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戴著斗笠,一身風雪,
當他走了進來,“老闆,給我來些酒肉暖暖身子,冷死我了,”隨後,他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正好坐在熊倜身旁,
熊倜看著他一臉絡腮鬍,眼睛銅鈴一般瞪著,樣子像傳說中的虯髯客,熊倜笑了,
他注意到了熊倜,他對著熊倜裂開嘴,笑了,
“兄弟,你笑啥,”這人雖然看起來是魯大漢,可是那笑容,很是讓人踏實,感覺可以信賴,
“我覺得在這風雪時刻,來了兄臺,有些詩經裡說的‘風雨悽悽,雞鳴不已’,‘天晚欲雪,能飲一杯否,’的意思,”熊倜笑著說,
“是呀,的確是,天晚欲雪,只有至交才能喝上一杯,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人說道,
熊倜笑了,這是會心一笑,人逢知己千杯少,人逢知己暢開懷,沒有什麼比交到一個新朋友有意思了,樂莫樂兮新相知,
“有意思,”熊倜笑了,
“客官,請問您是住店還是打尖,”小二殷勤過來招呼,
“打尖,然後住店,”來客說道,
“那好,請問您要吃點啥,”小二又問,
“我要說出我想吃啥,估計你們這裡沒有,淮陽的獅子頭,齊魯的清蒸大黃魚,南粵的八蛇珍,巴蜀的宮保雞丁,有沒有,再來一壺劍南春,就這些,”來客說道,
“這,客官,這些東西,目前真沒有,我們這客棧,要是平時,還真有這些,只是您也知道,這大暴雪已經很多日了,很多的食材貨色都缺,所以,我們只有窖藏的杏花春酒,凍藏的牛羊肉,還有窖藏的大白菜,隨時都有的面饃,”小二說道,
“哦,有這些,也不錯了,那就來吧,來半斤杏花春,一些牛羊肉,你說的白菜,面饃,你隨便看著辦吧,”來客說道,
熊倜看到來客這樣容易妥協,他笑了,來客也看著他,
“兄弟也來喝上幾口,”來客問他,
“好的,我們一起喝幾口,”熊倜笑了,
一大盤手抓羊肉,一盤滷牛肉,一壺溫過的杏花春汾酒,一盤醬白菜,一碟鹽煮花生米擺了上來,
熊倜已經和來人坐在了一起,他們對坐著,來人把酒壺裡的酒倒上了兩杯,給熊倜放上了一杯,
“我叫江南春,請問兄弟大名,”放下酒,他微笑說道,
“我叫夏飛,大哥好名字,”熊倜笑了,
“喝酒喝酒,夏飛兄弟,我進門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很舒服,感覺這樣荒漠之地,還有兄弟你這樣雅緻之人,真是難得,可是你又不是娘娘腔,你雖然外表儒雅,可是你眼神堅毅,嘴角緊抿,一看就是吃過苦的,有大志的人,來,我敬兄弟一杯,”江南春說道,
熊倜一驚,自己不是易容了的嗎,自己的易容是足利婉做,已經可以出神入化,以假亂真了,這人還能看出,這人不簡單啊,熊倜看著他,
“別納悶,我是專門做易容這些的,哈哈,所以我能一下子看出你的容貌,一般人是看不出的,你這個易容,已經是很成功了,哈哈,”江南春笑了,
熊倜也笑了,他覺得這人有意思,
他們一起喝了幾杯,喝得全身發燙,這酒是溫過的,加上江南春一喝酒就喜歡說話,他的哈哈大笑,讓人全身很熱乎,熊倜感覺來到了江南之地,百花盛開,溫暖無比,早已離開了大漠冰雪,他微笑著,喝著,
“走,兄弟,我們到上面去喝,”江南春笑著說,
熊倜這下真笑了,這人真是很豪爽啊,自己也想過到頂上去喝,沒想到這人真的說幹就幹,
“來,你拿著這盤牛肉和花生米,我拿著羊肉和酒,我們上去,”江南春笑了,
“好,”熊倜和江南春,就把那些酒肉拿在了手裡,江南春突然躍出了窗戶,等熊倜也躍出了窗戶,江南春已經在屋頂上了,熊倜也笑著一躍而上,
“兄弟好輕功啊,”江南春讚歎地說,
“不敢,大哥好輕功,”熊倜說道,
“哈哈,我這個是瞎蒙的,來,兄弟,我們繼續喝酒,這天地白雪茫茫,正適合高士暢飲啊,”江南春說道,
“是呀,”熊倜看著四周,天地這時微微晴,四野都是白雪在覆蓋,很是好看,雖然朔風吹過,但是他們兩個都不覺得冷,
“來,大哥,我敬你,”熊倜舉杯,
“哈哈,兄弟,請,”江南春笑了,
他們在上面,天南地北地聊著,十分盡興,這個時候,突然,天地間又開始下雪,
可是,熊倜突然感覺到,自己和江南春這一塊沒有雪,熊倜有些吃驚,他看著江南春,江南春卻微笑著,繼續舉著酒碗,
熊倜心裡雪亮,這個江南春,原來不簡單,一定是個修行之人,從他一眼看出自己的真實容貌就知道,他不是懂易容術,而是有天眼,能一眼看出假象,熊倜笑了一下,好像是爲了發現這個秘密而開心,
這樣大的雪,能做到自己和他這塊地方片雪不下,真是高人,熊倜想,自己能做到嗎,熊倜想,自己沒試過,不過應該能行吧,江南春的道法功夫應該和自己是差不多的,
“兄弟,這店裡沒有的東西,你想吃不,”江南春笑了,
“想啊,大哥,只是現在你還能吃得下,”熊倜笑了,
“能,一定能吃得下,”江南春笑了,
熊倜也笑了,“還是不要了,吃得下也是浪費,都吃了這樣多牛羊肉了,何況那些東西是要花功力來,”
“好,那就聽兄弟的,”江南春哈哈大笑,
“來,盡情喝,你我兄弟相見有緣,相見恨晚,哈哈,”江南春笑了,
他們一直喝到了天色將晚,裡面的人大家晚飯都吃過了,足利婉和金一姬中途來看了下熊倜,可是看到他那樣開心,也就任由他了,
他們一直從下午喝到了明月升起,江湖的事都說盡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哈哈,兄弟,還喝不,”江南春說,
“喝,還喝,”熊倜笑了,
熊倜的手向空中一抓,一罈酒就在他手裡,那是一個不大的罈子,上面寫著“劍南春”
“來,大哥,我們喝,”他把這壇酒直接就倒了一些在自己和江南春酒碗,然後放下了酒,
“哈哈,兄弟,好,謝謝你的酒,”江南春心裡想,一直覺得這兄弟深不可測,原來道法是這樣好,
“來來來,我們吃,”盤裡牛羊肉早就沒有了,可是江南春的筷子伸過去的時候,兩個大盤子裡竟然是一盤宮保雞丁,一盤紅鯉魚,
“來,吃這紅鯉魚,這可是南粵特產,可以不除去魚鱗甲的,我第一次吃的時候,驚奇不已,後來在南粵總是喜歡吃這個魚,來,來,兄弟,吃,”江南春說道,
“好,謝謝,好吃,”熊倜夾起了一塊雞丁,吃了起來,
他們一邊吃菜,一邊喝酒,又在屋頂上猛喝許多酒,熊倜和江南春都有些醉了,
“兄弟,你這個兄弟我交了,我們就此八拜之交,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江南春說道,
“謝謝大哥,我們就此結拜,不需要繁文縟節納投名狀,”熊倜笑著說,
“是呀,我們就此結拜,哈哈,兄弟習氣和我倒是差不多,”江南春笑了,
熊倜和江南春繼續喝著,只是喝著喝著,熊倜真的感覺有些不支了,饒是自己內功深厚,也難抵禦酒力了,
熊倜一個意念,自己喝下去的酒在剛入胃瞬間,成了水,他想笑,可是他突然想起,如果江南春一直是用這方法,那自己豈不是很吃虧,他看到了江南春的表情,十分有趣又古怪,熊倜哈哈笑了起來,看來江南春不光是能看到自己真實面目,還能看到自己思想,他這門功夫是相當不錯,
熊倜哈哈大笑,江南春也不說破,他們兩個把那些酒和菜都吃得乾乾淨淨,
“熊倜,你真一定要去那個沙漠嗎,”江南春問道,
熊倜一驚,這個人,爲何啥都知道,只是他看著江南春的眼睛,“是,我要去,”
江南春哈哈一笑,“好吧,原本我是想去奪寶的,現在我就幫你吧,哈哈,”
熊倜一驚,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不過看著江南春的樣子,足矣讓自己信賴,
“謝謝大哥,”熊倜說道,
“不用謝,天道如此,你也是爲國爲民,我幫你也是爲國爲民,”江南春笑了,
熊倜一驚,這時江南春哈哈大笑,“兄弟,我還有些其他事,我先走了,今日一聚,實在大快,我會來幫你的,你放心,”
熊倜剛要說話,已經看不到他了,
“此人是誰,”熊倜問著自己,明月升起在夜空,今晚雖然不是十五,可是也還是很圓,熊倜看著這圓圓的月亮,發起呆來,
熊倜想不起任何武林人士和這個人特徵有關,熊倜想,也許這是一個高人的弟子,或者是受高人派遣,來相助自己,這是唯一的解釋,
熊倜想,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顛撲不滅的真理,自己一定要牢牢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