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老齊一口,讓他別扯淡,然後讓楊正再打一下方斌的電話,看看是什麼情況。
仍舊是無法接通。
如果圍剿結(jié)束,他們必然會聯(lián)繫外邊,可是現(xiàn)在電話仍舊無法接通,證明早上去的人到現(xiàn)在仍舊還沒有從那個山洞子裡邊出來,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妙。
也無心多休息,招呼楊正和老齊繼續(xù)趕路。
又繼續(xù)前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面前忽然開朗,出現(xiàn)一條從左往右而下的奔騰溪流,原本清澈的小溪此時混黃不堪,水流湍急非常,看樣子上流的降雨比這裡還要大,溪流有三米來寬,兩邊都是被雨水和溪水沖刷的十分滑溜的石頭,旁邊的石頭縫裡有一兩根菸頭,楊正看過,認出來是方斌抽的煙。
觀望了一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直接跳過的地方,三個人商量之後決定淌過去。
好在溪水並不是特別深,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走向?qū)Π丁?
溪水冰涼,淌到一半忽然就覺得小腿肚子上發(fā)疼發(fā)癢,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般,以爲(wèi)是螞蝗一類的,便沒在意,等走到對岸擼起褲管子,卻沒見到蟲子一類的,只是覺得癢癢,便撓了兩下。
過完小溪,繼續(xù)前行。
此時雨比剛纔小了不少,這一路走過來又是大雨又是淌水的,另外三個人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風(fēng)吹來跟渾身戳了一百八十多個窟窿似的,從頭髮絲兒涼到腳底板,體力透支加上體溫迅速降低,迫使我們行動力下降,找個相對乾燥的地方稍做休息。
老齊從懷裡掏出煙,分給我和楊正一人一根,我點上抽了一口,整個人立刻就覺得放鬆了不少。
我們都沒怎麼說話,抽完煙之後繼續(xù)往前。
在越過了高大的柏科林和灌木叢,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抵達了一片林子稍微矮一些的地方,前方也開始出現(xiàn)一條羊腸小道,雨勢依舊不停,淅淅瀝瀝的下的人心煩,順著小道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前方終於出現(xiàn)了一個山洞子。
終於到了!
我們?nèi)齻€迅速走近山洞,發(fā)現(xiàn)洞子口這邊並沒有什麼異常,在地面上發(fā)現(xiàn)過人停留的痕跡。
進來後老齊找了塊大石頭坐上去,把衣服脫下來擰乾,楊正被雨水淋的小臉都白了,嘴脣也青青的,他把外套脫下來後便說:“葉哥,我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這種地方我以前聽老家的老人說過,老一輩的人都說這種洞子裡住的是山神,以前聽我爸說,老家也有這種洞子,那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老一輩人到裡邊去躲避戰(zhàn)禍,鬼子追進去,一個都沒出來。後來有人問那些進去躲戰(zhàn)禍的人怎麼沒事,那些人說是山神救的。”
這種當(dāng)?shù)貍髡f哪個地方都有,尤其是戰(zhàn)亂時期流傳下來的最多,也不盡可信,不過有些山洞子邪性卻是真的。
我苦笑說:“來之前就知道這地方不是那麼容易出入的,楊正……”
我走到楊正身後,他正低頭擰衣服的水,我立刻給老齊使了個眼色,老齊會意,就拉著楊正問東問西分
散他的注意力,而後趁著他不注意,我伸手在他後脖頸上來了一下,這小子立刻應(yīng)聲倒地。
我擦了擦手,心中默默道,楊正,你也別怪我,這洞子裡邊九死一生,你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就不要跟著下去冒險了。
想著我便招呼老齊準備進去,老齊把楊正架起來拖到大石頭後面,問我?guī)致锱臅灹耍苯硬粠н^來不就行了。
楊正這小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你不帶他來他自己會跑來,況且這次進去之後也不知道里邊具體是什麼情況,老刑和方斌他們一行人都還沒出來,我們這次再下去如果碰到他們最好,碰不到就不好說了,所以得留一個人在外邊支應(yīng),楊正年齡小,沒必要跟著進去冒險,他留下來是最合適的。
倘若等他醒過來我們還沒出來,他想想也知道我們估計出事了,到時候希望他聯(lián)繫外援,而不是衝動。
把楊正放到安全的地方,我和老齊把楊正背囊裡的東西分了一些,留下了食物和藥品給他,其餘的全部由我們倆揹著。
這個山洞子很高,拱形頂,外邊看不出人爲(wèi)的痕跡,應(yīng)該是天然形成。
裡邊黑洞洞的,我打開手電筒和老刑朝著裡邊進發(fā)。
空氣沒有問題,只是裡邊比較潮溼,往裡邊深入了十分鐘,回頭已經(jīng)不見入口,除了手電照射到的區(qū)域外,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
我和老齊都小心翼翼起來,空氣裡有潮溼和什麼東西糞便混合的氣味,十分難聞。
很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我心中猛然一驚,正想開口提醒老齊,便覺得一股子風(fēng)朝著我們這邊捲了過來,與此同時我手電一晃,就看到朝我們飛過來的並不是什麼活物,而是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
這石頭飛過來的勁頭不小,我連忙躲閃開來,那石頭擦著我的肩膀過去,我背後是老齊,這廝雖然身材肥胖,可是端的就是靈敏,看到我躲開後,這廝陡然朝旁邊的山壁上趴去同時衝我大吼一聲:“臥槽!你姥姥的,老鬼你看老子腦袋開花啊!”
不等我回話四周又是嗖嗖的石頭夾雜著勁風(fēng)朝我們倆砸了過來,老齊火大了,痛罵道:“娘希匹,老鬼,看見是什麼了嗎,臥槽咱可不能站在這兒當(dāng)靶子啊,哪個龜孫子扔的石頭?”
大大小小的石頭被我們迅速躲過,我手電筒都幾乎拿不穩(wěn),趁著歇口氣的功夫趕緊舉起手電筒朝周圍照,這一照不要緊,陡然間就看到旁邊的巖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攀爬著幾隻體型碩大的猴子,這些畜生倆眼睛泛著紅光,被我手電筒一照吱吱的亂叫,吵鬧非常。
老齊也瞧見了,這東西臉上的顏色詭異的緊,藍中帶綠,猴子的四肢和身體臉卻如同馬臉一般長,見到光線立刻就哇哇亂叫。
我知道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叫山魈!
但是體型這麼大的還是頭一次見,不知道爲(wèi)什麼會忽然朝我們發(fā)動攻擊。
這時候有隻大傢伙已經(jīng)飛檐走壁到老齊
頭上的位置,老齊推了我一把罵道:“兄弟你看啥呢,跑啊握草,等著這些畜生下來打架呢還?”
我方纔反映過來,提腿要跑,耳邊忽然傳來幾聲跳動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我就覺得肩膀上一緊,這些畜生竟然要搶我背上的背囊,我和它角力,身體弓緊死死往前伸,那東西力氣極大,死死拽著也不鬆手。
老齊在我背後,似乎也被山魈纏住了,我聽到爪子撕裂衣服的聲音,刺啦刺啦的。
我擔(dān)心這肥廝搞不定,故意肩膀一鬆,把肩頭上的揹包迅速脫下,拉著兩條肩帶扭頭和搶我背囊的這畜生對上了,這畜生力氣大的也出奇,我竟敵不過它,沒僵持幾下又從旁邊跳來一隻,這隻直撲我面門,我下意識的躲閃,手上的背囊也鬆開了,這倆畜生卻也不與我纏鬥,撿起地上的背囊便跑。
在這洞子裡,人的速度怎麼可能和這些天生在這裡的東西比較?
我只能先放棄,過去幫老齊,從腰間抽出開山刀,我揮舞著上來直接將其中一個的耳朵削掉,頓時鮮血噴涌而出,我和老齊都讓這一泡腥臭溫?zé)岬孽r血噴了滿身,那畜生吃疼,吱哇亂叫,倆紅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死死瞪著我,呲著牙露出尖銳如同匕首般的獠牙來,我也不懼怕,難道你還能用眼睛瞪死我不成?
另外一隻見到同伴的耳朵被削掉,也送了手,只是朝著我們呲呲的叫,仿若在示威,但是懼怕我手裡的開山刀,不敢再衝上來。
我拉著老齊,發(fā)現(xiàn)這肥廝也沒事兒,我讓他拿著手電筒照著,我得去把背囊搶回來,媽蛋的,我那背囊裡除了黑狗血之外還有吃的和藥品,這些東西非常重要,不能不取。
老齊手裡的開山刀也已經(jīng)拎了出來,那兩隻剛纔和他纏在一起的畜生已經(jīng)跳到旁邊的巖壁上,卻不逃跑,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不斷的朝我們呲牙咧嘴示威。
那兩隻搶了我背囊的,就在旁邊,撕扯著背囊從裡邊掏東西。
吃的和藥品已經(jīng)撒了一地,我拎著刀子上去,朝著它們劈頭蓋臉的揮下去,開山刀夾雜著風(fēng)聲砍落,上面那隻被我削去一隻耳朵的傢伙立刻發(fā)出高昂的叫聲,好像在打信號,地上撕我背囊的這倆立刻停住,拉著我的背囊就跑。
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哈好的機會?
彎腰上前一把揪住被它們拿在手裡的背囊,同時手上的刀子已經(jīng)朝其中一隻的腦袋上劈砍了下去,這東西行動快的很,知道避其鋒芒,立刻鬆開我的背囊跳開,我唰唰兩刀朝另外一個劈,它知道我手裡刀子的厲害,也不和我硬拼,轉(zhuǎn)頭就跑。
我讓老齊看著,自己趕緊彎腰撿起被這些畜生扔在地上的黑狗血袋子,還有藥品和吃的。
背囊已經(jīng)被撕爛,是沒辦法再用了,老齊過來把東西塞進他背囊裡,然後兩個人速度的揹著東西離開,誰知道這些畜生卻不離去,跟著我們往裡邊走,一邊走還一邊朝我們?nèi)邮^。
我和老齊一一躲開,總有一兩個打在身上,苦不堪言。
(本章完)