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裡,卓躍被一羣人圍住,正鬥個不亦樂呼。卓雯正要呼叫,被我一把捂住了嘴,我對她微微搖了搖頭。卓躍雙拳紛飛,這羣人沒有一個能擋住卓躍一拳一掌,打倒了十多個人之後,剩餘的人一窩蜂跑掉了。打倒的傢伙,也都掙扎著爬起來,跟著跑了。
“好功夫。”
“什麼人?”
“哥!”卓雯帶著哭腔,撲向了卓躍。
卓躍伸手攬住妹妹,卓雯一把抱住了哥,哭了起來。
“嗚……”警車的聲音響了起來。
“羽少,快走,警察來了。”飛鷹從旁邊的小道里摸了出來,低聲招呼道。
“隨我來,我帶你們出去。”卓躍拍了拍卓雯的背心,道:“雯雯,沒事兒了,現在我們走吧。”
卓雯止住哭聲,離開哥哥的懷抱,跟著卓躍後面,朝小道里走去。在卓躍的帶領下,有驚無險地避開警察,來到城中村外面。元法義遠遠地帶著人在街道邊張望,看到我們,馬上帶人迎了上來。
“羽少,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
“你們是什麼人?”
“元老大,帶兄弟們先回去,我還有事情和卓兄聊聊。”
“好。”元法義倒不多問,爽快地答應了。
“有車嗎,留一輛給我。”
“有,你去把車開過來。”元法義吩咐身邊的小弟道。
“卓兄,你和令妹可否稍等一下,我先去接一下個朋友,再和聊聊,如何?”
“沒問題。”卓躍點頭答應道。
我找到胡秀秀,帶著她一起找到卓躍兄妹。元法義已經帶人離開,卓躍遞給我元法義留下的車鑰匙。
“卓兄,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傷,如何?”
“不用,這些只是小傷而已。”
“不管小傷大傷,治療總沒有壞處。”
“哥,去看吧。”卓雯可能想到卓躍捱打的樣子,眼淚又流了下來。
卓躍看到妹妹的樣子,心一軟,道:“雯雯,別哭了,哥去醫院看看,還不知嗎?”
“說話算話。”
我駕著車,胡秀秀坐在副駕,卓家兄妹坐在後座,往醫院而去。在車上,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與胡秀秀,卓躍自然也介紹了一下自己與卓雯。
“哦,你記起來了。你和胡小姐曾經在劉叔店裡吃過東西,就是那次我與金洪發生了矛盾,羽先生當時還跟我打過招呼。”卓躍突然拍著額頭道。
“不錯,想不到你還能記得起來。”我對卓躍的記憶能力大爲佩服,我這種路人,只不這有一面之緣,想不到他還能記得起來。
“你爲什麼救我?如要是爲讓我加入你幫派,請恕我不能答應你。”卓躍以爲我是混社會的幫派,提前就想法堵住我的嘴。
“羽大哥,我哥說的不錯,我爸媽臨終前,告誡過我哥,不允許他參加任何團體,而且我哥也發過誓了。”卓雯幫腔道。
“我有正兒八經的工作,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看著卓家兄妹對我持懷疑的態度,我心裡一陣鬱悶。胡秀秀看到我的狀況,偷偷地抿嘴而笑。
我知道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也沒有和卓躍聊了下去,直接將卓躍送到了醫院。卓躍受傷還是蠻重的,不還手任由兩個壯漢毆打,多少還受了點內傷。西醫對於內傷治療沒並有好的方案,我給卓躍掛了中醫。卓躍與卓雯被這個一鬧騰,身上沒帶一分錢,醫傷付款的當然只能是我了。
中醫是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男醫生,給卓躍檢查一番,不滿地道:“小夥子,不要整天就是打打殺殺,弄得一身傷。好勇鬥狠有什麼用?輕者受傷,重者喪命。”
我們都想不到一個男醫生也這麼嘮叨,都只能俯首聽教。男醫生雖然嘮叨,可醫術真的不錯,開了藥方讓護士去煎藥,自己給卓躍鍼灸。一通鍼灸下來,卓躍吐出一口血,當時把我們嚇了一跳,卓雯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男醫生卻鬆了一口氣,道:“不用著急,淤血吐出來,再喝了我配的藥,很快就沒事兒。”
護士將煎好的藥拿了過來,男醫生讓卓躍把藥喝了,然後道:“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就沒事兒了,不過一個星期之內,不要出重力,更不要再跟人動手。”卓躍連忙點頭答應了,我們也在後面幫腔,表示一定不會亂來,男醫生才感到滿意。
看到這個醫生的醫術這麼高明,我倒是起了結交之心,由於我要安頓卓家兄妹,沒時間和醫生深入交流,只能簡短地問醫生的姓名,知道男醫生名叫嚴仲景。聽到這個名字我也奇葩,看來嚴仲景的老爸太望子成龍了,直接希望兒子成爲醫聖第二的節奏啊。當下與嚴仲景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定日期再行拜訪。
卓躍的家經過這樣一鬧,已經住不了。我也懶得找酒店了,直接打電話給了費長空,讓費長空幫忙安置了卓家兄妹。費長空倒是沒有推辭,親自帶人將卓躍兄妹接了過去。安置好卓家兄妹,我才帶著胡秀秀返回了泊沃集團。由於次日就是週末,我和胡秀秀約定了提車的時間,才各自回到宿舍休息。
我提前給葉百成打了電話,要求他把提車的事情搞低調一些。幸虧我提前做了預防,不然依著葉百成的搞法,還要搞一場活動來慶祝。
葉百成翹首以待,我和胡秀秀卻是珊珊來遲。簡單地舉行了一個儀式,我和胡秀秀各自給了葉百成一個大紅包,把葉百成高興地合不攏嘴。這我倒是誠心謝謝葉百成的,畢竟能這麼快提到車,葉百成功不可沒。
胡秀秀雖然拿到駕照兩年了,可還是第一次開車,看樣子緊張的不行。無奈之下,我只好坐在副駕,做一個昨臨時指揮。我的車就只好葉百成派了一個銷售員給我送回去。
我指揮著胡秀秀開車緩緩而行,銷售員開著我的車跟在後面。一個小時不到的路程,硬是開成兩個多小時,車送到泊沃集團,已到了中午了。看到銷售員一臉鬱悶的樣子,我拿出五百塊錢,感謝了銷售員一番。銷售員拿著錢,高興地走了。
胡秀秀的小姐妹早在公司等著,看到胡秀秀的小車,紛紛上來圍觀,和胡秀秀打鬧在一起。看到大家的都很高興,我低聲和胡秀秀商量了一下,讓她中午請客吃飯,美其名曰分享開心快樂。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當然我也沒有忘記邀請林蝦。
這次爲了節約時間,直接剝奪了胡秀秀開車的機會,讓胡秀秀的一個小姐妹開車。胡秀秀乘著我的車,一行人直接殺到了真味樓。這一次大家直接喝得暈頭轉向,本來還要陪胡秀秀好好練車,結果也都泡湯了,甚至連車都扔在了真味樓,還是打車回去的。
次日一早,就被胡秀秀拉著去練車,胡秀秀的進步倒是飛快,一天下來,就開的蠻不錯的了,相信有一個星期的磨礪,單獨上路開車也不是問題了。
胡秀秀的精力也消耗得很快,一天下來,早沒了精神,腰腿也感到不舒服了。出現這種情況,叫停了胡秀秀練車行動,我將車開到我租的公寓,用真氣幫她調養一番,直到沉沉地睡去。
租這套公寓,我是經過精心選擇的,這裡離星漢江很近,而且上游不遠的地方就是兩山夾江的所在,地勢非常險峻,多次考查,我纔將自己潛修的地址選在那個地方。安置了胡秀秀,我獨自己去了江邊自己選擇的練功所在。
最近一段時間,我感到自己的功法修煉上沒有任何寸進,只是真氣的運用上更加熟悉了而已。而且我心頭的緊迫感更加嚴重了,這一段時間得罪的人太多,雖然別人沒有動靜,但並不代表別人不動作。山雨欲來風滿樓,一來則已,一來則是狂風暴雨。
持重之境難入,並不代表不可以入。特別是在華夏這個古功法傳承之地,有多少隱世的天才存在,沒看到不代表沒有,我纔不狂妄地以爲自己臻微之境就天下無敵,畢竟還傳說中的武道之境。何況那些世家大族,底蘊深厚,有幾個臻微之境都不稀奇,只不過不會擺在明面上而已。
我修習的功法突破武道之境需要入世修心,並不代表別的功法要入世修心。畢竟我身邊曾經就出現了一個逆天的存在,不達十八歲的年齡,以靜修而進入武道之境。我家老頭子曾告訴我,我所修習的功法是孤獨之法,只有自己打破自己的桎酷,別人永遠都是無能爲力。這讓我最迷茫,我連自己的桎酷是什麼都沒有弄明白。
排除腦海中的雜念,練習一套的練氣拳法,這套拳法的作用是放鬆身體,雖然這是一套基本的拳法,但我修習多年,每次都感到效果很好,打了這套拳之後,再行打坐進入空冥狀態,感到十分的自然。
這次我感到十分的蹊蹺,依照以往的套路,打拳之後,身體已經十分放鬆,再進入空冥養狀態十分容易,可是這次我的腦海卻是雜念從生,胡秀秀、張夜華、童笑笑,還有不知道是沈若琪還是卡米爾,甚至還有林蘭鳳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斷地閃現,讓我無法集中精神,真氣沒有意念的引導,頓時散亂起來。
“我命休矣!”我心裡大駭,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想到自己入世修心,竟然弄得情孽纏身,從而導致走火入魔而死,真的是冤枉。一直以來,我都認爲自己是心志堅定之輩,可以抵受任何殘酷的情況。實事上,我錯的厲害,走火入魔的痛苦,簡直不是一般的痛苦,身體上所受的痛苦,讓我瞬間有種瀕臨死亡的錯覺。
走火入魔的過程,找個比方來講,有人走路時拿著一滿杯開水,結果手晃了一下,開水灑在手上,手被開水燙得一疼。這一疼之下,手晃得更加厲害,導致大量水灑在手上,疼痛更加厲害,杯子拿不住了,掉在地上,開水更是灑了一身,結果整個人都受到了傷害。
我陷入被燙之後的再次灑出開水的境地,沒有多餘的選擇,要麼放棄杯子,要麼忍受住痛苦,怎麼選擇已經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身體已經痛苦到我自己不能控制的程度,可說是大小便都失禁了。如果此時有人見到我,肯定會被嚇著,因爲我七竅都是滲血出來,彷彿枉死城厲鬼的形象。
我的思維都已經散亂了,已沒有了任何感知,有的只是腦海深層的一點意識,那就是存在,這可以說是我的最後靈識。如果這點靈識冥滅,其結果就是身死功滅。靈識保留了最後一絲存在形態,擺脫了任何束縛,遁入了混沌之中。這時的我,從外表來看,可以說已經死亡了,或者說進入假死的狀態。
靈識在混沌不知過了多久,那種存在的形態越來越弱,逐步要和混沌溶爲一體的時候,突然靈識有了微弱的顫動,那顫動很微弱,但讓即將泯滅的靈識活了過來。活過來的靈識在混沌掙扎,每掙扎一次,靈識就強大一分,最終靈識像火焰一樣爆裂開來,像是引燃了某種東西,又像是消融了某些東西,總之無法描述。
這時我那假死的肉體突然有了微弱的氣息,真氣慢慢地開始自動運行。靈識的運行不知道多久,一切彷彿爆了開來,我的腦海裡也是一陣轟鳴,人也醒了過來。此時真氣自動運行入身體內各個穴竅,一切趨於平靜。
舉目望去,此時正值清晨,我處身之地,還顯得有些黑暗。我緩緩站了起來,身體沒有絲毫不適。我心裡暗道:“好險。”想不到這個晚上,讓自己過得這麼驚悚,差點兒就一命嗚呼了。
緩緩調動真氣,我發現自己與以前有所不同了,體內多了出兩種真氣,那就一直都沒有成功的金氣與水氣。可以肯定的是,五行真氣都被我練了出來。但是卻感到我還沒能突破到武道之境,彷彿還有一絲微弱的東西擋在面前,讓我的五行真氣還有缺陷,境界也沒有真正的踏入武道之境。可以肯定的是,我半隻腳已經踏入武道之境了。
以我現在的狀況,既使是臻微之境,我也可以輕易打敗。現在我施展的五行真氣還是肆虐之氣,但五行真氣可以自由相生,真氣達到取之不竭的境地,那麼我施展玄鳥本命身法,就不用考慮真氣消耗的問題了。
我再練習一遍拳法,將自己的欣喜的心情平復了下去。此時天已大亮,我靠近江邊,往水裡一眼,嚇了一跳,自己渾身血跡斑斑,特別是臉上,看上去跟本不像一個人。好在在江邊上,我直接將衣服脫下,跳到江裡將自己洗了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