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契約 總裁的失心新娘相愛從未至情深——番外之莫以誠(一)
關(guān)於有些人的人生,該用什麼樣的句子來形容?
沒有跌宕起伏,沒有大起大落,也沒有窒息般的苦難與沸騰般的狂喜……他只是在落幕和散場的時候還在看著那一對男女癡戀交纏,情深欲滴,想,其實這世上的有些人,就算從年輕活到老年,百年長命,都未必能嚐到什麼叫愛,未必能瞭解什麼叫情深。
多少人的人生,就是這樣雲(yún)淡風輕地過去了。
如果。
我是說如果。
我這一生都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我認真起來的女人,我也許會突然茫然,這一生,我到底要怎樣過?
—————莫以誠(題記)
一襲墨色的西裝,身影挺拔,修長的手指緊攥著行李箱的把手,踩著有節(jié)奏的皮鞋聲走出機場的通道。
路很長,走到快盡頭的時候他的腳步也跟著慢下來,眸子掃視了一眼首都機場的風貌,寬敞空曠的大廳裡面飄著國際範兒十足的標準英語,卻隱約還是能聽到醇正而親切的漢語細碎傳來……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插入褲袋,優(yōu)雅站立了片刻,指尖卻觸碰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
莫以誠蹙眉了一秒。
接著將那張卡片掏出來,看了看。
看慣了全英文的名片,此刻看看印著漢字的名片都快不認識了,記住號碼路線之後他墨鏡後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冽的光,將名片攥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優(yōu)雅離開。
媽的,一張名片就把他徹底打發(fā)驅(qū)逐出境了,上官皓,你狠!
轉(zhuǎn)眼回到上飛機之前——
“皓,你還記不記得中國有個成語叫‘卸磨殺驢’?你要是不懂我再跟你說一個,‘過河拆橋’,這你總懂吧?”莫以誠手撐著桌面,臉色鐵青,“你婚禮結(jié)束第三天就炒了我?你tm還真不怕遭、雷、劈是不是?!”
他切齒說著,頭上的青筋都冒得一根一根。
說實在的,他莫以誠自從出來混就沒見過這樣的boss!!雖然他的確是從頭到尾就跟了這麼一個boss,但是也足以體察身爲老闆對員工的嚴苛剝削到了如何令人髮指的程度!!……天知道這一場婚禮他是如何在短短一個星期之內(nèi)搞得轟動整個曼徹斯特的,婚禮當天,從天而降的熱氣球,漫山遍野的野生玫瑰和漂浮的花瓣綵帶統(tǒng)統(tǒng)都是他莫以誠吐血吐血搞出來的!!結(jié)果呢?三天,還不到三天,這個在傳說中將成爲megnificcoper和查理斯家族未來五十年頂樑柱的神話般的男人,忙裡偷閒來趟公司,優(yōu)雅地把他一句話招進來,柔聲問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莫以誠心裡那個喜啊……心想tm這個老闆終於肯開竅一下體恤下屬不易了,淡淡地勾一下嘴角說:“太久,忘了,不過十年的時間總該有。”
上官皓狹長深邃的眸子裡有著一絲恍悟的味道,眸光耀眼璀璨。
——所以,這是要發(fā)慰勞金了麼?
卻沒想到上官皓淺笑著感嘆了一句“還真是夠久”之後緩緩正色道:“不過你應(yīng)該知道我用人從來都不喜歡用這麼久的,身邊的人除了老婆,都該常換纔看著舒服,以誠你說是不是?”
莫以誠嘴角勾著的笑容,瞬間像是迎來一個凌空劈下來的雷,霎時被轟得外焦裡嫩。
是……是你妹啊!!
tm你到底想搞什麼?!
上官皓接著就拿出一張名片推到他面前,輕聲道:“megnificcoper的重要合作伙伴,整個東南亞的龍頭企業(yè),業(yè)務(wù)往來比較多,董事跟我還算熟。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董事上次來參加婚禮的時候?qū)槎Y讚嘆不絕,總覺得你是個人才,所以——你看……”
上官皓攤攤手,優(yōu)雅中透著一絲魅惑,有著灑脫的不羈和理所當然的無奈:“……君子應(yīng)該有成人之美才是。”
“而且之前我之所以留著你,也是因爲你不僅僅可以當特助,很多時候需要拿命拼,受傷必須沾血的時候你也毫不猶豫……但是現(xiàn)在你看到了,沐語她並不喜歡我整日這樣冒險,畢竟有孩子的男人總要爲家考慮多一點,所以以誠……如果連我都洗手不幹,那你跟著我,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莫以誠嘴角抽搐,只覺得這個男人的賣弄風騷又上升到了一個無可超越的高度。
上官皓將名片推得更近了一些,眸光誠懇,薄脣輕輕吐出幾個字:“去這裡試試,總部在中國,也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你應(yīng)該知道以我的眼光給你推薦的人不會錯,恩?”
說完他就優(yōu)雅地靠在轉(zhuǎn)椅上,眸色輕柔誠懇,一副“你不用太感謝我的”欠扁模樣凝視著莫以誠。
莫以誠當真覺得自己的素養(yǎng)好到了極點,纔沒有衝上去跟他狠狠打一頓。
——被老闆炒了,臨走前打老闆一頓,這事兒絕對靠譜。
此刻,莫以誠站在微微有些荒涼的首都機場,臉色鐵青,拳心攥得越來越緊,愈發(fā)後悔當初沒有真衝上去暴打他一頓!媽的,太虧了!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莫以誠懶得接。
可陽光曬得人眼睛不舒服,熱得有些煩躁,莫以誠扯著領(lǐng)口鬆了鬆領(lǐng)帶,手機還在震動。
震他妹啊!不知道國際長途很貴麼?
“喂?”他冷著臉接起電話,吐出一個字。
“到了麼?”上官皓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傳來,手指輕輕釦著桌面,禮貌而關(guān)心,“忘了告訴你那邊天氣熱,你不該穿那麼厚去的。”
莫以誠切齒地在心裡問候他十八代祖宗。
“不牢你費心,董事長,”他冷笑,“有那個時間您還是打電話回去問問家裡的那位是否平安,有句話說人壞事做多會報應(yīng)到下一代的,你得提防點兒。”
上官皓淺笑,並不生氣:“恩,真是牢你掛念,我現(xiàn)在的確在家,沒在公司呢……”
莫以誠:“……”
“哦對,我再提醒你一下,”上官皓磁性的嗓音繼續(xù)緩緩道,“你的新東家,脾氣不是很好,所以你多擔待,也多包容,知道麼?”
“我知道,”莫以誠冷笑,“脾氣再不好的人都應(yīng)該比你好伺候,這點我知道得狠。”
上官皓笑意更甚。
“那好,保持聯(lián)繫。”他淡淡說了一句,欲掛電話。
“別,”莫以誠最終冷冷說了一句,“我窮得很,國際長途打不起。”
“你也別出去了就跟人哭窮……”上官皓優(yōu)雅的嗓音轉(zhuǎn)了一個語調(diào),淺笑盎然,“跟了我十年出去還哭窮,你不怕丟臉,我還怕丟臉呢……”
“……”莫以誠修長的手指攥緊了手機,在首都機場前面的大路上,暴著額頭上的青筋切齒大罵,“你tm給我滾蛋!上官皓,滾蛋!!!”
說完就狠狠按斷了電話!!
shit!!!!
此刻一輛出租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拉過來,司機有些畏懼地拉下車窗,冒著被這個男人狠砸一通的危險探出頭去開口道:“先,先生……請問需不需要拉您一程?”
莫以誠再次狠狠瞪了司機一眼,殺氣十足,嚇得司機的頭立馬縮了回去。
掛檔,轉(zhuǎn)方向盤,踩油門,司機白著臉嚇得想趕緊跑路——
“哎——”莫以誠鐵青著臉吼他,“跑什麼?回來!!”
司機嚇得又趕緊剎車。
只見那臉色肅殺鐵青的男人背對著陽光緩步走來,眸色冷冽如冰,緩聲吐字:“金鼎大廈36號,知道路麼?”
司機猛點頭。
“那打開,就去那裡。”莫以誠冷冷道。
司機趕緊打開以極度艱難的姿勢幫他打開了後門,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他上車。
莫以誠的臉色卻更沉了下來,冷冽看著他切齒道:“我說後備箱打開,我放、行、李。”
司機手腳並用,打開了後備箱的門。
莫以誠心情更爛,把行李丟進後備箱上車,修長的手指緩緩揉著眉心,提醒自己努力適應(yīng)換東家這個事實,努力適應(yīng)……他的冷靜沉著又重新迴歸,不管怎麼樣,就算在某個賤人手下吃過虧受過苦,當職場生涯重新開始之後,他都必須認真對待。
金鼎大廈。
泛著金光的辦公樓前,一場採訪似乎正在進行。
莫以誠優(yōu)雅冷冽地拖著行李下車,走到那一處訪談前的時候緩下了腳步。因爲聽見前面的記者在隱約叫著一個名字,“佟影”,他隱約記得上官皓給的名片上面的確是寫著這個名字。
佟影。
tm哪個男人會起這麼孃的名字?
半晌之後訪談終於結(jié)束,周圍的人散去,莫以誠冷冷拖著行李往前,站定之後在那人身後緩聲道:“佟先生你好,我姓莫,莫以誠,下午三點跟你有約。”
擡手看看錶,時針指向兩點五十,“剛剛好。”
他說完這句,等著對方回身,卻沒想到對方的背影僵了一下,接著將手裡的手機優(yōu)雅地遞出去給旁邊的人拿,那手腕纖細精緻,白皙如瓷。
下一瞬轉(zhuǎn)身,她微翹的眉眼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妖嬈,清冽的眸光裡透著一絲精明能幹,雙臂抱胸,擡高了下巴——
“你剛剛……管誰叫先生?”
她嗓音清冽動人,尾音如煙霧般繚繞,勾人心魄。
莫以誠那一張彷彿在萬年寒冰中浸染過的臉,驟然,變了。
那一股鐵青幾乎從脖子裡升騰起來,漸次蔓延到整張臉……他攥緊了拳心裡面的手機,切齒低咒了一聲轉(zhuǎn)身快走幾步狠狠按下了上官皓的號碼,壓著心裡洶涌的情緒等著電話接通,接通之後沒等上官皓說話就鐵青著臉低吼出聲。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這個董事是個女的?!!”他繃緊了臉,壓抑著暴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