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宸說罷，轉身進了衣帽間，開始換衣服。
慕容婉沒有跟進去，看向穆小凡，“你們剛剛在做什麼？怎麼我敲門，也沒有人答應。”
穆小凡瞬間緊張，“我，我在問夜先生，晚餐要準備什麼。”
“哦。”慕容婉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說辭。
幾句話的功夫，夜宸已經換好衣服出來。
慕容婉走上前，伸手就要摟夜宸的手臂，“親愛的，我們走吧。”
夜宸退了一步，慕容婉的手就拉了個空，但她面上笑意不變，手心向下，拉起了自己的裙襬，轉了一圈，問道，“我今天，怎麼樣？”
夜宸看了一眼，點評道，“很好看。”
一邊的穆小凡，莫名就感覺到了一絲受傷。
面對慕容婉，夜宸會說好看，可面對自己呢，總是一副勉強過得去的嫌棄模樣。
“那我們走吧，早點去看夫人。”慕容婉只是笑，並沒有再次去拉夜宸的手。
夜宸垂眸，看了一眼情緒有些低落的穆小凡，道，“晚上等我回來。”
意識到夜宸在對自己說話，穆小凡連忙點頭。
夜宸這才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慕容婉緊隨其後，臨走，還對著穆小凡笑了笑。
等人走了，穆小凡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的出門申請令，還沒申請到呢。
連忙擡腳去追，卻發現夜宸跟慕容婉已經進了車子，在她還未開口時，黑色的車子，已經疾馳而去。
穆小凡懊惱的跺了跺腳，發現小妹就在自己身後，無奈的攤著雙手，“我沒來得及問。”
“那我去好了。”穆曉蕓道。
“不行，還是我們一起去。”沒有見到父母，她的心就始終不能安定。“走吧，這一次，不能麻煩小王師傅，我們自己打車。”
穆曉蕓點點頭，拉著姐姐的手，一前一後出了夜宅。
很快，姐妹倆抵達了穆雲清所在的病房。
莫曉晴看到大女兒的時候，神色僵硬了片刻，像是要躲閃什麼似的，說道，“我去打水。”
穆雲清正在打點滴，看到穆小凡的時候，先是對穆曉蕓開了口，“曉蕓，你去幫你媽。”
穆曉蕓答應一句，就往外走。
穆雲清這才衝著大女兒笑笑，“小凡，你的身體好了？”
在去警局之前，穆雲清早已不需要掛水，每天做的，都是保守的藥物治療，再加上等待匹配血液而已。
如今，眼看著透明的鹽水，一滴一滴的順著針管進入穆雲清的身體，穆小凡忍不住就哭了，“爸，都是我的錯。”
“這怎麼是你的錯，爸知道，你媽那天是受了刺激，胡言亂語的，你別放在心上。”穆雲清笑笑，眉角眼梢的皺紋，像是歷經歲月的年輪，頭髮也白了許多。
“爸，要是我早點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你也不會被抓進去受苦。”穆小凡固執的認爲，一切都是她的錯。
“爸說了，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爸拖累了你。”穆雲清已經從莫曉晴那知道了一切，心裡對於這個女兒，愧疚複雜的心態佔了大半，剩下的全是後悔。
如果當初，他沒有……
“爸，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意識到父親的情緒被自己感染，穆小凡趕忙擦了擦眼淚，揚起一個笑臉。
“嗯，這樣好看多了。”穆雲清也笑了笑。
“那是，爸的女兒，能不好看麼。”穆小凡很無恥的自誇一句。
穆雲清呵呵笑了起來。
“爸，我在莫倩倩手上，看到了一份視頻。”緊接著穆小凡將視頻的大概，說了一下。
穆雲清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份視頻，有些吃驚，“對，公司裝有攝像頭，可奇怪的是，警察來調查的時候，攝像頭裡什麼都沒有錄到。現在看來，裡面的內存，早就被人拿走了。”
“這麼說，莫倩倩跟林霜手上的視頻，是真的，”穆小凡隨後問道，“爸，你還記得那天，你的工作證在哪嗎？”
“我就記得，上班的時候，工作證還在身上，可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找不到了。”穆雲清努力回想著。
可是時間過去太久，即便他再努力，能想出來的細節，始終都是模糊的。
“這麼說，工作證是掉在公司的了。”穆小凡問。“那爸後來有沒有找到工作證？”
“當天下班的時候，我去了人事部門，把補辦工作證的事情，說了一下，可沒想到第二天，發現工作證就放在我桌上。我還以爲，是誰撿到了給我送回來的，補辦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會不會，那個工作證，是被人偷走的？畢竟，那間辦公室，是有識別系統的，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就算是，那也只是一個疑點，最關鍵的是，那晚上，我沒有不在場證明。”穆雲清這是第一次對女兒講述，當天發生的事情。
“爸，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我總覺得這裡，一定有被忽略的東西。”
“那天跟平時沒什麼不一樣，上半天一直在忙著做數據，到了飯點的時候，準備就餐了，才發現工作證丟了。”穆雲清開始講述。
“公司裡雖然提供工作餐，但要用工作證刷了，才能領取。找的時候，遇到了老樑，兩人一塊找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只能跟老樑一起出去吃了一頓。”
“下午開會，到會議結束，也差不多下班了，半路上，我去了人事部補辦工作證，接著就直接下班了。沒想到，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正好遇見老樑的車子壞了。”
“我就帶著老樑一起走，路上發覺他情緒不太對，問了幾句之後，發現他像是遇到了某種困難。平時，我跟老樑的關係也不錯，這種時候，沒道理撇下人不管，就跟著老樑回家，想要勸勸他。”
“到了老樑家，我們就開始喝酒聊天，結果我喝醉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老樑家地板上，老樑卻不在家。”
“看了看手錶，發現差不多要上班了，我就先走一步，路上也給老樑打了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