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歆只不動, 任他的手在自己的頭上動作。
見她半天沒有說話,沈欽卓投來關切的眼神。顧歆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恐他看出自己不對勁便趕緊回答道:“我出去買了點東西, 沒想到雨下的這麼大?!?
她慌得一把奪過毛巾繼續說道:“我先去洗個澡再出來?!?
沈欽卓自然是擔心她著涼, 眼見著她溼答答的進了浴室, 轉身便去了書桌前。嘆了口氣, 將一張紙展平放在了桌子上, 未幾,他將那張紙往桌子周圍的文件裡一塞,放作一堆擺在了一起再也不去管它。
顧歆洗好澡出來, 沈欽卓又在他的桌前埋首研究著什麼資料去了,他還給顧歆倒了一杯熱開水, 似乎並沒有哪裡不對的地方,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這並不代表顧歆就能夠坦然的度過今晚。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喝完了熱水, 在沙發上坐著看了會兒書,又開了電視機看了一會兒,走走站站,沈欽卓始終都沒有什麼反應。最後,顧歆最終妥協, 選擇上牀去睡覺。沈欽卓是在顧歆快要合上沉重的眼簾時才爬上牀的, 他輕輕的關了燈, 剛想替顧歆蓋好被子, 她便睜開眼睛醒了。
“快點睡吧, 不早了。”沈欽卓撩了一下她額前快遮住眼睛的劉海,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晚安吻, 眼角微微帶著笑的說道。
顧歆晶亮的雙眼在黑暗裡顯得尤爲迷離動人,她輕輕的開了口問道:“今天下了這麼大的雨,你沒帶傘怎麼回來的?”
聽了顧歆的話,沈欽卓微微一滯,眼裡隨即恢復如常,他笑笑道:“我搭葉澤西的車回來的,趕緊睡吧,早點休息?!卑霂е鴮櫮绲恼Z氣哄顧歆睡覺,他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下,半響,不再有聲息。
黑暗裡,顧歆閉上了眼睛,心裡卻亂如散麻。沈欽卓居然對她說謊,她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她。徹底的恍惚和巨大的驚恐籠罩住了整個胸口,她努力的想要相信沈欽卓,便一直沒有開口問他。她在等待,可是她不問,他就不說。
即使她忍不住還是問了,但她等來的卻是謊話。顧歆已經無力去繼續爭辯些什麼了,身邊的男人已經睡下,她不想吵醒他,腦袋從晚上開始就昏昏沉沉,到了現在,上下眼皮沉沉的合上,她不能再想了,腦袋開始疼,越來越沉重,到了最後,顧歆睡著了,再沒了任何知覺,只是爲何心裡像是被狠狠的痛擊了一下,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感覺。
半夜的時候,顧歆發起了高燒。
睡到一半,沈欽卓有了知覺,身邊人的身體變得滾燙,還不時的翻身夢囈,一個晚上睡得是頗不安穩。
沈欽卓畢竟是第一次照顧人,他原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一旦發生,他未免有些手忙腳亂,加之顧歆半天都沒有退燒,他內心第一次被嚇壞了。簡單的穿戴了一下,又幫顧歆穿好了衣服,沈欽卓背上她便下了樓,他要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夜裡的風很涼,路上已少車輛,打車卻是非常的困難。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背上人的體溫越來越燙,趴在他的背上,毫無力氣,沈欽卓咬了咬牙,將大衣披在顧歆身上,向最近的醫院走去。
沈欽卓心中大驚,見到顧歆這副模樣,睡意早已去了大半,暗叫不好。將手覆在她額上,滾燙的熱度,是高燒,想必是晚上淋了雨的緣故。
當務之急是先給她退熱,沈欽卓立刻去拿了一條毛巾用熱水燙過擰乾放在了顧歆額上,一面用體溫計放在她腋下給她量體溫。
此時纔是夜裡三點多,馬路上的行人早就消散了,車輛也變得稀少,路燈照的馬路上昏黃一片,大雨已經停了,只是路面上還有斑斑的水漬。
沈欽卓守在顧歆身邊一步不敢離開,他拿起體溫計,顯示溫度三十九度三,高燒。
給她用涼毛巾敷在額上,替她擦遍身子降溫。一遍下來,顧歆仍在昏迷狀態,緊閉著雙眼,毫無意識,任沈欽卓如何輕聲喚她都不應。
又量了兩遍,終是退不了熱。沈欽卓皺了眉,顧歆這燒熱來的兇猛,看她那緊抿著脣的睡顏,臉上微紅,脣上卻因爲缺水變得發白,顧歆還不時的用手扯掉沈欽卓剛給她蓋好的被子,想必難耐至極。
沈欽卓畢竟是第一次照顧人,他原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一旦發生,他未免有些手忙腳亂,加之顧歆半天都沒有退燒,他內心第一次被嚇壞了。簡單的穿戴了一下,又幫顧歆穿好了衣服,沈欽卓背上她便下了樓,他要送她去最近的醫院。
夜裡的風很涼,路上已少車輛,打車卻是非常的困難。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背上人的體溫越來越燙,趴在他的背上,毫無力氣,沈欽卓咬了咬牙,將大衣披在顧歆身上,向最近的醫院走去。
等顧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昨日那場熱來的快,現在的顧歆已經舒服多了。她只記得昨天半夜的時候,身上似有一團火在燒,燒的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拼命的想掙脫卻又無能爲力,那感覺像是比死了還要難受,只是她終於度了過來。
顧歆睜開眼,眼前的陌生場景卻讓她有些吃驚。她不是睡在沈欽卓的公寓裡的麼,爲何周圍滿目的陌生感。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周圍的白色提醒著她這裡是醫院不錯,她的手上還插著吊針,旁邊掛著吊瓶。
她覺察到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側頭,發現病牀邊趴著一個人,是沈欽卓。他看來是倦極了,不顧形象的趴在顧歆的牀邊便睡著了,由於出來的急,腳上的拖鞋都來不及換,頭髮也來不及打理好,還是亂的,這與他平日裡整齊精緻的形象大相徑庭。
顧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頓時不知道該如何言語,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但卻沒有昨天那麼痛了。
猛然覺得手臂上的疼痛,顧歆轉眼看自己手上正在吊水的吊瓶,已經輸完液了,針管上竟倒吸出很長一段的血液出來,怪不得,顧歆這樣想著,想喚人來幫自己換吊瓶。
只是半響都沒有人進來,時間不過清晨而已,估計醫護人員都還沒有來齊上班吧。
周圍靜悄悄的,碩大的就診室病房不過就躺了她一個人而已。
她剛一動彈,牀邊的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