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病房內(nèi),白色的牀單被罩,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燈光,刺的我眼睛生疼,我輕輕的擡起胳膊,倒是沒有感覺什麼太強烈的不適。
“嘭?!?
病房的門開了,只見一身軍裝的趙守全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我醒來,臉上立即掛上了笑意,搬張椅子坐到了我的身邊。
“感覺怎麼樣?”
我輕輕地搖搖頭“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而已,你身上中了三顆子彈,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取出來了,還好,都沒有傷及內(nèi)臟和骨骼,至少咱飛哥不用變成殘廢!哈哈!”
看著趙守全說笑的樣子,我的心隱隱的疼痛,喃喃問道:“你怎麼......怎麼會在那裡!”
趙守全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掏出自己腰間的一把軍匕,緩緩的用刀削著上面的蘋果皮“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回到西北後每天除了訓練部隊就是和凌五在一起呆著,爺爺也沒有給我分配什麼重要的任務,起初我還以爲他放棄了m市這邊的想法,可誰知道,我爺爺竟然私下底跟邢嘯頻繁的往來溝通,準備奪取邢家之後,割據(jù)一部分。
邢嘯當然也不是善茬,雖然他現(xiàn)在需要幫助,但也沒有到能夠讓出邢家的地步,所以兩家就一直在談判,最近邢嘯有些鬆懈了,所以爺爺讓我將部隊調(diào)到了m市,當時我還去西區(qū)找過你呢,可是你沒在,老虎等人也沒有在,我就回到南區(qū)了。
昨天,邢嘯通知我,讓我將部隊帶到哈市周圍,我心知不妙,看來是出事了,所以沒敢耽擱,立刻帶著部隊奔襲到了x市,距離哈市並不算太遠,這我都不知道是你在哈市鎮(zhèn)守呢,只是聽到了蜘蛛的大名。
今天我正帶著部隊找了個地方野外拉練呢,邢嘯電話就打了過來,讓我們進駐哈市,我一聽邢嘯的語氣,就知道肯定生什麼大事了,到了哈市後一見到蜘蛛,他就說你遭遇困難了,這給我急的,留下一部分人鎮(zhèn)守哈市,其餘的我就帶著風風火火趕往五市。
這不半路上就碰到你們了,這就叫來得早不如趕得巧,老子又救了你一命,你說你怎麼感謝我吧!”
我看著趙守全得意的臉龐,我也不禁揚起了嘴角“我...我的命...是你的了!”
“臥槽!”趙守全聽到我的話,手中蘋果差點嚇的掉到了地上“飛哥你這玩的挺大啊!行,成交了!說好了,從今天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沒允許你死之前,你不許被別人乾死,知道不!”
我笑著點點頭,隨後問道:“蜘蛛...老虎...怎麼樣?”
“他們啊,蜘蛛並沒有什麼事情,我的人在哈市駐守皇圖,陌路者根本不敢去襲擊,邢家家主據(jù)說知道這件事和邢嘯還大吵了一架呢!不過沒有用了,現(xiàn)在邢嘯也不慣著他,直接急眼了,等於是將邢家家主軟禁在了皇圖內(nèi),陌路者昨晚嘗試著攻擊了一下,瞬間就被我的人打回去了,還想救人?開玩笑!
至於老虎那邊就比較慘了,老虎前往阿市救韓笙那小子的時候,也從d市調(diào)了很多人馬,可是未等人馬到達,阿市的據(jù)點就被攻破了,老虎率領(lǐng)手下且戰(zhàn)且退,退出了阿市,與d市前來的人馬集合,本想再次奪回阿市的,但是陌路者的人數(shù)太多,最後只能放棄,轉(zhuǎn)頭回到d市。
韓決手下五市也一樣,現(xiàn)在等於陌路者是直接站到臺前了,阿市和五市現(xiàn)在都被陌路者佔領(lǐng)了,與我們成爲敵對勢力,估計他們也是在休養(yǎng)生息,在過一陣啊,恐怕還得有一場血戰(zhàn)。
你帶到五市的那一百五十人,只剩下六十多個,還多多少少有些傷,行動不便,韓決和蠻子也在這家醫(yī)院內(nèi)修養(yǎng),等你能下地了可以去看看他們?!?
趙守全說著已經(jīng)削完了蘋果,用刀子剜下一塊,遞到了我的口中,我小心翼翼的咬了下來,一股酸甜之意流進嘴裡,頓時頭腦清醒了許多。
“對了,蜘蛛剛剛打電話來,說今天來看你,我也終於可以歇一會兒了,現(xiàn)在邢家內(nèi)部聲音不斷,有支持家主的,有支持邢嘯的,兩幫人吵的火熱,看來這次邢家家主的做法在邢家內(nèi)部也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畢竟嘛!聯(lián)合外人屠殺自家人,終歸有損家族面子,也不知道那邢家家主是怎麼想的,你既然要攻擊邢嘯何必還把自己帶了進來,來哈市裝這逼有什麼用,還真以爲別人不敢殺你?。 ?
我聽著趙守全在一旁自言自語,腦海裡也亂成了團......不對,不應該是這樣!邢家家主絕對不是那種傻子,他敢以身犯險一定有什麼原因,他到底爲了什麼呢!
邢嘯在哈市可謂根深蒂固,但是我見到邢家家主時,他對於皇圖展現(xiàn)的是一種回憶的感覺,那也就是說,邢家家主當初也是這裡的一員,或者,這個皇圖就是他建的?
邢家家主來到這裡不過半個小時就能做掉金羽鳳,他是怎麼知道金羽鳳在哪個房間的,又是如何快的殺死而不被我們的人現(xiàn)......太奇怪了!
“哎!葉飛!”
我正思索著,被趙守全的聲音叫了回來,我一愣,隨後看向他“怎麼了?”
趙守全拿著刀在我面前比比劃劃“你到底聽沒聽我在說話,瞎想什麼呢!”
“啊...聽了!聽了!”我尷尬的笑著回答道。
趙守全斜了我一眼“算了,不想聽我也就不說了,一會兒你家那口子就到了,你聽她說去吧!”
“哎,兄弟,我聽說蜘蛛懷孕了??!”趙守全本是準備離開的,卻突然湊回到我身邊來了這麼一句話。
我點點頭,趙守全瞇著眼睛看向我“那你不就是要當爸爸的人了?媽呀,你說你這麼醜,那孩子要是隨了你可咋整!”
“滾蛋!”我拿起一旁的橘子衝著趙守全就扔了過去,趙守全躲都沒躲,伸手就將橘子抓到了手中,撥開皮放到自己嘴裡吃了起來。
“我跟你說真的呢,隨你那孩子就完了!”趙守全說罷,還未等我拿起旁邊的東西,快的就跑出了門。
我不禁樂了出來,想想人生能有這麼一個兄弟,也是真的很不錯,至少我自己這麼覺得。
這一下睡了兩天,在想睡就睡不著了,渾身難受的要命,只能用胳膊慢慢的支起身體,倚著後面的牆,看到旁邊趙守全拿來的果籃中還放著一盒白沙煙,我伸手拿了出來,撕開包裝,看到一旁櫃子上的打火機,別提有多開心了,點起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感覺肺部跟火燒著了一樣難受,狠狠的咳嗽了幾聲,才緩過來。
“*...抽急了!”我低罵一聲,緩了一會兒,又慢慢嘗試著吸了幾口,這回好多了,便開始享受起煙在口中環(huán)繞的感覺。
下午的時候蜘蛛來到了房間內(nèi),抱著我就哭了出來,令我詫異的是和她同來的竟然是千夜,千夜看到我的吃驚,撇了撇嘴角“怎麼?不希望看到我?”
我急忙搖了搖頭,讓她們二人坐下,詢問了一下哈市生的事情。
邢嘯當天抱著金羽鳳的屍體就去了邢家家主的房間,房間門當時是鎖著的,邢嘯也是真的怒了,擡槍就射開了家主的門,直接闖了進去,邢家家主沒想要邢嘯的反應會這麼過激,當時還在打電話,直接就被邢嘯制服,捆了起來。
而蜘蛛在我們走後還不知道生了什麼,只是派人嚴加防守,將火雲(yún)、落焰叫到了身邊,坐陣指揮。
過了一段時間,卻並沒有收到有異動的消息,卻接到了我的電話,聽到我這邊情況緊急,蜘蛛本想親自來的,但是邢嘯此時卻從樓上走了下去,將蜘蛛攔住了,趙守全也是這個時候帶著部隊進駐了哈市,趙守全當時並不知道我在這邊,蜘蛛因爲自己脫不開身,所以找到趙守全告訴了他我的狀況,之後的事情我也就直道了。
但哈市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邢嘯派人將邢家家主關(guān)了起來,這次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每天派五個人守在關(guān)押邢家家主的屋子裡,邢家內(nèi)部得知此事後,二當家的先怒了,準備調(diào)集大軍北上攻擊邢嘯,但是被長老們攔住了,用邢嘯的話來說,這個二當家纔是真正的壞,表面上是想替邢家家主報仇,暗地裡是想逼迫邢嘯剷除家主。
據(jù)說邢嘯還將此事告訴了邢家家主,給他氣的夠嗆,邢家內(nèi)部長老會對這次的事件看法不一,有說邢嘯叛逆奪權(quán),羈押家主該殺的,也有說邢家家主連外對內(nèi),禍害邢家基業(yè)該退位的。
正因爲如此,邢家內(nèi)部才只是在爭論不休,而沒有人打頭來對付邢嘯,邢嘯這幾天也沒閒著,派人給阿市和五市的陌路者門祖送去了書信,大概意思就是要重新和陌路者恢復合作關(guān)係,畢竟邢家家主在邢嘯手裡,折騰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了。
但是意外的是,無論是阿市還是五市的陌路者門祖,統(tǒng)一拒絕了邢嘯的提議,表示他們只認一個邢家的主人,就是現(xiàn)任的邢家家主,還要求邢嘯趕緊釋放邢家家主,不要一錯再錯!
聽著蜘蛛的講述,我不禁樂了出來,忽然有種當初張家少主和日本人打仗時候的感覺,說來說去還不如干一場,武力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式,同時我也很好奇,陌路者老祖,也就是段玲,到底接受了邢家家主什麼好處,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放棄,還死死的維護著他!
我問了蜘蛛,但是蜘蛛說她也想不通,畢竟高層的事情不是蜘蛛能夠接觸到的,蜘蛛的父母在邢嘯之後也來到了哈市,聽說蜘蛛懷孕後都表示很開心,開心之餘,也就是催促著我們二人趕緊成婚,畢竟不能等到肚子大了。
我答應蜘蛛,過幾天傷好了,就立刻回皇圖,籌備婚禮,千夜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落寞了許多,但是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麼異樣,只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牀邊望著窗外的景色,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
晚上的時候蜘蛛和千夜出去吃的,給我?guī)Щ貋砹艘瓜?,但是千夜沒有跟著蜘蛛一起回來,聽蜘蛛說,千夜自己去看電影了,我撇了撇嘴角,也沒有多問,在蜘蛛的攙扶下,吃完了晚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再起來時,整個人就精神多了,蜘蛛昨晚也沒有離開,就在我的病房睡下的,早上讓蜘蛛扶著我站起來走了走,感覺還不錯,聽蜘蛛說昨晚老虎趕來看了我一眼,隨後就走了,現(xiàn)在阿市丟了,老虎在d市忙的不可開交,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韓笙也老實了,現(xiàn)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老虎身邊,野心小了許多。
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這次打擊對內(nèi)部的和諧也確實是好事,我讓蜘蛛幫我換上衣服,想要出去走走,蜘蛛沒有直接聽我的,而是找到了醫(yī)生,在醫(yī)生的允許下,才攙扶著我走到了醫(yī)院的院子裡。
我和蜘蛛坐在亭子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感覺是那麼的清新“寶貝,還有多久過年啊。”
“一個星期,今天是小年!”蜘蛛倚在我的肩膀上,喃喃的回答道。
我笑了笑“真好,一年又一年,時光在走,人也在老......也許多年以後,我們老了那一天,也會像今天這樣依偎在一起望著天空吧,只是不知道到那個時候,還有幾個人會記得我們的故事......”
蜘蛛抱住了我的胳膊“老公,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傷感?!?
我搖搖頭,伸手撫摸著蜘蛛的臉龐“沒什麼,只是覺得現(xiàn)在很幸福,我也很珍惜,當我在被光門祖射擊的時候,真的感覺自己就死在那裡了,當時我就在想一個問題?!?
蜘蛛擡起頭“什麼問題?”
“我兒子該起什麼名字好!”說罷我笑了出來,蜘蛛輕輕打了我一下“怎麼,就想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想我?。 ?
“想!當然想!”我舔了舔嘴脣“不過真的,寶貝,你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如果是男孩的話,葉天佑怎麼樣?女孩就叫葉天涯?”我猶豫著對蜘蛛說道。
蜘蛛一聽連忙搖了搖頭“什麼名字嘛,一點都不好聽,我就知道有個叫詹天佑的!如果是男孩,應該叫葉項,女孩的話,就叫葉虞,怎麼樣?”
“葉項...葉虞?媳婦,你在這排霸王別姬呢......”
蜘蛛衝著我吐了吐舌頭“怎麼樣嘛,好不好嘛!”
我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還是不錯的,男孩就像項羽一樣征戰(zhàn)天下,女孩就學虞姬爲愛而葬“好吧好吧,答應你了!”
蜘蛛見我同意,高興地抱著我的腦袋親了一口,我先是一愣,隨後回吻過去,兩個人相擁在亭子裡傻笑了許久許久......
“老公,我去給你買飯吧,你乖乖坐著??!”蜘蛛看了看時間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隨後一摸兜“媳婦,你把手機給我,我打個電話!”
蜘蛛將手機掏出來放到了我的手中,拿著錢包就跑向了快餐店,我翻了一下通訊錄找到了鬼佬七的電話,按下了撥打鍵。
“喂?蜘蛛嗎?堂主怎麼樣了!我聽說他受傷了,打電話還一直沒有人接!”鬼佬七的聲音從對面?zhèn)髁顺鰜恚⊙e糊塗說了一堆,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是我!”我回應道:“我沒事,給你打個電話?!?
鬼佬七聽到我的聲音,整個人的語氣都激動起來“堂主,你怎麼樣了,現(xiàn)在在哪呢!”
“在醫(yī)院呢,受了點傷,還好被趙守全救了下來?!蔽倚α诵Α皩α?,我派去的人你見到了嗎?”
“啊,你是說黃煞吧,見到了,小夥子不錯,對我也足夠恭敬,最近他正想辦法怎麼管理韓笙留下來的人馬呢!”鬼佬七提到黃煞顯然很開心“這小子以前怎麼沒有現(xiàn)呢,是個人才,西區(qū)的各位老闆私下裡對這個小夥子的評價也是很高啊,會辦事,能言善道!”
“行了行了,你就別誇了,是個好苗子就成,你好好輔佐他,最近前線戰(zhàn)局越來越兇險,說不定哪天我們就被打回m市了,到時候還指著那當做最後一塊生存之地呢!”
“知道了,堂主!”鬼佬七低聲應道。
“那個任老怎麼樣了,上次回去也沒來得及看他,他不是要寫書嘛,書寫多少了?”我回憶起被光門祖阻截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裡,便開口問道。
“我也不太知道,應該快寫完了吧,任老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也挺長時間沒去看他了,都是我找的那個專門負責任老起居的小女孩,天天在他身邊。”
“哦,那行吧。有時間多去看看老人家,蜘蛛回來了,我先吃飯了奧?!?
“啊......好,堂主,那我掛了?!闭f罷鬼佬七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