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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淚,根本不值錢!

每天都是教室、寢室、廁所、食堂這樣的四點一線的生活,同學們都好累好睏好疲倦。上課時,好多熱愛學習想要考高分的同學都在太陽穴上塗著清涼油驅趕疲勞;也有一些人趴在桌子上聽課,反正老師只管那些成績好的同學;有些孩子覺得老師講得無聊了,還會偷偷玩手機。一下課,不管是誰都是趴在桌子上睡,可憐的孩子們在這短短的十分鐘時間裡都可能做一個夢。夢醒了,還得繼續面對黑洞般可怕的黑板和永遠站在講臺上嘮叨的老師。不管成績好的孩子還是成績稍微差一點的孩子都希望老師能遲一點進教室,最好有事不能來上課,那麼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休息了。

下課鈴聲響了,老師收拾好教師用書開心地走出教室。全班人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齊刷刷地趴在桌子上,沒有人來指揮,沒有人來訓練,就這麼整齊地躺下去。西門焰爍坐起來,乏力地伸了一個懶腰,說:“哎,哥這麼渾身沒有力氣啊?”呂志的頭躺在手臂上,慢慢睜開眼睛,認真地看著西門焰爍。西門焰爍的目光觸碰到呂志,呂志把眼睛隱藏起來。“看什麼啊?有病啊?”西門焰爍毫不客氣地對呂志說。呂志把頭露出來,說:“我看你長得帥。這也犯法嗎?”西門焰爍又無力地躺到桌子上,一隻手揪著呂志的耳朵說:“ 哥不想跟一個小女子計較,哥的背疼,你滾開點。”西門焰爍的面目表情猙獰,看起來有點痛苦可憐。呂志站起來,移步到西門焰爍的後面溫柔地問:“要不讓小女子幫你揉一揉肩?”西門焰爍激動地起來把呂志一推,呂志往後一退撞到了井曉璐的桌子上。井曉璐被吵醒了,嚷嚷道:“你們兩個想幹什麼啊?煩不煩啊,我還要睡覺。滾!”西門焰爍把責任全推到呂志的身上,責備呂志:“哥不是同性戀,不需要你幫哥捶背。”井曉璐不聽什麼解釋,接著就躺下去繼續睡。呂志呆在那裡,什麼也沒說主動回到座位上。誰知西門焰爍像一隻母雞一樣,一個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說。“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同性戀的,要捶背,找別人去。”呂志拿起手中的文具盒,使勁往西門焰爍的臉上砸去。“哐”,文具盒與西門焰爍的臉撞擊出了巨大的響聲,把呂志都嚇住了。文具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裡面的筆、尺子、橡皮擦、替芯散落一地,像一塊完整的心碎成一地。很多人都驚醒了,目光轉向這邊。呂志好怕西門焰爍起身和他戰鬥起來,別人一隻手都可以對付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呂志。呂志擔驚受怕,傻了眼。“你狠!”西門焰爍沒有激動,只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表面上西門焰爍比誰都鎮定,可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怒火。雖然這兩個字西門焰爍說得很輕,幾乎只是說得呂志才聽得到。可呂志聽出了,這字中充滿了他內心的憤怒。

這時數學老師進來了,老師呆呆地看了他們一眼,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在教室裡轉悠。呂志思考了好久,覺得天天跟這種人在一起一定會瘋掉的。就算換了座位,還是在一個寢室,低頭不見擡頭見。現在呂志看到西門焰爍就心煩,儘管呂志的思考是意識衝動,沒有經過大腦的理性思考。可他還是膽大地走去班主任那裡去說明情況,打算挫學。高中麼畢業又怎麼樣呢?大不了出去打工。現在大學畢業了還不是去打工嗎?有的小學生初中生自己創業比大學生混得還要好呢?等自己打幾年工了再去創業,開一個服裝店,賣時尚的服裝,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賺很多錢的。或者進媽媽單位裡去工作,反正這工作時間少,工作時間靈活,工資在這小鎮上還是很可觀的。

呂志氣沖沖地沿著熟悉的路走去辦公室,腦海裡西門焰爍的一個個欺負呂志的畫面接連出現。寒冷,惱怒,顫慄,絕望。心裡想著怎麼跟老師說,老師纔會給手機給他跟爸爸媽媽打電話,申請退學。呂志從沒有這麼不理性過,這次的做法簡直像是瘋了。呂志來到高二辦公室,頭往裡面瞄了瞄。班主任的辦公桌在門口辦公桌對面,那個座位是空的,呂志失望的嘆了口氣。準備直接回去了算了。可是高中的校紀校規是很嚴的,呂志怕門衛不讓他出去,覺得繼續在學校裡找。

“呂志,你在幹什麼啊?快回去上課喲!”若男突然出現在呂志的面前出現。

呂志詫異了,問:“你怎麼不上課?快幫我找一下班主任,我要回去。我不讀了。”呂志的聲音有些堅決,又夾雜點什麼恐懼感。

若男走近了,把呂志的手一拉,往前面拽:“跟我回去上課喲!耍什麼脾氣啊?小兩口吵架很正常,過一會兒就好了,你還當真了啊!”若男說得笑了起來,繼續問:“你難道真的捨得離開他?你不要那麼幼稚嘛,說不讀就不讀,你爸爸媽媽會讓你不讀嗎?真是的,快回去上課?”

不知道呂志這麼從夢裡驚醒的,跟著若男往教室裡跑。“是數學老師教你來喊我的?”呂志喘著氣問。若男放開呂志,繼續跑,回答道:“不是啊,我跟老師說出來喊你的。”呂志的心涼了半截,本以爲老師還很關心他的,可是自己跑出來了,老師都不看在眼裡,還是若男自己要出來找的。不過心裡還有一點點感動,若男上課了,還出來找自己家去上課。作爲一個數學學***,他很負責,但這更是一個好朋友對自己知己的關心和在乎。數學老師上課從不發火,也不訓人,表現得很內斂,很善良,其實也不過如此嘛。也罷,也罷,這個數學老師的虛僞三(6)班的同學都聽說了的。有一次實驗班的坐在第一排的兩個同學在上課時講小話,所以數學老師看得很顯眼。數學老師在講臺上一點情面都不講,就指著這一男一女的同學說:“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像在幹什麼嗎?像一男一女在調情。”這話我們班的同學偶不敢相信,一向彬彬有禮的gentleman怎麼會說出這麼不雅的話?這都不算什麼,還在其他班打人,所以維持了一年多的好形象被實驗班的同學都曝光了,不過他始終在這個文科奧賽班都是溫溫柔柔的。只是呂志突然發現人與人之間好冷漠,沒什麼師生情。突然很信友情,在這個時節,還是好友來關心自己。

兩個人是到了教室,呂志來之前都猜得到就算來了也不會認真聽講的。果然,就一個空殼子坐在那裡,靈魂在那裡反思自己。自己怎麼那麼衝動,會想到不讀?自己從來就是個慢性子的人,從小都沒跟誰打過架,怎麼今天爲了一句話而大動干戈?想著自己對西門焰爍那麼好,巨大的反差讓呂志不覺流淚了。呂志在上課哪敢掉眼淚啊!那麼多人,萬一老師看見了過來問,那多麼醜啊。眼淚一直都在,就是沒有溢出眼眶。

一下課,呂志就放開哭起來了。雖然沒有聲音,只是趴在桌子上默默抽泣,還是被周圍的同學發現了。

“呂志,你不會哭了吧?”井曉璐用手推呂志的背,問。

呂志沒有吭聲,不敢被人發現。“哎呀,多大的事啊?不是還是在這裡好好學習嗎?怎麼像個小姑娘啊?”若男攘攘呂志的胳膊笑著說。

井曉璐下位,站到呂志桌子旁,說:“是啊,別哭了!像個男子漢,行嗎?我怎麼感覺你對誰都很大度的,就是對西門焰爍很容易生氣。還非要他來哄你你纔會高興,像對小夫妻。”

呂志揉揉眼睛,坐直了,質問:“誰說的?”

“沒人說,有誰敢說呂美人的壞話啊?”井曉璐見呂志好了,也眉開眼笑了。

西門焰爍起身,說:“不要用你那不值錢的眼淚來博取別人的同情,眼淚在哥這裡行不通。”說完,他就走了。

呂志聽了又想流淚了,怕被人看見又說自己對西門焰爍太敏感,只敢把淚水擒在眼睛裡。呂志整個人心中充滿了恨,儘管他曾千萬次對西門焰爍產生過反感厭惡之情。不知道這次的仇恨還會不會消除,也許真像兩口子吵架,過一段時間會好吧。但這次呂志確實是傷透了心,不然怎麼還會產生退學的念頭。呂志生氣地把鐵文具盒砸向西門焰爍,這在呂志的認識中絕對是第一次,他從小大大都沒喝誰打過架,連吵架的次數都可以掰著指頭數出來。所以這次西門焰爍把呂志真的是逼到了極點,達到了他的極限。呂志的脾氣很好,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不知道這段感情要過多久才能修復?越是真摯的感情,越是容易破碎;一旦破碎,就很難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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