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一座城市,其繁華與否都可在夜生活上一眼看出,越是繁華的城市夜生活越是豐富,就好比我目前所在的城市。
白日的熱浪纔剛剛減退,各種聲色犬馬的跡象就已一一表露出來,購物的,吃喝玩樂的數(shù)不勝數(shù)。
說實話,在這個城市生活也有好多年了,但我還是頭一回這麼心平氣和的打量它,自從婆婆讓我回家到現(xiàn)在,我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接觸到了一個之前完全不曾知曉的世界,就正如我現(xiàn)在看到的一樣。
不時有俊男靚女從我眼前走過,或青春年少,或年青貌美,不覺之間我煩躁的心情也平復(fù)了許多,偶爾看到氣質(zhì)逼人的我甚至?xí)椴蛔越亩嗫瓷蟽裳郏瑯吩谄渲小?
“吱”的一聲,一輛寶馬X6在一旁停了下來,我眼前一亮,從上面走來一個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條紋短袖,面無表情的看了周圍一眼,連車門也不關(guān)就徑直走進了一家酒店,我回頭一看,正是蘇秀芹給我們安排的那個酒店。
我就奇了怪了,在我印象之中這種人開房一般都不會只是一個人啊,應(yīng)該帶上個漂亮美眉什麼的纔對啊。
但是除此之外,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他走路的姿勢很怪,下半身是直的,但從腰際開始就微微前傾,腦袋低垂,兩手自然放下,看起來有些疲憊而僵硬。
我就納了悶了,好端端的年輕人,正是大好青春年華,怎麼走起來路像七老八十一樣。
不過,這不關(guān)我鳥事,愛誰誰。
這時又有幾名大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子從我面前走過,留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說不出的青春動人,一想我那從高中就中斷的學(xué)業(yè),不由得心中一陣遺憾。
這時我想起了之前陳全勇說的事情,也不知道那邊有回話了沒有,於是起身準(zhǔn)備回去,正好把他喊出來吃點東西。
這時一道黑影從上面落下,與此同時“嘭”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重物砸在了地上一般。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般發(fā)出一聲驚呼“啊,有人跳樓了”,我連忙探頭一看,只見周圍人羣如同潮水般的涌了過來,我順著人羣涌動方向一看,頓時覺得腹內(nèi)一陣翻涌,只見地面一大攤血跡,中間躺著一個人,我定睛一看,只見他手裡拿著一串鑰匙,上面BMW的標(biāo)誌分外顯眼,那件短袖已被染成了暗紅色,一道道發(fā)黑的條紋讓我心中一寒,這不是剛纔從X6裡面走出來的小夥子麼,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跳樓了?
我沒敢多看,拔開擁擠的人羣轉(zhuǎn)身向著酒店裡面走去。
從電梯裡一出來就看到陳全勇和蘇秀芹正站在我房間門口,陳全勇氣急敗壞的走了過來有些埋怨的說道:“個老茄子的,你去哪了,正找你呢,電話也不接!”
“怎麼了,有情況?”我連忙問道。
陳全勇沉著臉點了點頭,看來形勢不大樂觀。
“外面有人跳樓了”,我想起了剛地的一幕對著陳全勇道。
“那關(guān)你鳥事啊,要是這邊不處理好的話我都得跳樓了”,陳全勇顯得有些煩躁。
我看著他那屌樣有些奇怪,這風(fēng)格不對啊,著急上房似的。
“走”,陳全勇按開電梯,快速走了進去。
我看了蘇秀芹一眼,只見她也是一臉茫然的對著我搖了搖頭。
“那邊來電話了,個老茄子的,居然敢威脅我”,陳全勇臉色難看得要命,像是死了爹孃一般。
“威脅?”我聽完啞然一笑,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居然還沒見面就威脅上了,看來這次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善了了。
走出酒店,一眼就看到了一旁擁擠的人羣,此時警車和救護車已經(jīng)趕來,周圍拉起一了一道警界線。
陳全勇瞟了一眼就對陳秀芹說:“那個地方你知道嗎?”
蘇秀芹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這時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笑容道:“陳道長,什麼風(fēng)把你給刮來了。”
陳全勇一看,頓時也笑了起來道:“是劉隊長啊,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這兩人應(yīng)當(dāng)有些交情,我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見這陳全勇口中的劉隊長一襲筆挺的警服,顯得乾淨(jìng)而爽練,面色略微有些黑,兩條濃密的眉毛外側(cè)微微上揚,雙眼如鷹,顯得格外的銳利而富有殺氣,一看就是警隊之中實戰(zhàn)頗多的人物。
“託福託福,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劉隊長這時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和蘇秀芹一眼道:“這兩位是?”
陳全勇點了點頭道:“差點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沐林,是我?guī)煹埽俏皇撬笥选保f完又拍了拍我的戶膀道:“這位是有著罪惡剋星之稱的劉隊長,可是這一片警界之中響噹噹的人物了。”
在內(nèi)心裡,我對於這種實戰(zhàn)實幹的警察叔叔還是相當(dāng)欽佩的,所以毫不遲疑的就說道:“劉隊長好!”
而此時蘇秀芹也伸出了手,微笑著道:“劉隊長您好,我叫蘇秀芹。”
幾人寒喧一番後劉隊長因爲(wèi)還有這跳樓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就沒多說,而我們則跟著陳全勇一道向著和那神密人物約定的地方趕去。
我們來到一個古色古香的茶樓前面,從陳全勇神色上就可以看出,這裡就是約定地點了。
但陳全勇並沒有急著進去,反而擡頭微微打量了門那那碩大的招牌一番後才緩緩步入其中。
我也順著陳全勇視線看了看,古色古香的原木招牌上面寫著三個大字:“香茗居”,沒什麼特別的啊。
此時正是餐後休息時間,茶館裡生意好得很,剛一進門便有一身著唐裝的茶童走了過來,附在陳全勇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就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分外清幽的包廂。
這個包廂不大,但裝修得格外雅緻,處處透著濃郁的中國風(fēng)味,倒也確實讓人賞心悅目。
一個身著深灰布衣老頭坐在裡面,滿臉的皺紋,一雙毒蛇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們,左下巴一顆手指頭大小的肉痣格外噁心,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我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
而他身後則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穿得像黑客帝國一樣的中等身材男人,看來倒有點像他的保鏢。
只見他微微打量了下蘇秀芹後就將目光放到了陳全勇身上,眼光瞬間變得明亮,似乎想要看穿他一般,但這一過程也不算長,最後居然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一直到我將要落坐的時候才緩緩將目光移開。
“幾位道友年紀(jì)輕輕便有如此修爲(wèi),確實後生可畏啊!”這老頭也不問名姓,直接開口道。
“道長果然是道門中中流砥柱般的前輩,這等厲害的陣法都能不知不覺之間佈置出來,實在是讓晚輩佩服。”陳全勇當(dāng)仁不讓,率先開口,也是目光如炬的盯著老頭。
我知道陳全勇對那游泳館裡的東西並不清楚,但他這話說來卻好像是對此非常瞭解一般,應(yīng)該是用來探對方虛實的。
果然此話一出,這老頭便是臉色微微一變道:“那不知道友在此陣之中留下記號所爲(wèi)何意?”
這時蘇秀芹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好在被我及時一把拉住,握住了她的手,不爲(wèi)別的,蘇秀芹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面前這老頭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他夫家兄弟五人的幕後黑手,若是此時任由她發(fā)泄心中怨恨的話,那此事怕是隻會越搞越亂,最後完全無法收拾了。
然而,我們兩這點小動作都落到了老頭眼中,只見他微微一笑,捏了捏下巴肉痣道:“不知兩位有何指教?”
我明顯感到蘇秀芹身體一繃,我連忙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事,只是忽然見到道門中的前輩高人,又知道您手筆如此之大,有些震憾而已。”
這時陳全勇說話打斷了我們,只見他輕輕端起面前茶杯呡了一口,看著老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輩便是有著人見人愁,鬼見鬼哭之稱的鬼痣老前輩吧。”
我一驚,看來這陳全勇還真有點門道,剛一見面就將這老頭給認(rèn)了出來。
老頭並沒肯定陳全勇的猜測,但也沒有否定,只是瞇起雙眼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陳全勇。
“傳聞鬼痣前輩素來雷厲風(fēng)行,手段獨特,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那游泳館內(nèi)之陣確實讓我大開眼界了。”陳全勇似笑非笑的說道。
“哈哈,既然是這樣,那老夫也就不否認(rèn)了,但不知道友此次前來所爲(wèi)何事呢?”鬼痣又摸了摸那顆噁心的肉痣,差點讓我強迫癥發(fā)直接衝上去將他那坨黑黢黢的東西給削下來。
“我有一朋友因爲(wèi)一場事故意外身亡,但前些天他託夢來找我,說他生魂被人拘禁,讓我答救一番,我想鬼痣前輩道行高深,應(yīng)該能幫我這個忙吧?”陳全勇輕點桌面,看似無意的在桌面上寫寫畫畫些什麼。
我朝桌面看去,他這筆法怎麼看也不像是符文,一時之間也不明白他用意之所在。
反倒是鬼痣一看,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後哈哈笑了幾聲道:“老夫一向以助人爲(wèi)快樂之本,本來道友這點小忙我是該幫上一幫的,但可惜的是,老夫受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幫了道友你這個忙就害了別人,這拆東牆補西牆之事老夫可是沒辦法做啊。”
這話我倒是聽明白了,感情這老頭殺還有人主使啊,只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能讓這老東西出手呢?
鬼痣說完,又看了看我道:“這位小兄弟天賦異稟,斷然是能力濤天之人,你何必又舍近而求遠呢?”
擦,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我看這老頭覺得噁心,索性裝作沒有聽見。
而陳全勇一聽,聲音也冷了幾分道:“以道會友本來是很愉快的事情,說實話我對前輩所佈之局也感興趣得很,若是前輩不肯出手幫忙的話,那我也只好動手試上一試了,只怕到時候鬼痣前輩不要不高興纔好。”
嘿嘿,好玩了,我見陳全勇放在腿上的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應(yīng)該是憤怒到了極點,怕是翻臉就在瞬息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