總算流露出一絲從未見過的柔情也就忘了疼痛。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喬任竟說的沈懷辰自覺理虧也只好轉移話題。“去找臨安府的府尹,希望他能儘早向皇上稟明一切。”
二人走近臨安府衙時早已是深夜,可這府衙裡卻還是鶯聲燕語,在寂靜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刺耳。
“不好意思,我們大人休息了,各位請回吧。”臨安府的衙門守衛不讓喬任和沈懷辰進去,沈懷辰只好解釋道:“我們有急事,這件事危及到國家命運。”
“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打擾了我們大人休息,你們可是死罪。”國難當頭卻連一個小小的守衛都是趾高氣揚的。
“我們說的是真的,快去把你們大人......”
“沈兄,別說了,我們走。”
喬任拉著沈懷辰到了衙門後面的圍牆,兩人躍過圍牆,進了院子,遇到了個打更人,喬任一把掐住那人的喉嚨,沈懷辰問道:“說,你們大人的臥房在哪裡?”“在,在走廊左邊第三間。”打更人剛說完就被打暈在地,倆人將打更人拖在了最近的一間房間。
喬任和沈懷辰找到府尹的時候,府尹竟在和一羣姑娘花天酒地,奢華糜爛。
“你們,你們是誰!”府尹看見喬任和沈懷辰大叫了起來,神色驚慌,連喊救命,卻不見有人來。
“你最好給我閉嘴!”喬任將劍架在了府尹的脖子上望著那些陪酒姑娘:“你們給我滾出去。”那些姑娘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跟逃難似得跑出去。
最後只留一人的府尹倒也不怕,鎮定道:“你們這倆個小毛賊,竟然夜潛臨安府府衙!可知這是死罪!”
喬任冷眼看著府尹:“如今國難當頭戰事紛亂,你卻在這裡花天酒地,與那些通敵叛國的奸臣又有何不同?
”“我與那些狗賊豈能相提並論,倒是你們竟敢夜闖府衙,膽子倒不小。”府尹突然一臉鎮定,與喬任相對的雙目流露出一絲不屑。
“不同嗎?邊境戰士浴血奮戰,大人卻在溫柔鄉夜夜笙歌,對於像大人這樣的官員,無爲便是最大的無能吧。”喬任的每句話都在諷刺府尹的驕奢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