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個了白眼，餘子苒一把捏住她的臉，“穆小凡，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好啦好啦，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保證。”
餘子苒這才放心下來，允諾道，“我會給葉沐晟帶話的，不過，穆小凡，你也要給我好好的才行。”
“知道了，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慕容霖那麼精明，他要的，是我離開夜宸，給慕容婉騰出位置來，爲難是一定的，但我絕不會有事，你就放心吧。”
“切，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穆小凡，你不會看不出來，葉沐晟對你舊情難忘吧，萬一，他趁機把你藏起來了，到時候，大魔王發飆起來，我可頂不住啊。”
餘子苒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挪揄的意思，但卻沒想過，在不久之後，竟然是一語成真。
這邊兩個女人低聲的笑鬧著，陽臺上的氛圍，卻不是那麼的好了。
聽完了夏文哲的彙報，夜宸的眉心微蹙，“你說，當年給穆小凡看診的醫生不存在，是什麼意思。”
“按照資料，我們去查訪，得出的結果是，資料上的醫生跟替少夫人治療的醫生，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換言之，有人盜用了別人的信息，來替少夫人治療。”夏文哲回答道。
“現在看來，穆小凡身上的謎團，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多，這事情，問穆雲清，是問不出什麼了。”
“阿哲，你給我去細細的查，我就不相信，查不到蛛絲馬跡。”夜宸說著，手指似是無意識的摩挲了起來，這算是他的一個潛意識動作。
“好的，夜總。”夏文哲點頭。
一直未曾開口的南宮錦說道，“夜宸，你覺不覺得，時間上看，一切都有著莫名的巧合？”
“你是說，有可能那個給穆小凡看病的，就是他。”夜宸擰眉。
“除了蘇雨辰，你難道，還能想到其他的人嗎？別忘了，在十五年前，蘇雨辰可是失蹤過一段時間的，你就沒有想過，當時他去了哪裡嗎？”南宮錦說道。
因爲寧年的案子，四家人對於心狠手辣的蘇雨辰，簡直是挖地三尺的尋找下落，不僅如此，還將蘇雨辰的一切背景過往，都瞭解到了透徹的地步。
可諷刺的是，即便是這樣，蘇雨辰這個人，卻依舊像是一個難解之謎，籠罩在衆人心頭，足足十三年之久。
“不可能，從時間上看，根本吻合不了。”夜宸想了想，依舊是搖頭否定。“我更願意相信，在蘇雨辰失蹤的那段時間，他是在準備相關的復仇細節。”
“有一點，我始終覺得奇怪，夜宸，你說，蘇雨辰憑著一人之力，顛覆一個寧家，這就真的做得到嗎？”南宮錦又提出了問題。
“事實證明，他的確做到了。”夜宸的目光看向虛空，彷如是在設身處地的思考，如果他是蘇雨辰，能不能做到以一己之力，顛覆整個家族。
結論是，他做的到，但卻做不到像蘇雨辰那麼無情狠辣，連帶著妻子女兒，都可以利用，甚至在最後關頭，親手燒死她們。
“還好，這世上，就只有一個蘇雨辰，要是多幾個，我都不敢想，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南宮錦感覺到了後怕。
像他們這一輩，幾乎是籠罩在一個蘇雨辰的陰影中成長的，因此聽得最多的，就是家族裡，對於蘇雨辰的各種揣測，而每一個，都是可怖的讓人髮指。
“南宮錦，你跟子苒多多留心穆小凡的病況吧，如果實在是治不好，也沒事，她這樣無憂無慮的，或許對她來說，更好。”
說著，夜宸的視線忍不住投向房內，彷如這樣，就能夠穿透牆壁，看到房間的她在做什麼。
“我知道。”南宮錦點頭，“事情說的也差不多了，我們先走了。”
當幾個大男人從陽臺過來，看到的，就是笑鬧成一團的兩個女人。
“什麼時候，這兩個女人，這樣要好了？”南宮錦有幾分詫異。
“我堂堂一個心理醫生，還能搞不定穆小凡這個五歲的小孩子麼。”餘子苒傲嬌的表示。
穆小凡則是一臉天真的笑意，“警察叔叔，寶寶的媽媽呢？”
南宮錦立刻敗退，灰溜溜的先走一步。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穆小凡問他要媽媽。要知道騙小孩騙久了，會有心理罪惡感的。
“夜宸，小凡交給你了，我跟伯爵，就先走一步，有事情的話，你讓人叫我就行了。”餘子苒說著，站到了伯爵身邊。
隨著她的動作，她脖頸上的兩個牙印就顯露在了穆小凡眼前。
可夜宸就在身邊，穆小凡就什麼都不能問，只是憂心的目光，落在了餘子苒身上。
夜宸時刻都在注意穆小凡，見她這樣，便問道，“寶寶，你在擔心什麼？”
“姐姐說的冰淇淋，還沒給寶寶呢，叔叔，她會不會自己吃掉啊。”穆小凡心裡一驚，連忙垂頭，將視線放在自己腳跟上，以免被他看穿。
夜宸已經習慣了她這樣，也沒太在意，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摸著她的柔順的髮絲，“沒事，冰淇淋沒了，叔叔給你買。”
穆小凡這纔像是開心起來了，主動靠在他身上，點著頭說道，“恩恩，叔叔最好。”
“寶寶，覺得跟叔叔在一起，開心嗎？”夜宸垂眸看她，目光柔和。
“開心。”穆小凡一顆小腦袋點的飛快。
“那你願意一直，都呆在叔叔身邊嗎？”他眸中的光彩，越發的繾綣，像是織就了一張情網，要俘獲眼前這個懵懂純真的小傢伙。
穆小凡傻傻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似乎是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用意。
“寶寶，一直呆在叔叔身邊，好嗎？”夜宸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穆小凡還是愣在那。
嚴格來說，這是跟夜宸相處以來的一次，他會這麼和風細雨的詢問她的想法，而不是初見時那般，腹黑狡詐。
就好像，在她回到五歲的時候，夜宸也在改變。
他甚至可以爲了她，接受她的一切變化。
無論她是身體康健還是神志失常，從頭到尾，這個男人，要的都是完完全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