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內,夜晚黃昏將至,宴席擺放妥當,晉王李存勖在府內上座;得到密令的趙爍帶著麾下七人前來報道,其後率領著從警衛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二十人。(新書《邪惡聖戰》)
“晉王深夜召見,末將來晚,請晉王恕罪!”如今身在朝堂,趙爍心知肚明,再也不能以前那樣吊兒郎當,朝堂水深火熱,應該不動聲色,先求自保方能成其大事。
李存勖身穿細膩的鎧甲,外面套著金蟒袖袍,頭戴鳳翅亮著閃閃金光,一身的英明之氣,看起來讓人爲之膽寒。
李存信早到半個時辰,跟趙爍各自站在晉王兩旁。
片刻後,晉王李存勖起身緩緩來到堂下,對著趙爍言道:“本王身居先王遺命,心繫河東生靈,本想以匡正義扶大唐江山與風雨飄搖之中,誰知道,本王一道命令還沒有發出,就遭到叔叔、兄弟的排擠,要不是存信慧眼識珠,恐怕本王早就命喪黃泉了。”
“晉王大志,末將佩服;古人言,攘外必先安內,實不得已,末將當爲晉王肝腦塗地。”李存信低頭一臉的恭敬,主動請命。
趙爍一看,心知自己也不能傻站著,遂而隨後請命。
晉王觀之欣喜,繼續凝神說道:“今夜本王勢必要誅殺佞臣,懸其首級,用以報答先王的在天之靈;你們都是忠義之士,說道趙爍將軍,本王頓覺慚愧,竟然爲了一個水性楊花之女對將軍加以謀害;罪過,待事成之後,本王必要加以自醒。”
趙爍聞言惶恐彎身驚道:“大王不可,君子無錯,豈能隨意自責!末將昔日冒犯在上,這一次末將定當帶著兄弟們將功贖罪,以厚謝大王的恩典。”
“甚好!本王略備薄酒,今夜爲將軍以酒壯行,共創大業。”
旁邊的宦官將酒端上,晉王率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是李存信然後是趙爍,再到在場的衆人。
啪……
晉王李存勖飲酒之後,奮力脫手,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厲聲喝道:“本王今日在諸位眼前摔杯立誓,必殺李克寧以安百官之心!”
“晉王千歲,我等誓死效命,爲大唐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李存信麾下、趙爍麾下衆多將士皆摔被效忠,擁戴李存勖。
天色愈發的昏暗,今日朝堂之上受到晉王邀請的文武百官紛紛趕來,晉王府武英殿,位於中宮之前,城門三面緊閉,唯有東邊敞開,安排了宮女、官吏在門前迎接;李存勖則獨自站在殿前迎候,李存信帶著禁衛在殿堂四周戒備,這樣的戒備力量屬於正常的王宮守衛,因此也引不起旁人的絲毫注意,唯有趙爍跟其他人不見其蹤。
一刻鐘的時間,各部分的文武百官接踵而來;見到晉王無不俯首百拜。
“衆位愛卿平身,本王在府中備下厚宴,各位愛卿且入座。”
舊唐有先禮後兵之說,也有先君子後羣臣的規矩,衆人皆低頭不語;晉王見之微微一笑,率先步入殿中,這纔有百官緊隨其後,依次在殿下坐定。
李存勖端坐上位,左邊站著李存信,右邊站著安劍休,待鼓樂停擺,晉王威望俯視下方,悠悠問起負責宴會的內官,道:“百官可否全部到齊?”
內官低頭走到殿前,掃視一遍下方後,轉身沉著臉跟李存勖低聲回到:“稟晉王,還有上將軍李克用、歸德將軍李村景未到。
“哦?上將軍爲何不到?莫非是要本王親自去請他纔可?”李存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雖然嘴上洋溢著笑意,實則早便不耐煩至極。
正在晉王垂問間,殿外傳來禁衛的傳訊:“上將軍、歸德將軍入殿面駕。”
少時,李克用跟李村景從殿堂步入,兩人神色匆匆已然知道晚到,故而尊禮跪拜道:“末將來遲。”
李存勖笑容滿面,伸手示意二人入座。
酒席間,李存勖舉杯對百官說道:“先王身亡,本少保繼承大位,實在離不開諸位老將的提攜扶持,我們舊唐仍有大事要做,大唐江山怎能輕易讓那朱阿三垂手可得;怎奈如今我軍兵力大不如前,自從勇南公命隕,便一蹶不振了;今後還請諸位公卿鼎力相助,奪回失地;今夜本王先敬諸公此杯。”
晉王親自敬酒,左右文武紛紛千恩萬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席間李存勖端看左右百官,只有六太保李村景悶然坐在席前,不見他舉杯獨飲。李存勖心中黯然,待百官平靜後,方纔問道:“人言六太保頗有酒力,今夜卻爲何獨坐席前,不飲盡此杯啊?”
李村景臉上稍有不安,看了一看隔壁坐著的李克寧,遂而答道:“父王謝世歸天,如今屍骨未寒,存景身懷大孝,怎能在這裡縱情痛飲。”
六太保一言頓時引起了殿堂內的一陣恐慌,在王面前做出這般牴觸,實則是要禍及安全的;不過也有不少人對李村景刮目相看,畢竟先王李克用謝天未久,麾下舊部還是念及舊恩的。
這是這些**湖們表面上恭維著李存勖,心中實則不然。
聽到存景這般,李存勖故意刺激道:“六太保既然知道父王歸天,屍骨未寒,還怎麼在昨夜召集舊部秘密談事呢?”
存景一聽登時大驚,暗想他是怎麼樣知道我昨夜召集舊部密談的?難道自己的麾下有他的眼線?
大殿之上,被問及此,存景強作鎮定,故而反問道:“千歲所言,本太保不知,興許是有賊人誤傳了風聲,只是不知千歲這話從何說起?”
李存勖心中早就怒意橫生,心想,昨夜那事要不是趙爍前來彙報,恐怕就瞞天過海了吧!好在李存勖也在第一時間內信不過趙爍,故而派李存信代替自己悄悄潛入打探了一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存信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斷然不會隱瞞真相;再者,存景跟李克寧確實是自己成就霸業的一大阻礙。
考慮再三後,李存勖不再留有餘面,拍案大喝道:“六太保密談軍事,而不經本王授意,莫非是想勸李克寧謀取王位吧?”自古以來,皇家篡位之事屢見不鮮,古往今來,兄終弟繼也是有著說法跟事實依據的,像李克用臨終前留下的這麼大家業,那李克寧能輕易放過?
百官喝酒間突然聽到晉王談出這樣的事情,紛紛心中駭然,這才頓悟原來不僅僅是宴請公卿,是要清理門戶的。
同時,李存勖的一句話也讓下方安坐的李克寧怒髮衝冠,老將軍拍案而起,指著李存勖大聲說道:“亞子你是本將軍晚輩,憑什麼這般栽贓陷害?到底有何用意?”
李克寧話音未落,就見潛伏的二十多名禁衛抽刀而出涌入殿門,其餘衆人皆是驚恐萬分。
ωωω¤ тTk дn¤ ¢O
李存勖見忠義之士皆已到來,離開王座厲聲喝道:“叔夫勾結舊部,連同六太保深夜密謀造反,今夜本王替先王除賊,攘外必先安內,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二十多名禁衛紛紛持刀橫槍向殿下的李克寧、李村景衝去;李克寧大叫一聲,暴起將酒桌踢翻,怒吼道:“我看誰敢?”
同時李村景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躲到李克寧的身邊,兩人默默對視,暗中定音,將矛頭指向殿上的晉王,他們二人知道只要晉王一死,便再也沒有威脅了。
李存勖看到李村景身懷兵器,登時變色,心中暗道看來這賊子早有篡位之心,王宮素有文武百官,面見大王需將兵器放在殿外,這廝竟然暗藏殺機。
“金吾衛,快快護駕。”李存勖疾呼,李存信拔劍擋在了晉王的身前,微微安撫道:“大王莫要驚慌,還有左將軍在樑上保駕。”
李存勖聽到還有趙爍,這才放寬了心。對禁衛下令道:“快給本王拿下反賊。”
禁衛都是在李存勖面前效命的,再者趙爍雖然不在,卻安排了李響等人混雜在侍衛中間。
五人加上甘道龍跟南宮夢,這個戰鬥力足夠使殿內安全無恙,可就在侍衛要衝過去拿下李克寧、李村景的時候,突然有一位士卒慌慌張張的跑進殿內,看到殿內的情況,這名士卒也當即明白了幾分,好在大王尚在也不影響他彙報情況。
卻見他厲聲不安的說道:“啓稟晉王,李存質已經率兵攻陷西門了,此刻正帶大軍王晉王府殺來。”
“什麼?好個大膽的賊人,竟敢公然謀反。”李存勖的禁衛忠心耿耿的士兵已然不多,早前有統兵劉福此刻還在邊境,想不到李克寧竟然聯絡了李存質跟李村景;這樣下去,大軍一到便算是完了,想到這裡李存勖臉色大變;年輕的晉王也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唯一的方法就是趕在大軍圍堵晉王府前,將其賊首擒拿示衆!這樣一來便徹底打亂了賊軍的氣焰,篡位陰謀便不攻自破。
李克寧一聽自己的援軍到來,頓時哈哈大笑,對李存勖狂笑道:“九太保已經調集了五千兵馬包圍王府,本將軍還是勸你乖乖就範,讓出王位,這是天要滅你,休要怪罪老夫!”
李村景也揮舞著匕首大聲恐嚇著羣臣,道:“誰要擁立李存勖者,殺無赦!”
這正是:謀篡王位泄軍機,埋伏後背存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