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薩斯明顯感覺到家裡籠罩著一種沉悶氣氛,他把這種氣氛歸結(jié)爲(wèi)假期結(jié)束綜合抑鬱氛圍。
卡爾薩斯一進(jìn)門,就見韋斯萊夫人突然出現(xiàn)在樓梯底下,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亞瑟!”她衝著樓上喊道,“亞瑟!魔法部有緊急口信!”
韋斯萊先生噔噔噔地從他樓上跑下來?,一眨眼就不見了,他的長袍前後都穿反了。哈利和其他人走進(jìn)廚房時,看見韋斯萊先生焦急地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我記得這裡有一支羽毛筆的!”——韋斯萊先生探身向著爐火,正在說話——
阿莫斯?迪戈裡的頭懸在火焰中間,像一隻巨大的、長著鬍子的雞蛋。它正飛快地說著什麼,火苗在它周圍飛舞,火舌舔著它的耳朵,但它絲毫不受妨礙。
“……住在附近的麻瓜們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和喊叫聲,他們就去喊來了——你管他們叫什麼來著——金察。亞瑟,你必須去一趟——”
“給你!”韋斯萊夫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把一張羊皮紙、一瓶墨水和一支皺巴巴的羽毛筆塞進(jìn)韋斯萊先生手裡。
“——幸好我聽說了這件事,”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我因爲(wèi)要派兩隻貓頭鷹送信,不得不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我發(fā)現(xiàn)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都出動了——如果麗塔?斯基特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亞瑟——”
“瘋眼漢說發(fā)生了什麼事?”韋斯萊先生說著,擰開墨水瓶的蓋子,讓羽毛筆吸足墨水,準(zhǔn)備記錄。
迪戈裡先生的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他說聽見有人闖進(jìn)了他的院子。說他悄悄朝房子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擊。”
“垃圾箱做了什麼?”韋斯萊先生問,一邊龍飛鳳舞地記錄著。
“發(fā)出一聲可怕的巨響,然後把垃圾炸得到處都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迪戈裡先生說,“顯然,當(dāng)金察趕到的時候,有一個垃圾箱還在噴射垃圾——”
韋斯萊先生髮出一聲呻吟。“那個闖進(jìn)院子的人呢?”
“亞瑟,你是瞭解瘋眼漢的。”迪戈裡先生的頭說道,又滴溜溜地轉(zhuǎn)起了眼珠,“有人會在半夜三更溜進(jìn)他的院子?沒準(zhǔn)是一隻在外面吃了敗仗的野貓,漫無目的地在那裡溜達(dá),身上掛著土豆皮。可是如果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抓住了瘋眼漢,他可就倒黴了——想想他的前科記錄——如果罪名不大,又是你們部門負(fù)責(zé)處理,我們就放他一馬吧——讓垃圾箱爆炸會受什麼懲罰?”
“大概會受到警告吧。”韋斯萊先生說,一邊仍然飛快地做著記錄,他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瘋眼漢沒有使用魔杖吧?他事實上並沒有攻擊別人吧?”
“我敢說,他當(dāng)時跳下牀來朝窗外看,看到什麼就讓什麼遭了殃。”迪戈裡先生說,“可是他們很難證明,因爲(wèi)並沒有人員傷亡。”
“好吧,我這就出發(fā)。”韋斯萊先生說著,把記錄的羊皮紙塞進(jìn)口,轉(zhuǎn)身又衝出了廚房。
迪戈裡先生轉(zhuǎn)過頭來,望著韋斯萊夫人。
“真是對不起,莫麗,”他說,語調(diào)平靜多了,“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們……可是隻有亞瑟才能替瘋眼漢開脫,使他免受懲罰,本來瘋眼漢今天就要開始新的工作了。真不明白他爲(wèi)什麼要選擇昨天夜裡……”
“沒關(guān)係,阿莫斯,”韋斯萊夫人說,“你想不想吃一片面包什麼的再走?”
“哦,好吧。”迪戈裡先生說。
韋斯萊夫人從餐桌上的一摞黃油麪包上拿了一塊,用火鉗夾住,遞進(jìn)迪戈裡先生嘴裡。
“謝謝。”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他就消失了。
韋斯萊先生大聲地向比爾、查理、珀西兩個女孩匆匆告別。五分鐘後,他又回到了廚房,用一把梳子胡亂地劃拉著頭髮,身上的長袍已經(jīng)正過來了。
“我得趕快走了——祝你們這學(xué)期一切都好,孩子們。”韋斯萊先生一邊對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一對雙胞胎說著,一邊將一件著鬥蓬披在肩上,準(zhǔn)備幻影移形。“莫麗,你送孩子們?nèi)跏周囌緵]問題吧?”
“當(dāng)然沒問題,”她說,“你去照管瘋眼漢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韋斯萊先生剛一消失,比爾、查理就走進(jìn)了廚房。
“有人提到瘋眼漢?”比爾問道,“他又幹什麼了?”
“他說昨晚有人想闖進(jìn)他的房子。”韋斯萊夫人說。
“瘋眼漢穆迪?”喬治若有所思地說,一邊往他的麪包片上抹了一層橘子醬,“就是那個瘋子——”
“你們的爸爸對瘋眼漢穆迪評價很高。”韋斯萊夫人嚴(yán)厲地說。
“是啊,爸爸還收集插頭呢,對吧?”等韋斯萊夫人離開房間後,弗雷德小聲地說,“他們是同一類人……”
“穆迪當(dāng)年是一個很偉大的巫師。”比爾說。
“他不是鄧布利多的老朋友,是嗎?”查理說。
“鄧布利多就不是你們所說的正常人,對吧?”弗雷德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是個天才,很了不起……”
“瘋眼漢是誰?”哈利問道。
“他現(xiàn)在退休了,以前在魔法部工作,”查理說,“我見過他一次,爸爸和他一起共事時帶我去過。他是個傲羅——最好的一個……專抓黑魔巫師的高手。”他看見哈利臉上困惑的神情,又接著說道:“阿茲卡班裡的一半牢房都是被他填滿的。不過他也給自己樹了很多仇敵……主要是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的親屬……我聽說,他上了年紀(jì)以後,變得越來越多疑,什麼都不相信,走到哪兒都看見黑巫師。”
比爾和查理決定到國王十字車站送一送大家,而珀西一再道歉,說他實在太忙,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請假,”他對他們說,“克勞奇先生有許多事情都開始指望我了。”
“是啊,你知道嗎,珀西?”喬治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猜想他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名字了。”
在卡爾薩斯的幫助下,韋斯萊夫人用村郵電所的電話,預(yù)訂了四輛普通的麻瓜出租車送他們?nèi)惗亍?
“亞瑟本來想借部裡的車送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韋斯萊夫人小聲對卡爾薩斯說,“可是部裡的車騰不出來……哦,天哪,他們看上去不大高興,是嗎?”
過了一會出租車來了,他們正站在大雨瓢潑的院子裡,看著出租車司機(jī)把七隻沉重的霍格沃茨皮箱搬進(jìn)車裡。
卡爾薩斯告訴韋斯萊夫人,麻瓜出租車司機(jī)是很少運(yùn)送狂躁不安的貓頭鷹的(這讓韋斯萊夫人很不安),而小豬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吵鬧,聲音震耳欲聾。更不用說弗雷德的箱子突然彈開,許多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出人意料地炸響了,嚇得那個搬箱子的司機(jī)大叫起來,萊薇高興的看著這一切在卡爾薩斯和赫敏之間來回蹦達(dá)。而這時克魯克山又用尖利的爪子順著那人的朋腿往上爬,使他的喊聲裡又多了一些痛苦。
由於大家和那些箱子一起擠坐在出租車後面,一路上很不舒服。克魯克山受了煙火的驚嚇,好半天才恢復(fù)過來。當(dāng)車子駛進(jìn)倫敦時,除了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抓傷。在國王十字車站下車時,大家都鬆了口氣,儘管雨下得比剛纔還大,兜頭蓋臉地朝他們澆來。他們提著箱子穿過繁忙的街道,走進(jìn)車站,渾身都溼透了。
到了車站,卡爾薩斯假裝漫不經(jīng)心側(cè)身從牆裡鑽了過去,緊接著,哈利。羅恩他們也跟著進(jìn)來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已經(jīng)停在那裡了,這是一輛深紅色的蒸汽機(jī)車,正在噴出滾滾濃煙,透過濃煙望去,站臺上的許多霍格沃茨學(xué)生和家長彷彿是黑乎乎的鬼影。小豬聽到煙霧中有許多貓頭鷹的叫聲,也吱吱叫著響應(yīng),吵得比剛纔更厲害了。卡爾薩斯帶頭上去尋找座位,很快,他們就把行李搬進(jìn)了列車上的一個隔間。然後,他們跳回到站臺上,向韋斯萊夫人、比爾和查理告別。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查理摟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著說。
“爲(wèi)什麼?”弗雷德急切地問。
“你會知道的,”查理說,“千萬別告訴珀西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絕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rèn)爲(wèi)合適的時候才能公佈’。”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沃茨上學(xué)。”比爾說。他兩手插在口袋裡,眼睛望著列車,神情有些惆悵。
“爲(wèi)什麼?”喬治不耐煩地問。
“你們這一年會過得非常有趣,”比爾說,眼睛裡閃著光芒,“我也許會請假來觀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麼?”羅恩問。
“我知道是什麼,”卡爾薩斯說,“是三……”
“別說了,卡爾,讓他們保留一點樂趣吧。”比爾微笑著說道。
“說的也是。”
可是就在這時,哨子吹響了,韋斯萊夫人把他們趕向車門。
“謝謝你留我們住下,韋斯萊夫人。”赫敏說。這時他們已經(jīng)登上列車,關(guān)好車門,她從窗口探出身子跟韋斯萊夫人說話。
“是啊,謝謝你爲(wèi)我做的一切,韋斯萊夫人。”哈利說。
“以後要多多麻煩你了,照顧我的房子。”卡爾薩斯也說道。
“哦,我很樂意的,親愛的,”韋斯萊夫人說,“我想邀請你來過聖誕節(jié),可是……我估計你們都情願留在霍格沃茨,因爲(wèi)……這樣或那樣的原因。”
“媽媽!”羅恩煩躁地說,“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幾個都知道,就瞞著我們?”
“我估計你們今晚就會弄清楚了,”韋斯萊夫人微笑著說,“一定會很刺激的——告訴你們吧,我真高興他們修改了章程——”
“什麼章程?”哈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同時問道。
“我敢肯定鄧布利多教授會告訴你們的……好了,表現(xiàn)好一些,知道嗎?聽見沒有,弗雷德?還有你,喬治?”
發(fā)動機(jī)的活塞發(fā)出響亮的嘶嘶聲,火車開動了。
“快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發(fā)生了什麼事!”弗雷德衝著窗外大喊——韋斯萊夫人、比爾和查理正在急速地遠(yuǎn)去,“他們修改了什麼章程?”
可是韋斯萊夫人只是笑著朝他們揮手。不等火車拐彎,她和比爾、查理就幻影移形了。
卡爾薩斯和他們回到他們的隔間,密集的雨點噼噼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使他們很難看清外面的景物。羅恩打開自己的箱子,抽出他那件紫色的禮服長袍,蓋在小豬的籠子上,它的叫聲太吵人了。
“巴格曼倒願意告訴我們霍格沃茨發(fā)生的事情,”他在哈利身邊坐了下來,悶悶不樂地說,“記得嗎,就在世界盃賽上?可是我自己的親媽卻不肯說。真不知道——”
“噓!”赫敏突然小聲說道,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脣,指著他們旁邊的那個隔間。哈利和羅恩仔細(xì)一聽,一個熟悉的拖腔拖調(diào)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jìn)來。
“……你們知道嗎,父親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而不是霍格沃茨。他認(rèn)識那個學(xué)校的校長。唉,你們知道他對鄧布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泥巴種了——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xué)。可是我媽媽不願意我到那麼遠(yuǎn)的地方上學(xué)。父親說,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採取的態(tài)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學(xué)生真的在學(xué)習(xí)黑魔法,不像我們,學(xué)什麼破爛的防禦術(shù)……”
赫敏站起身,踮著腳走到隔間門邊,把門輕輕拉上,不讓馬爾福的聲音傳進(jìn)來。
“這麼說,他認(rèn)爲(wèi)德姆斯特朗比較適合他嘍?”赫敏氣呼呼地說,“我倒希望他早到那裡去上學(xué),我們就用不著忍受他了。”
“別理他了,赫敏。”卡爾薩斯說道。
“德姆斯特朗也是一所魔法學(xué)校嗎?”哈利問。
“是的,那也是一所魔法學(xué)校。”卡爾薩斯回答說。
赫敏則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它的名聲壞透了。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xué)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我好像聽說過,”羅恩含糊地說,“它在哪兒?哪個國家?”
“唉,不會有人知道,不是嗎?”赫敏揚(yáng)起眉毛,說道。
“哦——爲(wèi)什麼呢?”哈利問。
“各個魔法學(xué)校之間始終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願意把它們的校址隱藏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竊取它們的秘密了。”赫敏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別胡扯了,”羅恩說著笑了起來,“德姆斯特朗肯定跟霍格沃茨差不多大——你怎麼能把一座大城堡隱蔽起來呢?”
“可霍格沃茨就是隱蔽著的。”赫敏說,顯得有些詫異,“大家都知道啊……噢,凡是讀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
“那就只有你了,哦,也許卡爾也知道?”羅恩說,“你再接著說——你怎麼能把霍格沃茨這樣一座大城堡隱蔽起來呢?”
“它被施了魔法,”赫敏說,“麻瓜望著它,只能看見一堆破敗的廢墟,入口處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危險,不得進(jìn)入,不安全。”
“這麼說,在一個外人看來,德姆斯特朗也是一堆廢墟?”
“大概是吧,”赫敏聳了聳肩膀,說道,“或者它被施了驅(qū)逐麻瓜咒,就像世界盃賽的體育館一樣。爲(wèi)了不讓外國巫師發(fā)現(xiàn)它,還可以使它變得不可標(biāo)繪——”
“這又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你可以給建築物施一個魔咒,別人就無法在地圖上把它標(biāo)繪出來了,明白嗎?”
“嗯……你最好再說明白點兒。”哈利說。
“不過我認(rèn)爲(wèi)德姆斯朗大概在北部很遠(yuǎn)的地方,”赫敏若有所思地說,“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因爲(wèi)他們的校服還包括毛皮斗篷呢。”
“啊,設(shè)想一下會發(fā)生什麼事吧,”羅恩很神往地說,“把馬爾福從冰川上推下去,弄得就像一次意外事故,這大概不會很難……真遺憾,他媽媽這麼喜歡他……”
“你的表情真是白癡。”卡爾薩斯笑著罵了羅恩一句。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車窗上覆蓋著水氣,所以大白天也點起了燈籠。嘎啦嘎啦,供應(yīng)飯的小推車順著過道推過來了,哈利買了一大摞坩堝蛋糕,讓大家一起分享。
下午,他們的幾位朋友過來看望他們,有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馬斯,還有納威?隆巴頓——這是一個圓圓臉的男孩,記性差得要命,是他那令人敬畏的巫師奶奶把他拉扯大的。西莫還戴著他的愛爾蘭徽章,它的一些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它仍然在尖叫“特洛伊!馬萊特!莫蘭!”但聲音有氣無力,好像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
卡爾薩斯對這發(fā)生的一切並不感興趣,獨自拿出一本書單獨的看了起來。
“你在看什麼,卡爾?”對他們沒完沒了地談?wù)摽仄娓械絽捑氲暮彰魡柕馈?
現(xiàn)在,對於卡爾薩斯看的書,赫敏也要看上一遍———整個假期裡,赫敏對卡爾薩斯的書房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她不得不承認(rèn),卡爾薩斯所看的書籍真的要比自己看的書要深奧並且有用的多。
赫敏把頭伸過去去看卡爾薩斯手中的書,“哦……天哪,這是……什麼文字?”
赫敏發(fā)現(xiàn)這本書上面的文字不是自己以往所看到的那種字母,而是一種類似正方塊的文字。
“這是漢字。”卡爾薩斯解釋道。
“漢字?是中國人用的那種文字?”
“是的。”
赫敏皺起眉頭說,“我曾經(jīng)試圖學(xué)過這種語言和文字,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個要比魔法還要難學(xué),於是就放棄了。———你能看得懂?我是說,你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是的,這種語言我很早就學(xué)會了。”卡爾薩斯擡起頭說道。
似乎是受到了打擊,赫敏悶不吭聲的拿出了一書自己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家仍舊興奮地回顧世界盃賽,納威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不肯買票。啊,聽起來真夠刺激的。”
“沒錯,”羅恩說,“你看看這個,納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裡翻找了一會兒,抽出那個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當(dāng)羅恩把克魯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納威羨慕地說。
“我們在上面看見了他,離得很近,”羅恩說,“我們坐在頂層包廂——”
“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韋斯萊。”
德拉科?馬爾福出現(xiàn)在門口,身後站著克拉布和高爾,他們是他的死黨,塊頭大得嚇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這個夏天他們倆似乎又長高了至少一英尺。顯然,他們通過隔間的門偷聽了剛纔的談話,迪安和西莫沒有把門關(guān)嚴(yán)。
“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們進(jìn)來,馬爾福。”卡爾薩斯看向馬爾福說道。
“你———會後悔的,法爾科。”馬爾福驚慌的說。
卡爾薩斯輕笑了一聲,“我會後悔?也許,我現(xiàn)在就會讓你後悔。”
他說完猛一下站了起來掏出魔杖對準(zhǔn)馬爾福,這個動作把馬爾福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克拉布和高爾的身上,萊薇也發(fā)出刺耳的叫聲,拱起身子,像極了一個準(zhǔn)備迎接戰(zhàn)鬥的戰(zhàn)士。
他在克拉布和高爾的幫助下站了起來,頭也沒擡的帶著兩個跟班走了。
當(dāng)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終於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車站時,他們早已換好衣服。
車門打開了,空中傳來隆隆的雷聲。卡爾薩斯抱起萊薇,赫敏用斗篷兜住克魯克山,羅恩仍舊把他的禮服長袍罩在小豬的籠子上。他們下了火車,在傾盆大雨中低著頭,瞇著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他們頭上。
“你好,海格!”卡爾薩斯看見站臺那頭一個巨大的身影,大聲喊道。
“你好,卡爾,還有哈利!”海格粗聲大氣地回答,揮了揮手,“如果我們沒被淹死的話,就在宴會上見吧!”
按照慣例,一年級新生由海格從湖上擺渡過去,進(jìn)入霍格沃茨城堡裡。
“哦,我真不敢想象,在這樣的天氣擺渡過湖。”赫敏渾身顫抖,激動地說。這時他們隨著人流一點點地挪動腳步,走過漆黑的站臺。車站外面,一百輛沒有馬拉的馬車在等候著他們。卡爾薩斯再次帶頭趕緊爬上其中一輛,這才感到鬆了口氣。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隊順著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轆轆出發(fā)了,一路噼裡啪啦地濺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