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昏暗的光線下,連必和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酒杯,眼神兒有些飄忽,似乎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袁立仁靜靜的觀察了他幾秒鐘,忽然大手猛地朝他肩頭上拍了一下。
“喂,你幹嘛!”連必和被他突然的一下拍的有些驚到,不由得蹙了蹙眉。
“我還想問你幹嘛呢?怎麼回事啊你,一向守時的你居然也會遲到,我都還沒埋怨你呢,你現在又瞅著酒杯發的什麼呆?這是什麼地方,酒吧,來這裡就是開心來的,不是來發呆的!”
袁立仁說著將手中的酒瓶子掄起來嘴對嘴一氣幹掉,笑嘻嘻的看著連必和,說道:“說吧,什麼事能讓我們連大律師失神,說出來聽聽。”
好奇絕對不是女人的專屬,袁立仁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那顆孩童般好奇的心,尤其對連必和的事情,好奇心尤其重。
他一直以爲,連必和就是那種高冷的不可一世的男神的存在。
雖然兩人是合夥人,處的也像兄弟般的親近,但在連必和麪前,袁立仁一直藏著小小的自卑,就是因爲連必和太優秀,優秀的讓人無可挑剔。讓一直以鑽石王老五自稱的他,在連必和麪前都覺得自己這顆鑽石是有瑕疵的,而連必和纔是那顆最耀眼,最完美無瑕的極品鑽。
基於這一點,發掘連必和身上的缺點和軼事就成了他工作以外最大的樂趣。
只是可惜的是,跟連必和認識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發掘出什麼可以八卦的事情,這一點讓袁立仁感到很挫敗。
現在終於捕捉到了那麼一絲絲的八卦氣味,他自然興致勃勃不能放過。
“沒事,白天工作有些累罷了。”
連必和淡淡的說著,舉杯輕酌,他胃不是很好,不太能喝酒,每次被袁立仁拖來酒吧,也不過是象徵性的小飲一下,意思意思,絕對不會像袁立仁一樣的豪飲。
“白天工作累?”職業的敏感性,讓袁立仁立刻從連必和的話裡捉到了隱含的深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白天是開我車出去辦理‘志輝’集團老總的離婚案子去了。一個普通的離婚案,能讓你如此早出晚歸的奔波了整整一天。欸,中間是不是發生了點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啊?說來聽聽!”
連必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收起你那顆八卦的女人心吧,別說沒有,就是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一句話,把袁立仁滿腔的熱情打擊的粉碎。
“別這樣嘛,小連連,人家是真的關心你嘛!”
袁立仁使出殺手鐗,扭著水蛇腰似的小瘦身板兒,努力的朝連必和身上蹭了蹭,一臉的妖嬈,還配著秋波氾濫的眉眼,噁心的連必和渾身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無比嫌棄的一把將他推開,“邊兒去,少噁心我!”
“唔……小連連你這樣太傷人家心了,哎呦,我的一顆玻璃心呦!”袁立仁誇張的雙手捂住左胸,一臉幽怨的看著連必和,活脫脫一個等著被人寵愛的小受。
連必和蹙著眉頭瞪了他一眼,仰脖將杯中快到底的酒喝完,抄起外套就往外走,“懶得理你,回家睡覺!”
“喂,你等等我,你車子不是送修了嗎,我送你!”
袁立仁一秒鐘從小受便回爺們兒,扔下幾張鈔、票,追著連必和跑了出去。
酒吧外,正攔了出租車要上去的連必和被喘著粗氣趕來的袁立仁一把拽住,“對不起啊師傅,我們不打車了,謝謝啊!”
打發走了出租車,袁立仁拉著連必和就往自己車子那兒走。
“我們都喝酒了,不能開車!”
連必和淡淡的看著袁立仁一臉的好笑。
這麼好心送他回去,典型的無事獻殷勤,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袁立仁心裡那點小九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