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朱玄朗擺弄著一株蘭花,知道聖上好喜蘭花,這蘭花是萬貴妃專門命人從西域移栽過來的西域紅門蘭,擺弄在大殿上的。趙玄朗無比高興,他的御花園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倒是西域蘭花是從未見過,不禁仔細地端詳起來。
崔公公走了進來,俯首跪報:“啓稟皇上,錦衣衛都尉**求見。”
“宣。”朱玄朗頭也不擡,眼睛仍然停留在那株蘭花上。
**入內,恭身行禮。
“有何消息?”朱玄朗臉上毫無表情問道。
“稟報皇上,臣已經查明,太白星所指方向爲西北方,西北方分佈著兩大門派,魔谷和青城閣。魔谷深藏在萬丈崖底,谷內都是普通的百姓過著與世無爭的隱世生活,卻有幾位武功高強的人,但是這些人只是會一些奇門異術,武功超羣著卻寥寥可數,而且只佔極少數;青城閣現任主閣主韓文達,此人早期是雲遊四海的閒人,後去少林寺當過和尚,不知何因聚集了江湖上的一些流浪散民自成門派,門派上下皆修習少林派武功,目前閣內教衆有一萬人之多。他與江湖上的人脈甚廣,與本門出身的少林寺自是不說,與其他各大教派交往甚秘密:如南方天蠶教,西北還有一個是靈池教,這兩個都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教派;除了這兩個之外,太白星方向還有一門”
朱玄朗迫不及待道“哪一個?”
“還有一戶是西北角上的劍俠山莊,立於巍峨的劍俠山巔,曾是朝廷前任八將軍蕭義所立,莊中弟子約五千人,當世高手不下百人。蕭義一年前離世,他們的新任莊主屬下曾有過一面之緣,曾經在魔谷紫雲崖上,與他一起合力對抗妖物浮蜥,此人名叫楚少飛,武功了得。”
“此人與蕭義是何關係?”
**道:“此人乃蕭義的親生兒子。”
朱玄朗問道:“既是親生兒子爲何不姓蕭反而姓楚?”
“聖上放心,屬下會馬上去查探清楚!”
“嗯..”朱玄朗點點頭,道:“魔谷趙舍三十年前我們曾有淵源,打過交道,想必不會是他們;劍俠山莊乃是當年八將軍蕭義所創,此人與九將軍當年爲朕平定天下,擊退胡寇,立下不少悍馬功勞,而今兩家又結爲姻親,正是爲我所用之時。”
**道:“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青山閣了。此門派江湖人脈奇廣,人數衆多,有犯上作亂,極可能有圖謀不軌之心,而且據說那青城閣閣主韓文達數十年前曾經救過胡人。”
朱玄朗緩緩轉過身,欲言又止:“那..”
“臣不才,已經將青龍閣亂黨全部清除!望皇上降臣未事先通報批準之罪!”
**退到門邊說道。
朱玄朗問道:
“一個都沒留?”
“是!”**答道。
跟隨聖上多年,他之所以能夠成爲皇帝身邊的大紅人,憑得就是能精確揣摩聖意,如若沒有十分的把握,又如何敢先斬後奏。若非如此,何以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堂中軍都督?
朱玄朗捋了捋鬍子,一邊點頭,十分滿意得看著他,悅色道:“嗯..不錯,深明朕意,不愧爲朕的愛將!你立了大功,朕一定會重重賞你!”
**朗聲道:“能爲皇上效勞,是臣的榮幸,不奢求任何財物等身外之物。”
朱玄朗聞言,臉上浮過一絲笑容。
心道:沒有任何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你的心思我還不清楚麼?
於是走上前扶起他的手說:“愛卿辛苦了,你的功勞朕會一件件記下來。愛卿放心,如今天下動盪不平,只要愛卿能夠竭力助朕平定天下,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連上露出一絲喜悅,拱手道:“謝皇上垂愛!臣定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臣告退”
朱玄朗應了一聲,見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連上浮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自從當朝卦師通過天象卜得天空異象,天子退位之說不知何時早已盛傳民間,街頭巷尾都傳著太白星下凡,改朝換代之日即將到來,更有一些邊關的分裂分子暗中伺機窺視,蓄勢待發;關外胡人這幾年更是蓄意在邊關擾亂生事,蠢蠢欲動。朱玄朗更是寢食不安,終日宣卦師至御書房商量應對之策。卦師本乃凡人自然卜不出太白星所指何人,只說太白星只能昭示方位。朱玄朗大怒,將卦師壓於天牢中,命其繼續卜卦,何時卜出太白星天機,何時放他出來。此事被朱玄朗設爲皇家機密,任何人泄露後必然人頭落地,然民間一些卦師也卜得天象,驚奇之餘這消息早已傳至民間。民心大動,朱玄朗更是坐立不安。下令錦衣衛搜查太白星所指方位的一干教派,欲除之而後快。
“皇上,”聽得一聲嬌聲,一個女子從門外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一身桃紅色幔紗裙襯得她身材婀娜,玉面嬌似桃花,膚如凝脂,嫵媚可人,正是皇上最寵幸的萬貴妃。
“愛妃,快過來。”朱玄朗朝她招了招手。
萬貴妃輕移蓮步,慢慢走了過去,只見趙玄朗一直盯著那盆蘭花,眉頭低鎖。
萬貴妃巧然一笑:“皇上,你是否想問臣妾這盆西域蘭花與尋常蘭花有何不同?”
朱玄朗讚道:“不愧是朕的愛妃,果然體貼大方,善解人意。朕確實想問此事。”
萬貴妃玉手輕觸花葉,緩緩說:“這西域蘭花乃西域珍品,自然與中土的蘭花有著大大的差別。皇上請看這葉子,有什麼特別之處?”
朱玄朗依她所指,只見那盆蘭花的葉子顏色異常濃郁,似乎新染過的墨畫般,翠綠欲滴。
“原來是這葉子。”
“何止葉子,皇上請看,這葉子如此翠綠,恰是因爲他生長於西域的雪山之巔,根部吸取山巔的雪水因而生長的翠綠欲滴,皇上可聽說過西域天上還有另外一樣珍品是何物?”
朱玄朗擡起頭,想了想,
“西域每年都進貢雪蓮給我朝,莫非天山至寶另一樣便是那天山雪蓮?”
萬貴妃笑道:“皇上真是聰明,卻是這天山雪蓮,這雪蓮也生長於天上之上,藏於嶙峋陡峭的懸崖之上,因被雪覆蓋,所以很難被人發現,這西域紅門蘭卻生長於崖頂吸取雪水的精華,久而久之,天山雪蓮的精華也被它汲取了過來,故而它靈氣逼人,尋常的蘭花從西域一直到中土不過一月便會因爲水土不服而枯萎死去,而這株紅門蘭卻可以長期在中土生長下去。”
“難道是因爲它汲取了天山雪蓮的精華所至?”
“正是,而且這紅門蘭只要開花,它的花蕊便有了起死回生,解百毒的神效,任何人不論是病入膏肓或者深重劇毒,只要吃掉這蘭花的花蕊便可起死回生,再無性命之憂。”
“原來如此,果真是一盆靈物!”朱玄朗眼中露出驚異的光芒,讚道:“愛妃真是心思細密,送這盆稀世蘭花給朕,是想朕平安無恙,長命百歲,朕很高興!朕沒白疼愛你。”
萬貴妃嬌羞一笑,“皇上能夠體會臣妾的苦心就好,臣妾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請皇上批準。”
朱玄朗伸手摸著她的臉,調笑道:“愛妃怕是有幾百個要求,朕哪能不答應。”
萬貴妃道:“臣妾哪敢貪多,只一個要求便是。”
朱玄朗道:“說吧,什麼要求。”手卻撫上她的玉頸。
“臣妾在這宮中待得久了,心裡無聊,想到外面走走,在京城四處逛一逛。”萬貴妃小心地看著他的眼色道。
“這可不行,宮外沒有錦衣衛保護,而且江湖人士多險惡,愛妃又生得如此美豔,倘若有人圖謀不軌將愛妃虜了去,朕不是損失大了,要不朕改日有時間帶你一起去五臺山遊玩。”
萬貴妃嬌臉微露不悅,“皇上,五臺山乃佛教清修之地,臣妾去那裡作什麼,皇上想讓臣妾出家爲尼麼?”
“這個,朕並非此意,朕…”
“皇上,臣妾只是想出去玩一下,皇上若要擔心讓錦衣衛保護我就是了,錦衣衛素來經過嚴密訓練,武功高強,皇上也可以放心,皇上要真心疼臣妾,皇上就依了臣妾這次,日後皇上要臣妾做什麼都成….。”朱玄朗見聽她嬌聲哀求,頻頻撒嬌,淚珠子都快要掉了下來,心裡頓時軟綿綿的,便道:“也罷,不過千萬不能把自己給弄丟了..小美人!”作勢就要往她的脖子上啃去,萬貴妃輕輕推開害羞道:“這裡可是御書房,皇上何必如此心急。不然現在送你個禮物,晚上再好好服侍你。”說罷在朱玄朗的左頰上朱脣一吻,朱玄朗頓時心神盪漾。
**從宮中出來,心裡恨恨道:“哼這老不死的,我們辛苦爲他賣命,功勞不少,卻連一個封號都不給。每次都給我畫一個紙餅敷衍與我,我看你還能在位子上呆多久!”
走著走著迎面走來的崔公公滿臉堆笑行禮:“姚大人..”還未說完,**看都不看,似沒看見一樣,徑直走了過去。
崔公公見他滿面傲氣,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心裡冷笑道:“只不過是替皇上殺了幾個人,眼睛都長到屁股後面去了,狗眼看人低!”
**徑直走向中軍都督府,這些日子在外面辦事,身體也有些倦了。一進門就看到左右前後軍陸虞,周彪,吳衝,上官風幾個在府裡等他回來。
**示意他們進入內堂,撿一處偏僻的房間關門坐下。
陸虞道:“恭迎千戶大人回來,小弟幾個準備了一些酒菜。”
說罷,便命令僕人將剛熱好的酒菜端上桌。
**見僕人一走,開口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們幾個這麼有心,我是知道的,來喝一杯!”說罷,端起酒杯,其他四人也一起端起,一飲而盡。
**道:“我在外的這些日子,京城裡可有什麼事情?”
陸虞道:“小事多了,大事卻沒幾件,你走後也就是九將軍兒子娶親這件事。”
周彪在一旁插嘴道:“奶奶的,上次本來想好好整治那姓雲的一頓的,不想最後被一個混小子給破壞了..”正說得起勁,只見陸虞緊緊盯著自己,便止住了。
**突然怒道:“既是失敗了的計劃,何必說於我聽!”
他一掌拍在桌上,大聲道:“雲繼武那老東西,自己已行將就木,趁著得那皇帝老兒念一點舊情,就忙不迭替給自己兒子安排榮華富貴之路。等他氣數已盡我看那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什麼能耐與我們鬥!”
聽了他稱聖上爲皇帝老兒,衆人心裡同時一驚,卻極力掩飾沒顯現出來。
陸虞在一旁應和道:“千戶大人所言極是,這九將軍也就是當年威風了那幾下子,雖說天下兵符大部分都在他手中,但聽說他這個兒子也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對行軍打仗之事卻是一竅不通,等他父親死了,就算兵符在他手中,我們再想想辦法,還不讓他乖乖把兵符交出來!”
**得意得哈哈大笑道:“陸左軍,你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口了。”
接著又問:“天下兵符有哪些不是雲繼武掌管的?”
吳衝道:“雖說京中兵權都在雲將軍手中,但是有一部分在鎮守邊關的總兵大人樑震手中。”
“樑震,是不是當年那個曾經在京城犯了事,被雲繼武調配到邊關當總兵的那個樑震?”。
吳衝點了點頭。
**的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幾個,去給我查一查他當年爲何被調離京城!”。
“是!”陸虞應命,幾個人拍了拍袖袍上的酒氣,“千戶大人慢用。”
抱手欲走之際,**突然問:“剛纔說那個壞了計劃的小子什麼來頭?”
周彪張口欲說,陸虞忙接道:“一個..一個不起眼的小子,想必沒什麼來頭。”
**沒再說話,幾人走出中軍府,周彪心裡憋著一股氣道:“陸左軍,爲何不讓我說出那小子的身份,他與那九將軍串通一氣,還有那日巷子中….”
“住口!”陸虞一聲喝止,隨即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道:“周彪啊周彪,你莽撞的性子何時才能收斂住!”
吳衝在一旁咧著嘴偷笑起來,周彪更加不解,正急的團團轉。
陸虞道:“你可知道此人身份?”
周彪道:“我當然知道,吳衝你知不知道?”
吳衝忙道不知。
周彪一雙牛眼瞪著吳衝:“你不知道你還笑我?”
再看看一旁的上官風,他也是一陣茫然。
陸虞找一處安靜偏僻之處,見四下無人,低聲道:“吳衝,上官風,你們兩個後來才入錦衣衛任前後軍都督,這事情你們不知道也是情理中。三十年前那一場腥殺,便是那屠的龍族的滿門,他們龍族與常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的血液是藍色的。當年這事處理完了後,聖上便命所有對此事不準再提,此事已經爲軍中絕對機密,若是有人提及便會立斬不赦!最主要是,如果讓聖上知道了龍族還有餘孽在世間,那我們的人頭往哪裡擱?”
衆人皆是連連點頭,知道當今聖上的脾氣那是一個喜怒無常。這事若果然如陸虞所說,倒是務必要守口如瓶的好。
陸虞隨後道:“寧願千戶大人日後親自碰見此人識得他的身份,讓他去決定如何向皇上交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便好。”
周彪道:“方纔確實是我魯莽,還望千戶大人莫怪罪,千戶大人果然是心思慎密,小弟幾個好生佩服!”
衆人在**背後一口一個千戶大人叫著,陸虞經他這麼一誇,心裡也飄飄然起來。
剛纔在中軍府上幾個人都沒吃飽,立刻尋了家上等的酒樓,又是魚肉一番。
末了,陸虞吩咐周彪和吳衝二人去打探邊關總兵樑震之事,自己則左首家中等待消息。
上官風一時無活,陸虞便道:“你留在府上處理事務。”
上官風雖然心裡不快只得應命,衆人散去。
清晨的郊外,柳絮飄飛。
春風吹動,河邊樹林沙沙作響。
卻是這春景何等美好,卻仍不及佇立河邊一女子明豔。
只見她纖纖腰肢如綠柳扶風,婷婷立於風中。
只是美人臉上多了分迫急的神色,不時往樹林裡看幾眼。
突然背後人影一晃,女子一驚,頃刻間一名身著赤金官袍,腰佩彎刀之人落在女子身後,鷹鉤般的鼻子伸到玉頸中聞了聞,立刻像聞到無比芬芳的佳餚般享受無比。
“討厭!”女子嬌滴滴地斥責。
纖腰已被來人緊緊環住,不老實的嘴早已覆上她凝脂般的肌膚。
女子一聲喘息,隨即叫道:“這..這裡不方便。”
那人哪裡還聽她的,兩隻手不老實摸向她胸前的束身的絲帶,女子將他手一拍,嗔怒道:“**,我好歹是堂堂宮中嬪妃之首萬貴妃,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皇上準許我出宮,青天白日你再這般若是被人發現,叫我顏面何存?”
**笑道:“這裡四下無人,哪裡有人知道?”
萬貴妃轉身幾步,作勢要走道:“我不管,你不答應帶我去一個僻靜之處,我便不依你。”
**生怕惹得美人生氣,眼珠一轉,俯在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倒是有一個好去處,卻不知美人貴妃之尊,肯不肯屈身前往?”
萬貴妃問道:“何處?”
**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她立刻耳根紅到脖子:“這種..這種地方。”
**道:“眼下也只有此處最爲安全,不會被人打擾。不然你我情深,恐怕也只能眼睛看著,心裡乾巴巴地想著了。”
萬貴妃聽他這樣一講,便道:“好吧,總比這地方好,說罷臉上通紅道:“只要能與你魚水之歡,在何處不可?”
於是萬貴妃命丫鬟遠遠在此等候,遠遠地看守著。**攜著他飛到對面一處灌木叢中,此時春意絲起,枯黃的灌木中露出點點嫩綠的新芽。**抱著她在草叢中跨步飛走,繞到山後,只見一處破敗的寺廟掩映在長長的枯草中。兩人推門而出,原來這裡是一處荒蕪已久的古寺,許久沒人居住院子內早已枯草叢生,**心想此地甚好,伸手欲行事,萬貴妃指了指裡面,於是二人再推開,只見那門破敗已久,已經轟然倒地,二人嚇了一跳。兩人走了進去,**伸手將倒下的門板扶回,再那一塊石頭從裡面擋住,兩人便在一處枯草中脫去衣衫,抱在一起。
及至傍晚,萬貴妃才懶懶穿上衣衫,滿眼不捨道:
“冤家,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見她臉掛玉淚,嬌氣可人,**道:“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確實不是長久之計,不過美人你放心,那皇帝老兒的皇位也坐不了多久,等我取代了他,我就堂堂正正納你爲妃,到時我們一起風流快活,長相廝守。”
萬貴妃吃了一驚,吞吐道:“你…你…”卻已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冷哼道:“朱玄朗那狗皇帝忘恩負義,我們辛辛苦苦給他打江山,滅反賊,連個封號都不給,他不感恩戴德不說,還重用那雲繼武,用九將軍來制衡我們,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了!只有把天下大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萬貴妃道:“可是,這皇帝身邊有不少禁軍高手保護著,並且你要謀反,九將軍也不會坐視不管,我寧願我們就這樣偷偷摸摸,見一日不見一日,也不要你去冒險。”
說著就倚在**肩頭。
**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再作打算,月蓉,你信我嗎?”
萬貴妃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擔心你…”
**道:“那你會將我今日所言告訴給那狗皇帝嗎?”
萬貴妃輕輕啐了一口道:“時至今日,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若是不信你,不是掛念著你,爲何冒著這麼大的危險瞞騙那老兒與你在此地,在此地..快,快活。”
**見她委屈之至,又氣又傷心,一把攬入懷中道:“我相信你真心待我,只是你許等我些日子,等到我登上那皇位,天下和你都是我的!到時候誰敢說個不字,我要他斬首示衆!”
萬貴妃見他謀反心意如此決絕便不再相勸,只盼他能成功莫要失敗,自己便高興不已。兩人又纏綿了一會,此時夜幕垂落,**又將她送回對面岸邊,那丫鬟一直躲在樹後,見兩個人影,仔細一看時他們二人便從樹林中跑了出來,此時夜色下的樹林有些陰森,那丫頭嚇得瑟瑟發抖,見他們兩個回來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便一路送她們出了樹林到了京城大路旁,萬貴妃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樹林中一個人影在黑暗中奔走極快,最後在岸邊停下。
片刻後,另外一個人影飄然飛落,背對著停在那人的右首前方,立在河岸邊。
“千戶大人。”來人拱手行禮。
**的身影一動不動,片刻後回首道:“是上官風吧。”
上官風道:“正是在下。”
**緩緩走近道:“上官風,有何事要向本戶稟報?”
原來**早就看出上官風被陸虞其他幾人排擠,陸虞的個性狡猾,行事莫測,暗地見了上官風,安插此人替他在他們身邊盯著。上官風一直被幾人欺負,如今見千戶大人提拔,高興都來不及。
上官風道:“啓稟千戶大人,左軍大人幾個當日飲酒隱瞞了一件事情沒有上報。”
**道:“何事?”
上官風道:“當日左軍大人和我們幾個設計用胡人以送禮爲由進入九將軍府上,目的就是爲而來栽贓私通胡人的罪名給他,結果半路被一個小子攪黃了。後來哥幾個氣不過,尋著他到一個小巷中,用盡各種方法對付他,他武功高強我們鬥了許久沒辦法對付,於是用毒粉撒上他眼睛才勉強傷得了他,他被我們刺了一劍。”
**不耐煩道:“死了嗎?”
上官風道:“沒死,但是,那人…那人的血色有些異於常人。”
“有何分別?”
上官風駭然道:“他身上流出的血是..是藍色的!”
**心裡吃了一驚!
藍色,藍色!這種奇特的血色只有三十年前被剿滅的龍族纔會有!
**問道:“此人何種身份?”
上官風見他反應如此巨大,氣息急促起來,便知此時非同小可,難怪陸虞不願上報朝廷。便道:“此人就是劍俠山莊的座上莊主楚少飛,前八將軍的兒子。不光如此,此人被我們拿刀砍成重傷後毫無反抗之力,我們幾個最後合力想送他歸西之時,發現刀劍都無法近他身,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他。”
**恍然若悟,難怪此人當日在紫雲崖上身手不凡,當日他曾在紫雲崖上吃了一劍,想必傷口不深,並未發現異樣,可是,龍族不是已經在三十年前全部殺絕了,怎麼會還存在於人間?
於是盯著上官風,一字一句道:“你看清楚了?”
上官風道:“屬下以人頭擔保,當日左軍見此,也是駭然大驚,後來此人被一個神秘的戴著金面具的人救走,陸左軍命令我們幾個不準外傳此事,便讓我擦拭地上殘存的血跡。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決然不假。”
“好。”**道,“此事除了我以外,任何其它人都不可提起!你回去吧。”
“是”。上官風起身, 立刻消失在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