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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櫻桃,爲你而摘!

自從兩人徹底鬧翻之後,雙方都不肯認錯,一直處於僵持階段,或者說是在冷戰。因爲呂志本來就沒有什麼錯,是西門焰爍做得不對。窗外的氛圍很輕鬆活潑,各種植物都在競相生長,朝著暖暖的陽光露出微笑。麻雀在樹枝上站立著,頭機靈地東張西望,不知道在覓食還是在尋覓伴侶?燕子在屋檐下飛來飛去,也許又在忙碌著建新房吧。然而呂志和西門焰爍之間的氣憤緊張得讓人害怕,不說話的沉默可以嚇死人。更可怕的是呂志的表情,一直微笑的表情變成了兇狠,憤怒的樣子,著實讓人害怕。

雖然呂志和西門焰爍在冷戰,可涉及面還有若男和井曉璐呢。他們兩人勸了呂志的,也勸了西門焰爍的。誰肯低下頭來認錯,呂志還是對西門焰爍充滿敵意,西門焰爍其實意識到自己的錯了,但是作爲一個“大男人”不願意放下自己的面子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井曉璐和若男都覺得呂志內心中不想與西門焰爍決裂,只是生他的氣,如果西門焰爍可以哄一鬨,呂志絕對馬上高興起來。井曉璐爲了緩和氣氛,只好從西門焰爍那裡下手。

井曉璐輕聲說:“西門焰爍,你就哄哄呂志,看他整天爲你愁眉苦臉的,你忍心嗎?你忍心我們都不忍心啊!”

西門焰爍故意大點聲音說:“他愛不高興,就去苦著臉去。跟哥有關係嗎?”

呂志的心一震,怎麼還會心疼呢?“切,誰要和你在和好啊?我真後悔以前對你那麼好。以後沒交往最好。”呂志一陣痛苦之後這麼想到。

呂志又突然想到萬一兩人以後再也不說話了,那會怎麼樣呢?呂志有點猶豫。恨的另一面就是愛,愛的越深,纔會恨之切。忘不了是因爲用情太深了。呂志一時間又想西門焰爍過來道歉,如果西門焰爍來道歉,一定會和他和好的。

西門焰爍摟住摟住的脖子,嘴湊到摟住的耳朵旁溫柔地問:“小女子,還在生哥的氣啊?都是哥的不對嘛!”本來呂志想原諒的,一聽西門焰爍又喊他不喜歡的外號,又皺起眉頭不高興了。

“你用文具盒砸哥,哥那麼疼都沒有打你,也沒生你的氣。你怎麼還跟女生一樣小心眼兒啊!哥那麼刺激你,還不是爲你好啊!爲了讓你成長起來,讓你變得MAN一點兒。”這些都是道歉的話,呂志聽了卻還是心裡有些不自在。呂志眼睛頭一扭,兩人眼睛溫情對視,嘴脣碰到了。呂志快速回過頭,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怕西門焰爍又開罵起來。

“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碰到他的嘴脣了,怎麼辦啊?要是又別人看見了,又完了。”呂志心裡忐忑不安。

“要不哥再給你吻一下,那你就原諒哥喲。”西門焰爍沒生氣,得意地露出怪笑。

呂志瞥了西門焰爍一眼,嘲笑道:“你以爲誰對你的吻感興趣啊?也就四十多歲的大媽有興趣罷了。”呂志的這一吻不知道能不能稱作是吻,從沒吻過別人,這次吻自己愛的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西門焰爍看自己取得了勝利的果實,傻乎乎地笑著說:“只要你原諒哥,怎麼說哥就行。”呂志心裡看著西門焰爍的笑容,心裡幻想著那一吻,姓名都沒有聽到。

這個季節正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時候,高一年級教學樓後面的大花園裡的櫻桃樹也結出了紅紅的大櫻桃。大花園裡什麼植物都種了的,有香樟樹,有銀杏,有梅花,有桂樹,還有很多景觀樹。四顆櫻桃樹長在道路旁,由於它是作爲一種風景的,所以園藝設計師沒有把它理得很矮,櫻桃也都長在高處。

凌飛飛興沖沖跑進教室,跑到呂志的座位旁,激動地說:“等下我們去摘櫻桃吧。哪裡好多啊!”

“什麼?買櫻桃?哪有那麼多錢賣很多呀?”呂志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一絲興趣。

凌飛飛拍了一下呂志的課桌,大聲說:“你是傻瓜還是笨蛋啊?我說去摘,不是買。”

“摘?”呂志疑問道,“哪裡有櫻桃給你摘啊?別人不知道摘啊?”呂志一點都不信凌飛飛的話,繼續做作業。

“真的有,就在高一那邊。你不要還不跟你的西門焰爍哥哥弄點兒嗎?”凌飛飛把這個密碼小聲告訴呂志,“你不信算了啊,我跟別人去的。”

這麼好的便宜呂志這麼會不去佔呢,呂志站起來,拉著凌飛飛的衣袖說:“快帶我去,快帶我去。”

“好好好,”凌飛飛甩開呂志的手,說“帶你去就是了,別拽著我不放啊!還怕我跑了我不成?”呂志嘻嘻地傻笑,跟在凌飛飛的屁股後面。

兩個人來到高一教學樓的後面, 鬼鬼祟祟地尋找那傳說中的可口櫻桃。茂盛的植物各自舒展著自己美麗的身姿,展示春天生機勃勃的氣息。“哪裡有什麼櫻桃啊?騙我吧?”呂志沒看見櫻桃,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凌飛飛瞪著呂志,不屑於解釋了,反問道:“我發邪了吧?專門把你騙來這裡?還不如在教室看看書或者是講講話哩!”凌飛飛看呂志臉色變了,立即說道:“好,是我發邪拉著你來摘櫻桃好吧?”呂志慢慢舒展開眉頭,微笑了。“你看你像個男生嗎?爲了一句話都生氣,你度量能不能大一點兒啊?”凌飛飛又意識到話說錯了,補充道:“好,算了,我不說你了。免得把你搞哭了,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你哩!”

“櫻桃!”凌飛飛手指向一棵瘦弱卻很高的樹,激動地說。呂志順著凌飛飛的手勢看去,大叫:“真的是櫻桃嘢!”凌飛飛笑了,看了呂志一眼,問:“小點兒聲音,別讓人看見了。”呂志欣喜地點點頭。“怎麼?我騙了你沒有?”呂志搖搖頭,笑得合不攏嘴。

櫻桃樹就在花壇中間,離小道很近,只是被前排的幾棵香樟樹擋住了,又加上花壇的邊緣水泥臺太高,所以很少有人進去摘。香樟樹長得太茂密了,遮住了櫻桃樹的身影,櫻桃樹害羞地藏在後面,不敢露面,一露面就要被好吃的孩子們摘得“一無所有”,只剩空空的葉子還掛在那裡。既然凌飛飛看到這裡有櫻桃樹,那些高一點孩子們當然也都有很多人知道啦。好多不搞學習的學生上課時就喜歡看外面的風景,東張西望不就看到這幾棵櫻桃樹了嗎?只是沒有人敢來摘罷了。第一怕被人看到了,笑話自己,把形象給毀了;第二怕老師發現了,別叫到政教處寫檢討;第三懶得跨進去摘櫻桃,把衣服或者鞋子搞髒了也劃不來啊。只有凌飛飛這個三不怕的人才會來這裡偷偷摸摸摘櫻桃,呂志有凌飛飛壯膽就跟著來了。

“怎麼進去呢?”呂志左瞧瞧右盼盼,不知道怎麼走進花壇內。

凌飛飛跳上花壇,回頭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笨啊?跳進來不就可以了啊!愣在那裡,還在等誰啊?”

呂志猶豫不決,看這小道上還是有窸窸窣窣的人在經過,而且他們的一舉一動教室裡的人都看得見,被看見了好醜啊。呂志厚著臉皮問:“我們可不可以晚上再過來啊?現在人好多啊?”

凌飛飛跳下花壇,鄙視了呂志一眼,輕蔑地說:“你能不能不那麼膽小啊?現在是中午,別人都去吃飯了,你越等人越多。你不進來,我不管了你啊。我摘到了,別可找我要。”

呂志猥瑣地跟進去了,把凌飛飛往花壇裡面推,生怕別人看見了。凌飛飛回頭生氣地用手拍打呂志的手,小聲吼道:“你推什麼推啊?把你的臭爪子收回去。”呂志尷尬地抿了抿嘴,“嗯”了一聲。櫻桃樹就站在凌飛飛和呂志的面前,纖細的櫻桃樹上掛著豐碩的果實。 火紅的櫻桃如點點繁星映在綠葉與交錯的樹枝之間,透著午後清新的陽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兩人相視了一眼,不覺都笑了。

“笑個屁啊?快點摘你的櫻桃!”凌飛飛假作鎮定。

呂志笑得合不攏嘴,問:“笑都不能笑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櫻桃樹,並且還接了這麼多的櫻桃。”呂志呆呆地仰望著散發清香的櫻桃,心裡想著摘很多很多給西門焰爍吃。

凌飛飛突然大叫:“完了!”呂志心砰然一跳,撫摸自己的胸膛,問:“這麼了啊?嚇了我一大跳。”

凌飛飛失望地說:“傷完了哦,來摘櫻桃竟然忘記帶方便袋來了。櫻桃這麼裝回去呢?”

“你還準備把櫻桃全部帶回去?”呂志嘲笑道,“要不我幫你把櫻桃樹上的櫻桃全部搖下來?哈哈!”

“滾,快摘你的櫻桃。少跟我在這裡囉嗦。”凌飛飛話沒說完就開始摘長得比較矮的櫻桃了。呂志也心涌澎湃,踮起腳摘長得又大又紅的櫻桃。

“你看哦,有人在花壇裡面摘櫻桃呢!膽子好大呀,不怕被老師看見了。”呂志聽見了,回過頭看去。兩個小女生正看著呂志,呂志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不禁也有些擔憂。兩個女生邊走還不時回過頭看呂志和凌飛飛:“我們等下也過來摘櫻桃啦?外面櫻桃賣的好貴,都是從外地運來的。我們這裡沒有種櫻桃的。”

凌飛飛正得意地去摘大櫻桃,呂志卻掃興提議道:“我們走吧,剛纔兩個女生走過來看見我們了。要是她們跟老師說了怎麼辦啊?”凌飛飛停下來,罵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誰沒事閒著無聊去跟老師說這事啊?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凌飛飛接著揪那個大櫻桃,催道:“你快點多摘點兒了走人。”

呂志手裡已經握滿了櫻桃,問:“我手裡已經拿滿了,怎麼再摘啊?”凌飛飛看也沒看一眼,繼續幹自己的事,責備道:“你蠢啊?先把櫻桃先放口袋裡,能不能不要這麼磨嘰啊?”呂志小心翼翼地把雙手輕輕插入褲子口袋中,緩緩放開雙手,大大小小的櫻桃快速從呂志的手中滑下去,一顆一顆跌到口袋中,又微微彈起,再落下。枝頭的櫻桃充分吸收了養分,長得格外的好,像一個個小精靈,如性感美女的嘴脣閃亮,忍不住要去吻一下。呂志嘗試蹦了幾下,手怎麼夠都夠不著那些小東西。呂志蹲下撿起一個乾枯的樹枝,站起來用樹枝把掛滿櫻桃的樹枝一撥,然後往下壓。“快點兒,把那個樹枝握住。”呂志急忙喊道。凌飛飛停住手裡的活,跑過去牽住那根樹枝。呂志鬆開手,丟掉乾枯的樹枝,趕過去牽住生機勃勃的樹枝,說:“你放開手,我來握著,你快點摘。”凌飛飛鬆開樹枝,讚道:“怪有眼光哩!還知道摘上面的櫻桃。”呂志謙遜地笑了笑。

凌飛飛專門抓長得大的櫻桃,然後迅速放到口袋裡,這種重複的機械式運動凌飛飛做的很開心,感慨道:“哇,好大啊!等下可以好好炫耀一番了。”凌飛飛繼續摘櫻桃,直到所有的口袋都裝滿。

兩個人帶著勝利的果實興沖沖地跑回教室。凌飛飛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攔住跟著她來到她的座位上。凌飛飛狂笑著喊道:“快過了吃櫻桃哦,又大又紅的櫻桃。跳樓價,一個一塊錢。”一大堆堆同學都好奇圍觀過來,看看究竟。“一塊錢一個?你乾脆去搶劫算了。”田婉丹過來是找東西吃的。呂志解釋道:“不好意思,搶劫是犯法的,買櫻桃不犯法。”凌飛飛從口袋裡輕手把櫻桃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櫻桃滑滑的,富有彈性在桌子上跳動著。“快點幫我把櫻桃攔住。”凌飛飛眼看櫻桃就要溜下課桌了,急忙喊。呂志趕快用手攔截住想溜跑的櫻桃,然後騰出一隻手從凌飛飛同桌那裡拿來一本書擋在下坡。呂志放開櫻桃,說:“你就把櫻桃放桌子上,它跑不了的。”凌飛飛把口袋裡的櫻桃全部貢獻了出來。

田婉丹伸出手拿了幾棵櫻桃,就放在嘴裡了。“你也太自覺了吧。我自己辛辛苦苦摘的,自己都還沒有品嚐,你就開吃了。也太自覺了吧。”凌飛飛試圖去攔一個無名的爪子,卻纔發現是怎麼回事。田婉丹伸手還準備去拿,卻被凌飛飛攔住了。“別這麼小氣嘛!反正都是給大家吃的。”田婉丹就是想吃。“我們都來吃了!”其他同學提出了要求。凌飛飛大方地說:“別搶,人人都有份。”同學們一窩蜂去搶櫻桃。

“那我回我的座位了啊。”呂志打了聲招呼。

凌飛飛邊吃邊說:“等等。把櫻桃留一點,那麼多你都一個人吃啊?”

呂志詭異地笑了笑,說:“不!我也分給別人吃的。”

凌飛飛看出呂志的想法,猜測道:“給你焰爍哥哥吃的吧?別人又不稀罕你的東西喲,就只會拿你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櫻桃在這裡很少有種植的,就是賣櫻桃的攤販也很難見到。要是把自己經歷“萬難”獲得的果實奉獻給西門焰爍。他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還會很感動呢?呂志心裡想的總是不能實現,美妙的想象總是被打擊得遍體鱗傷。

“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呂志向西門焰爍賣關子。西門焰爍饒有興趣地擡起頭,微笑著,然後問:“什麼啊?又給哥帶好東西了啊?”呂志手伸進褲子荷包,用食指和中指細心地夾出兩顆櫻桃,在空中晃晃,炫耀道:“看,這是什麼?櫻桃!我專門爲你在學校花壇裡摘的。嗯,給你吃。”呂志把櫻桃遞給他,西門焰爍卻沒有反應,淡淡地說:“你留著自己吃吧!”呂志聽了覺得自己被他誤會了,連忙又從荷包裡夾出了兩個櫻桃,說:“我不是不捨得吧櫻桃給你吃,我一次只能夾兩顆出來。我荷包裡還有,全部是爲你摘的。”西門焰爍仍然不買賬,說:“哥不是說你不捨得給哥吃,只是那櫻桃在你褲子荷包裡搞髒了,哥怕吃了拉肚子。”呂志急了,補救自己的過錯:“好,那我現在就去食堂,用誰洗乾淨。”“不必了,你身上裝的東西是洗不乾淨的。”

呂志被侮辱了,本以爲西門焰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不懂爲人處世,不知人情世故。依然只會去傷對他好的人。“西門焰爍,別人呂志不好容易纔跟你搞來的櫻桃,你就吃兩個啦。”井曉璐勸解。西門焰爍誰的面子都不給沒說:“那櫻桃我都能摘來,有什麼不容易的?”這下井曉璐也啞口無言了,知道說什麼也徒勞。呂志抓起手裡的一把櫻桃酒往嘴裡塞,一把接一把。明明知道櫻桃沒洗,不衛生,還是往嘴裡喂。櫻桃在呂志的嘴裡根本就沒有咀嚼,就直接被吞進了肚子裡。因爲呂志已沒有力氣再嚼東西了,心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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