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鳳看著我,嘆了口氣,道:“你重傷了這麼多人,即使是見義勇爲,恐怕也有傷人的嫌疑。不過這些我說了不算,要法官來判斷。”
“如果這些人沒有什麼傷,而那些人的行兇證據確鑿,那我不就沒事兒了?”
“法理上是這樣的。不過,除非奇蹟出現。”說完這句話,林蘭鳳複雜難明地看了我一眼,帶著做筆錄的警員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個警員,將我的手拷解開,帶著我到了一間扣留室,將我關了進去。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倒在小牀板上就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香甜,也沒有人打擾我,直接睡到早上十一點多,肚子把我餓醒了。我百般無聊地呆了一會兒,林蘭鳳打開門走了進來。看得出來,林蘭鳳應該忙了一整宿,雙眼微紅。
“經過鑑定,只有兩個被門撞的人,有些擦傷,還有一個頸動脈被你確了一掌的人,脖子有些紅印。其餘的人,內外部都沒有發現受傷。從結果來看,你的確沒有傷人。”
“那就是沒有我什麼事兒了。”
“是的,你可以走了。”
“那我走了,謝謝你一夜辛勤工作,爲我洗刷冤屈。”
“你也餓了一早上了,我請你一起吃過午飯,還有些情況想跟你瞭解一下。”林蘭鳳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好啊,美女警官請吃飯,求之不得。”
林蘭鳳帶著我,在附近找了一個大排檔,走進去,點了四個菜。
“張夜華,她怎麼樣了?”
“你放心。昨晚問清了情況,我們找了一個心裡專家,陪她回去,給她做了一個心理疏導。另外我們加派了人手,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保護。”
原來張夜華得到蔡加向的威脅,如果不去面談,就會採取武力行動。張夜華也想過報警,但蔡加向威脅她,如果報警,他們就不擇手段。而且O察也只保的了一時,保不了一世,讓張夜華看著辦。
張夜華無計之下,找了保鏢公司,僱傭了四名保鏢,一起去赴約。沒想到弓挺上來就動手動腳,保鏢看不下去,伸手阻擋,不想被弓挺的保鏢打得很慘,最慘就是那個最先出手阻攔的保鏢。
保鏢被打走之後,弓挺就抓住了張夜華,打算慢慢折辱張夜華,到她屈服爲止。不料這時候我闖了進去,將他們都揍了。
弓挺和手下的人一再表示,我將他們打的很重,他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可是醫院經過全面檢查,也只是發現他們身體狀況正常。弓挺等人不相信,多次經過排查,就是發現身體溫度有高,說白了就是有些發燒,醫生解釋說,發燒久了,人的身休就有些發軟。直到現在,弓挺與其手下,都在醫院裡輸液治療發燒。
林蘭鳳邊吃邊和我說明了一下情況,我一邊聽一邊大口扒著飯,委實有些餓了,不過我偶爾也問問其中的狀況,免得林蘭鳳一個人說話沒了興頭。
吃完飯,林蘭鳳看著我,道:“羽塵,你對我說實話,你是怎麼做到人體無傷,而又,又,又出現一些怪現象的?”林蘭鳳一時間找不到達意的詞,繞了半天,問出了這句話。
“如果我說什麼都沒有做,你相信麼?”
“不信!”林蘭鳳斷然地回覆道。
“你不相信,算了。”
“你,你不說?”林蘭鳳咬銀牙,恨恨地道。
“等哪天我們成親,洞房花燭夜時,我再告訴你吧。”我說完閃身跑出了大排檔,迅速去得遠了,不過我也不忘補了一句,道:“林O官,你不結賬,難道想吃霸王餐不成?”
林蘭鳳氣得跺腳,情知追不上我,看著我的身影半晌,臉浮現出一絲笑意,轉身進入大排檔,將費用結算了。
經過這麼一耽誤,我打車回到泊沃集團已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我洗了一個澡,小睡了一會兒,下午纔去辦公室報到。
早上新人分配已經結束,而我沒有出現,我雖然編了一個不錯的理由,但還是被訓斥了一頓。經過業務總監的考慮,我差點兒沒被踢出業務部,最後被分到了業部六部,安排一個叫謝羣的少婦作爲我帶領人。謝羣三十出頭,人長的一般,身材很不錯,很會打扮,看起來顯得年輕。
謝羣性格豪爽,爲人不錯。在她的帶領下,我把辦公室的人熟悉了一遍。而且我在總監辦公室外見到了胡秀秀。胡秀秀一見到我,俏臉一紅,站起來跟我打了聲招呼。
“小塵,聽說你和秀秀的關係不錯啊!”謝羣聲音挺大,語氣充滿曖昧地道:“我們秀秀小妹子,眼光很高地喲,你還是第一個受到青睞的男人噢!”
“羣姐,你胡說些什麼呀?”胡秀秀俏臉紅透了,我也是一臉尷尬。
“好啦,不逗你們了,小塵,我們走吧。”謝羣咯咯一笑,接著又來了一句,道:“只要改天能夠吃到你們的喜糖,那就可以了。”
“羣姐,你還說?”
胡秀秀站起來,要去拉住謝羣。謝羣一看,轉身就跑了。我也搞得很不好意思,只得跟胡秀秀打了聲招呼,匆匆離開了。
打著實習的幌子,我在業務六部胡混了兩天。每天成爲那些女人調侃的對像,弄得我煩悶不堪,真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幸好我是新人,晚上不用加班,我在宿舍裡呆不住,一個閒步逛到了江濱公園。
江濱公園是星漢市最大的城市公園,裡面採用是古風園林格調結合現代休閒娛樂爲一體的佈局,既有古風古景,也有休閒娛樂,乃是附近人們晚上休閒的樂園。我在裡面悠悠在走著,腦海裡浮現老頭子話,現在你達到臻微之境的極致,無限接近突破武道。如果你能繁華世塵中歷練一番,就有可能突破武道。
我簡直鬱悶的要死,我都來了一個多月了,沒有任何頭緒。日子一天天過,我已逐漸臨近兩紀之年,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了。想到這些,我心裡煩亂不已,無法平靜下來。我也知道這樣與事無補,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我煩躁無比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話:紅塵練心。
難道我真的是心道不足,導致無法進步?關鍵是如何練心,我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我悚然一驚,在星漢市呆了這些天,認識了幾個不錯的女孩子而已,都能夠攪得我心道有所波動,這樣會不會讓我道心退步?我該怎麼辦呢?在茫無頭緒之間,危險漸漸降臨,不知不覺地我被一羣人給圍上了。
隨著我被人圍住的那一刻,我心豁然驚醒,心頭也猶如拔開迷霧見明月一般,對於一切重回掌握。道心被擾亂是真的,只是我搖擺造成道心的不穩,其實我只要去面對人生中的種種遇合就好,不用刻意。對,就是不用刻意。理解到這一點,我心道頓時提升了不少。
也許這一刻,我纔到老頭子所講的那個地步,差一個契機,我就能突破到武道之境。此刻,看著圍在我身邊的人,我的心情出奇地好了起來,含笑打量著這夥人的領頭者,道:“不知各位大哥有何指教呢?”
“小子,你動了我黑狼的兄弟,今天我向你討個說法!”爲首這人年約三十出頭,長著牛高馬大,滿臉兇相,身穿無袖衫,露出精壯的雙臂,兩個肩頭各紋一隻齜牙咧嘴的狼頭,指我的惡狠狠地道。
“哦?”黑狼人我沒有見過,但名字我卻是聽過無數次,心裡也知道是怎麼加回事兒,而表面上卻要裝作不知道。看著黑狼,我故意笑道:“說笑了,我看各位是不是搞錯了,我都不認識你們啊?”
“媽的,你說搞錯就搞啊!”黑狼出言不遜,指我的鼻子罵首。
我心頭火起,嘴上卻是哈哈一笑,道:“黑狼是吧,你是第一天來到這個世上混啊?萬事擡不過一個理字都不懂嗎?”
“黑狼哥,這小子好猖狂,幹他!”不知道這羣人,誰高喊了一句,燒起了第一把火,接著又有數人跟著叫了起來,道:“太猖狂了,幹他!”
“他媽的,要你們多嘴?”小弟起鬨,讓黑狼很沒面子,使黑狼惱羞成怒,衝著自己那羣人吼道。領頭的發火,這羣人頓時鴉雀無聲。我都感到好笑,一羣烏合之衆來的。
我所在的地方地勢較平,有幾條石凳,本來還有幾個人在閒聊,這一羣人涌來時,嚇得這幾個傢伙都閃了,只有我一個人沒留神被包了餃子。我環顧了下四周,不遠處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我敢肯定這些人帶著同情的眼光看著我,但連幫忙報警的心思都沒有。
在這不遠處,靠近江邊還有一條小道。此時小道上只有三兩個騎行人,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紛紛停下來朝這邊瞧。我倒不是想逃走,而是看著這羣人的醜態,心裡好笑,懶得搭理而已。
“小子,你以爲我的兄弟那麼好欺負?”黑狼兇完手下,鎮住場面,回過神來,衝我氣焰囂張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
“賠錢!”
“沒錢!”
“那我就給你提個醒,讓你明白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錢。”黑狼先是氣惱,接著獰笑道。“來呀,先把這個小子給揍一頓,讓他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慢著!”我大喝一聲,含笑道:“黑狼,這樣動手,你是不是輸了理?你至少讓我知道我得罪誰了,不是嗎?”
“哈哈……”黑狼狂笑一聲,道:“好,老子就讓你小子死個明白。長毛,你這個丟人的傢伙,給我出來!”
黑狼的話剛落音,人羣中推出一個渾身是傷,布條掉著胳膊的人,黑狼看著這人,不滿地道:“長毛你說!是不是這個小子傷的你?”
“老大,就是他。”這個傷員怯生生地答道。
我仔細一看,半晌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叫長毛的傢伙,我還當真認得,前些日子我確實把他和幾個同夥狂揍了一頓,當時我還是跟林蝦在一起的。不過林蝦可是因爲這事兒嚇得不輕,都不敢和我一起出來了。
“哈哈……”我大笑一聲,道:“哎呀,原來是這個敗類啊,真的出手揍了,當時還揍得挺痛快,挺手順的。”
看到長毛的樣子,我又氣又好笑,接著道:“好像當時我說過,你這種人,我是見一次揍一次,想不到你又送上門來,看來又是皮癢癢了吧?”
“小子,他媽找死,你當我不存在啊!”黑狼徹底被我激怒了,一副雙眼冒火的模樣,獰笑道:“我黑狼發誓,今晚不讓你小子爬著回去,我黑狼以後不用在這裡混了。”
“騙我麼,狼這種畜生本來就是爬著走的。”
我這句話一出,人羣有幾個傢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一來,黑狼真的被氣得快要暈了過去。正待指揮手下發動攻擊,包圍圈外面不遠的一個大樹邊上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道:“想不到你這人還蠻有種的嘛,難道你一個人真能打十幾個人嗎?”
“也許打的贏,也許打不贏,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無所謂地道。
“打不贏,就是徒逞口舌之利,是作死之輩,叫做狗熊裝英雄。”這人又發聲了,語氣中充滿不屑。
“那打得贏呢?”
“當然是真英雄了。”
我心中不由一樂,這是什麼理論?打得贏就是英雄,打不贏就是狗熊,這說法聽起來都新鮮。忍不住朝發聲處仔細瞧去,原來是一個騎行人,由於戴著那種包住腦袋的頭盔,看不出樣子,不過聽聲音斷定是一個女子。騎行女穿著緊身的黑色皮衣,襯托出修長而飽滿的身材,足踩細高跟鞋,酷感十足。此時騎行女將自行車靠在樹上,雙手環抱站在包圍圈外面,正冷冷地注視著被圍住的我。
黑狼聽到我們兩人對話,心裡怒氣增加,但一時搞不清騎行人的目的,氣憤地質問道:“小姐,你打算架樑子?”
“什麼是架樑子?我不懂,我只是看熱鬧而已。”
“媽的,那這裡沒你事兒,滾一邊去。”
黑狼這句話一出口,我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我感到騎行女心中殺機閃現,瞬間又趨於平靜。我目光一掃,騎行女帶著頭盔,跟本看不到的臉,加上昏暗的燈光,更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憑什麼生出這樣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