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鉅變頓時驚動了那老頭,我側(cè)臉一看只見他老臉一白麪如死灰,應(yīng)該是非常清楚自己大勢已去,要想翻身的可能性已幾乎爲(wèi)零。
柱子那邊是沒什麼可以擔(dān)心的了,而此時分明可以看出,這老頭已萌生退意,兩眼不停四處打量著,邊鬥邊退,一眨眼的功夫就退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
只不過,我哪裡會讓他如願,你好不容易將小爺請來,如今又想不辭而別,也太沒家教了些。
於是我嘿嘿一笑,對柱子使了個眼色,與此同時,陳全勇也是大吼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一下就擋住了這老頭的去路。
老頭看著我們這架式哪裡還不知道我們心中所想,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圈,最後一咬牙竟然立在了原地,看這樣子還真是豁出去了。
“上,把這老貨給我綁嘍”,我看了陳全勇那狼狽樣,沒由來的心頭一陣火起,這受傷事小,面子事大,此仇不報非君子了,不然,還真以爲(wèi)咱師兄弟兩人好欺負(fù)呢。
話音一落,五道身影同時向那老頭衝去,只怕是這一逮著撕也得把這老頭撕死了。
其中,聲勢最猛的當(dāng)屬柱子了,只見他大腳猛一踏地,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碩壯的身軀如同巍峨巨石一般朝著老頭飛掠而去,雖然大,但速度卻絲毫不慢,哪怕是在一旁看著的我都是心中一驚,一股壓迫之感迎面而來,更何況此時已身處絕地的那老頭?
至於林茹和劉辰他們反倒對這老頭威懾不大,雖然他們速度極快,但那老頭看上去明顯是個軀鬼的行家,手掌微紅,才一擡手就讓已吃了苦頭了林茹驚悸不已。
我看了心中冷汗直冒,在我印象之中林茹這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向是敢打敢拼之輩,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被動過?
只見這老頭雙掌連揮,像掄著兩片砍刀一般,眨眼間就已逼退身爲(wèi)魂體的三人,我心叫不好,這邊柱子速度雖快,但還有斷距離,只怕是來不及了。
果然,老頭剛一逼退三人,竟然猛的調(diào)頭轉(zhuǎn)身朝著陳全勇那邊衝了過去。
擦,這老頭年紀(jì)雖大,但眼光倒是毒辣得很,竟然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陳全勇纔是我們這一小隊之中短板所在,看得我不由得暗自咂舌。
“著”,老頭厲喝一聲,手指猛然一彈,一道紅光化爲(wèi)細(xì)線直朝陳全勇面門破空而去,看上去聲勢頗爲(wèi)驚人。
糟了,陳全勇現(xiàn)在可是紙老虎,這一擊也不知他接不接得下啊。
“勇子,小心”,我心中一急,不自覺的喊了出來。
柱子與我心神相連,也一樣的牽掛陳全勇安危,身形急轉(zhuǎn),直朝那道紅線攔截過去,伸出大手猛然一抓,一把將那紅線攔腰截斷。
見此我不由得鬆了口氣,稍稍放下心來。
但哪知我這心纔剛放下半點,那老頭竟然猛的腳一踏實,來了一個急剎車,轉(zhuǎn)身又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擦,這老貨怎麼像泥鰍一般滑溜!
我咬了咬牙,瞬間在掌心畫下一記天雷符,心裡想著給這老貨來上一記猛料,同時站穩(wěn)身形,馬步而立,只要他敢來,勞資就敢放!
眼看著老頭越來越近,我冷冷一笑,驟然激發(fā)了天雷符。
一道如同靈蛇般的紫色電光從我掌心一躍而出,直朝老頭面門衝去,但讓我詫異的是,這老頭竟然沒有半瞇避讓或者抵擋的意思,反而一往無前直朝紫蛇衝去。
擦,拼命三郎啊!
不過,就算你真是拼命三郎,小爺今天也得讓你變成亡命死郎!
眼看著紫蛇越來越近,已經(jīng)幾乎就要轟中老頭面門。
而就在此時,老頭手掌一晃,不知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個什麼東西直朝紫蛇一扔,只聽得轟的一聲煙霧瀰漫,老頭扔出的東西應(yīng)聲而碎不說,我那道天雷符也算是徹底報銷,再也起不了卵用。
我臉色一黑,心想這老頭還真狠,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有後著。
抵擋住我天雷符之後,老頭臉上帶著淡淡冷笑,已然衝到了我的跟前,雙掌如刀,幾乎就要將我從中劈開,我當(dāng)然不會傻乎乎的等著刀口往我頭上撞了,於是一個懶驢打滾躲到一旁,雖然滿身灰燼狼狽不堪,但至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長吁口氣站起身來,纔剛一看清周圍情形頓時臉色一黑,個老茄子的,這老貨竟然已跑得老遠(yuǎn),只留了個後腦勺給我。
完了,只怕這老頭一旦離開這裡那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到時候又能上哪找他去,而且,這樣一來,咱們這一陣也算是白忙活了。
我恨得牙癢癢,只得幹瞪著眼,這老頭跑起來像只猴似的,我這三腳貓的速度哪裡追得上啊?
就在我連番嘆氣,搖頭不止的時候,一道白影從我身旁掠過,以更爲(wèi)迅捷的速度追了上去,我定睛一看,是林茹,還是這丫頭最貼心,能急我之所急啊!
只不過,我轉(zhuǎn)即反應(yīng)過來,那老貨雖然不敵,但是身手極爲(wèi)了得,這丫頭單槍匹馬追上去可不明智,危險得很啊!
“小茹,快回來”,我根本不敢冒這個險,於是連聲呼喚,但這丫頭此時不知抽了哪門子的筋,居然也不理會我,眨眼間的功夫就追上了老頭。
“快,柱子,這丫頭不是老傢伙的對手”,我連忙朝一旁追了上來的柱子喊道。
話音一落,只見林茹一聲悶哼,身體如同一條美麗的白霞般飄飛,已然中了老頭攻擊。
“別管那老傢伙了,救林茹”,我心中咯噔一下,又朝柱子喊道,如今老頭兒身邊再也沒了阻攔,柱子雖然猛,但速度確實比不過那老傢伙,再追也不會有什麼結(jié)果,於是我又連忙叫回了他。
只見柱子凌空一躍,一把接住了林茹,然而,讓我心底一寒的是,此時的林茹身上清煙直冒,像是著了火一般,我連忙跑過去一看,悲從心來,林茹這丫頭此時魂體模糊,已然昏迷過去,也不知那老東西用了什麼鬼招,竟然一下將林茹擊成重傷。
“怎麼辦?怎麼辦?勇子,你快想個辦法”,我一把揪住應(yīng)聲趕來的陳全勇喊道,心如血滴,看著林茹憔悴的面容,一時之間慌了神,沒想到這一番折騰,最終林茹還是出了事。
陳全勇也是面如死灰,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用沉默回答了我。
“對了,精血,用我的血”,我猛然想起,我的血中陰氣極盛,對這丫頭肯定有用,於是我二話不說將指尖放在林茹嘴中。
可惜的是,此時林茹好像已失去了意識,牙關(guān)緊閉,根本不能吸,縱然有少部分血流到了她嘴裡也根本起不了質(zhì)的作用,但是,即使這樣,我也不想放棄,強忍著精血流失過多帶來的眩暈,咬緊牙關(guān)死死支撐著。
“我來吧”,一隻大手將我拉開,我回頭一看,是柱子,只見他依然臉色木訥,眼神奇怪的打量著林茹,劃破手腕放在了林茹嘴邊。
只見柱子那極爲(wèi)濃郁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腕緩緩流出,一部分灌到了林茹嘴中,一部分滴落在林茹魂體之上。
只是,林茹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勇子,怎麼回事,行不行啊?”我一把抓住陳全勇,可是這貨沒有半點反應(yīng),像個木頭人似的看著柱子流出來的血,整個畫面像是定格了一般。
擦,這下子我?guī)缀踅^望了,現(xiàn)在我們這麼多人裡面唯獨只有陳全勇還有些見識,如果他都沒辦法,那林茹只怕真是兇多吉少了,我一把癱坐在地,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這時劉辰蹲了下來,也是一臉心疼的看著我,臉上尤有淚痕。
“怎麼會這樣呢?早叫那丫頭不要追了”,我喃喃的唸叨著,緊緊的攥著拳頭,心都碎了。
“起作用了”,這時張正浩突然喊了一聲,我心中一驚,連忙起身一看,只見那附著在林茹魂體之上的血緩緩化成一陣朦朧血霧,一絲一縷的滲透進(jìn)林茹魂體之中,而與此同時,林茹的嘴也有了一些輕微的吮吸動作,看來是在吸取柱子鮮血。
我心中一喜,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茹,只見他的魂體越發(fā)凝實,雖然比起正常情況之下差了無數(shù)倍,但終歸是在好轉(zhuǎn),看來,這番真是有救了。
“柱子,謝謝你”,我差點喜極而泣,一把抓著柱子道。
只是,我這剛一抓到柱子便是一凜,只見他原本壯碩的身軀竟然乾癟了許多,那飽滿的臉龐此時竟然皺紋密佈,看上去像一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連身形都縮小了幾分。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他怎麼了?
只是,此時柱子兩眼緊閉,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就要倒下,我心中一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要將他手拿開,但是隻見他的手腕像是被粘在了林茹嘴脣之上一般,根本動不了分毫。
“別動”,陳全勇依然看著柱子流出的血液,沉聲喝道。
“極煞真血和厄難陽軀,好奇怪的組合”,陳全勇低著頭,嘴裡喃喃的嘀咕著。
“他不會有事的,小茹有救了”,陳全勇擡起頭來,細(xì)細(xì)打量著柱子,眼神明亮,像是看見了寶一樣,“怪不得這大塊頭這麼神勇,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沒理會他,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林茹和柱子的安危,一把打斷他道:“別說這些沒用的,現(xiàn)在怎麼辦?”
陳全勇這纔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先等等啊,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收手。”
聽陳全勇這麼一說,我才稍稍放下心來,看著柱子那已然乾枯得像樹皮般的臉,只得強自穩(wěn)住心神,隨時準(zhǔn)備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