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菱與藍淼兒回到寢宮,先如閨蜜一樣地聊了幾句。“看了大夫嗎?”藍淼兒坐下便問。樂菱將就御醫的話回到,“看了,說是寒邪犯胃。”半確定的事告訴藍淼兒也無意義,徒生是非。
藍淼兒面現疑色,少頃,安慰道,“你年紀尚小,有的是機會。”
樂菱移開了眼目,略一遲疑,回目問道,“修行對孕身有影響嗎?”藍淼兒搖了搖頭,“不會。”忽又奇道,“伶兒又不能修行,問這做什麼?”
樂菱笑笑,未語,總算是個好消息。
藍淼兒只當樂菱是好奇,也未多想,很快就將話題轉到了加州酒館上去了,這原是她此來的目的。身爲神王竟會做**生意,身爲人仙的藍淼兒自是不齒。
樂菱起先見藍淼兒情緒不佳,才藉故將她帶到寢宮來,但卻不知她竟是爲加州酒館而來,雖覺意外,但也感念其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纔會如此,而自己也不可能將實情告知她,遂也如白寒俊那般給了藍淼兒解釋,更將雞族鸚鵡族財政苦水大倒了一番,且憑鸚鵡族人的本事,也就擅長歌舞,末了,同樣也未對藍淼兒承認加州酒館是自己所開。
如果藍淼兒確實要罵,說不得也只有受了。
但藍淼兒再怎麼模樣年青脾氣直率,畢竟也是百歲以上的仙人,聽了之後,也覺樂菱有苦衷,心中更生出無邊感嘆來,只說是羨她神王天賦,卻遠不如修仙者逍遙,還得肩負起族人命運。且據藍淼兒所知,外界將那玉聖說得玉潔冰清。聖潔無暇,而她這位神鸚鵡王妹妹卻越來越聲名狼藉,原本是因此纔來責備於她,但如此看來她不僅敢愛敢恨,還敢作敢爲,爲了族人可以說是連名聲都不顧惜了。
且不說年紀,這份胸襟就算是人族高修都很難達到。
事實上她承不承認也就一句話而已,自己又何必苦苦相逼?心中這一轉念。便又想到加州酒館雖說極盡誘惑之能事,但也僅此而已。
再想到加州酒館那極端的處理方式,更覺大快,聽到樂菱講據說墨師在加州酒館連杯酒都沒動的時候,竟冒出一句“活該!”來,也不知藍淼兒是認爲墨師自討苦吃活該呢,還是指墨師什麼都不敢做而活該。
總之。藍淼兒的情緒好轉了,甚至認爲天下所有的歡場都如此這般的話,更是爽心樂事。
樂菱自是不知藍淼兒心中轉念,她那一招不承認的招數對敵人管用對自己人也管用,說白了就是一句話當面封人的嘴,背後隨你怎樣想怎樣說。魔會當面承認他是魔麼?這也算是示範給南炎聯盟人民看。
見藍淼兒氣一消。樂菱乘機便對藍淼兒提出了自己的又一設想。
藍淼兒乍聞之後,雖不是很明白,但因對樂菱加深瞭解後又多了讚賞,且墨玨子現也在南炎聯盟,自己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於是便答應下來。
藍淼兒是個急性子仙人,一旦答應便馬上行動起來,自學著樂菱穿窗後。也覺此舉極爲方便,遂二話不說便穿窗而出,飄向東去。藍淼兒的師門仙山在那個方向。
樂菱要再對付露西芬的聖學院。魔不伸手便罷,伸哪隻便打哪隻。
搞定藍淼兒,樂菱心思才又轉到神殿露臺上。也不知那兩人相處如何,怕見尷尬便不敢貿然前去探視。此前被媚裡一頓狂追,又與藍淼兒一番敘談後。閒下來無所事事竟又生出倦意來,見天色尚早,索性關上門又一頭扎入了自己那張精美鬆軟的雕花臥榻上。
睡夢中忽聞花香陣陣,有如來到了鮮花盛開的山谷,令人愉快得直想笑。結果還真笑出聲來,並把自己也從夢中給笑醒了。睜眼一看,一張臉正跟自己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的躺著。
“媚裡?”樂菱驚起,二話不說一掌便擊向將媚裡。
而媚裡既敢躺在樂菱面前,自是早有防備,遂笑嘻嘻地順樂菱的掌風往後飄起,花捲漫天仙姿綽約地直飄上了西壁。一飄上西壁,便貼在了壁上,變成了一副絕色畫卷。
樂菱看傻了眼,瞠目結舌中發現媚裡竟在壁上還能活動,一雙勾魂眼滿是委屈地看來,嘴裡還嗔怪道,“人家好心陪夫主睡覺,夫主這是幹嘛啦。”
咦,還能說話,樂菱更是驚訝,連罵人的話都給忘了。這要是不認識他,不給他魅死大約也給嚇死了。果然狐貍精啊!
遂一想,啊,對了,當初媚裡用合巹炁暗算自己被自己紫氣擊中時,不也是貼壁而逃的嗎?自己那會兒還好奇他這本事跟穿牆術有何不同呢,現在他是神王了,應該更厲害了吧?看他那一片片繞身的豔紅花瓣分明就是不知道什麼神技。遂手腕一抖,半跪榻上拉開金彈弓空瞄向壁畫中人,喝問,“你怎麼進來的?”
此風不可長,否則半夜鑽進寢宮來給本小仙來這一招豈不駭人?
媚裡見識過樂菱這金彈弓,還是當初在金雕背上遭遇狼獨孤戲弄時,樂菱爲引開狼獨孤打了狼獨孤一彈,那顆紅色彈丸乃火彈,沾之便燃。媚裡遂大驚失色,哪敢再貼在牆上給樂菱當靶子?不料正想逃時,又聽樂菱喝到,“你逃走試試!”
若論戰鬥經驗,媚裡現在顯然還不是樂菱對手,空彈便嚇掉了魂。
“人家哪裡想逃嘛。”媚裡忙又展媚功,轉念一想,索性耍起潑來,一把拉開了衣襟,橫臥壁上萬分委屈地說到,“夫主要打便打好了,反正媚兒也是你的人了,你想打哪裡都可以。”
樂菱只瞥見一片豔紅裡的白浪便趕忙轉開了臉,媚裡見狀頓時卻越發來了勁,變身前哪裡敢在人前露什麼呢,遂直著脖子嚎到,“看夫主怎麼捨得打媚兒。”就差撒潑打滾了。
樂菱哪裡見得媚裡這妖孽作態,只覺打又不是,想罵其不知廉恥,卻又深知他本來就不知廉恥,只怕越罵他還越不知廉恥,又做出什麼極其不知廉恥的事來。
以前媚裡是女子時還不敢如此,這下可好,越發攔不住了的浪,要是動不動便在自己面前來這套豈不大糟其糕。
還是隻有白寒俊才能治住他吧?遂開口說到,“你想跟我也行,那便再求白公子先教你如何做男人吧,大丈夫,應該懂得禮義廉恥纔是。”呃……以前可是求白寒俊教他如何做淑女來著。
但是寒俊……,他既不知,應也沒什麼吧?
難看的應只是媚裡纔對。不管了,得有個人克著他才行。
樂菱正嘀咕間,媚裡卻不肯了,淚眼汪汪難以置信地看向樂菱,“夫主不會真這麼做吧?”先前跟白公子呆在一起就夠讓人尷尬的了……
不願意?你要答應得快我到還不願意了呢。樂菱當即便決定,“那好,你若不願便回極南去。並且若白公子不願教你你也不能勉強。”辦不到最好,也免得你這張黃色畫片在本小仙面前到處亂貼。
媚裡當即拼命搖頭,“不,媚兒一定要追隨夫主,我神狐之諾必須世代遵從。”遂又求道,“可不可以不找白公子?”
“這樣啊……”樂菱更高興了,“那你就看著辦嘍,不找白公子也行,反正你學不好禮義廉恥就別想跟我。”
媚裡猶豫半晌,最後咬著下脣,整理好衣衫躍下地面,“去就去!”滿臉都是悲壯。
樂菱揮別媚裡,“嘭”地再關緊了門。
媚裡走後,樂菱自問,我是不越來越惡毒了?……呃,誰讓他竟敢便跑到本小仙的榻上來了呢?
……話說,那兩美男再度重逢,真不會再觸電了麼?呃,謙謙君子,非禮勿行。
看看天色已晚,就地隱去了身形。
去了於菟熙一個大騷包,又來了個真騷包。加州酒館更不能讓媚裡跟來。不過媚裡似乎還真聽話了許多,但……還是觀察段時間再說吧,誰知道他會不會故態復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